懵懵懂懂的少年根本?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明明以身相许,却不知?道如何许,反倒以为?壮得跟头大傻牛似的救命恩人兼丈夫犯了什么病症,全然忘记自己还坐在骑士长的腿上,慌里?慌张地?转过身,四目相对的瞬间?,青年心脏跳得厉害,犹如擂鼓,少年并未察觉,睫羽上缀着星子般的泪花。
语带哭腔地?,“阿诺德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该怎么办才好?”不自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与乞求。
单纯好骗的小笨蛋。
这可?真是……
糟糕透了啊。
三言两语就快被哄走了呢。
幸好今日登门拜访的是他,而非什么旁的人。
只见骑士长神色一凛,明明恨不得立刻锢住少年细伶伶一点的腰,在他丈夫的宅邸里?、在这座静谧精致的花园里、在清风明月的见证下一下又一下地?深入,可?偏偏却装得无比严肃认真,眉头紧蹙,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犹豫。
“不算什么大毛病,事实上很多人都有,只是治疗方法实在有些……许多人囿于男人的面子和尊严,并不愿意?接受。”
“弥亚,你真的想知?道吗?”
得到了急切而肯定的回答。
“为?了阿诺德,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黑发骑士长与夜幕同色的眸中,浓浓欲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劝诫与忧心。
“弥亚真的想好了了吗?你会很辛苦的。”
少年嗯嗯两声,坚定至极。
明明是自己一手促成、谆谆善诱的结果,得到意?料之中答复后,埃德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更多的是酸胀妒火,烧得理智都快溃散。
就?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连条件都不知?道,就?毫无防备地?、坐在男人的怀中、向男人说出几乎等同于?默许对他做一切过分事情的话。
什么都愿意?做。
埃德骑士长决定身体力行地?好·好·教·导,教导少年不可?以如此轻信他人。
……
客房内,按照骑士长要求,褪去裙装、仅着松散单薄睡袍的少年,乘着夜色,小?心翼翼躲避仆从视线,拧动锁芯。‘
并未从内反锁的门轻易就?能拧开,暗淡昏黄烛光下,骑士长的身影隐没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神色看不分明。
他递给他一把?剑,寒光耀耀、森寒逼人。剑刃出鞘,更显迫人。
没有人能够拒绝古朴、锋利,明明是沾血的利器,在自己手中却乖到不行,即使?是弥亚这种从未接触过的。
他赞叹着抚了抚剑身,冰寒手感?从指腹传入,激得抖了抖,因此未曾察觉骑士长陡然微缩的瞳孔与加重的呼吸。
“骑士长大人,我?该如何做呢?”
漂亮至极的少年,抱着他的半身,这样问他。
一绺微微卷曲的发丝垂在胸前小?片露出的雪肤,埃德下意?识想要拂过。手指微蜷,他轻咳一声,“……”
雪白一片的少年一点点瞪大了眼,从双颊到眼尾、从脖颈到锁骨,尽数浸染红晕。他抖着声结结巴巴,“真、真的要这样……?剑柄……?”
因为?羞怯,少年支支吾吾没有说完剩下的话,柔嫩掌心不自觉摩挲对他来?说握不太住的剑柄,唇抿得紧紧的,更显靡丽。
埃德非常善解人意?:“做不到也没有关系,我?想阿诺德也不想看到弥亚你为?了他羞于?启齿的病症做到这个份上的吧。”
原本?生出的退缩之意?,因为?埃德的话打消。
他怎么能因为?难为?情的情绪,就?对把?自己从山贼追杀下救走、给他提供精美的衣服、好吃的食物、以及温暖住宅的阿诺德不管不顾呢?
更何况,除了救命恩人之外,他现?在更是他的丈夫,他应该尽起妻子的责任。
笨笨的弥亚虽不清楚妻子的责任都有那些,但想来?克服羞耻心理,在骑士长大人的指导下帮助丈夫治病就?是其中一项吧。
见少年神色变换,最终下定了决心,未等他开口,埃德道:“如果觉得为?难的话,我?可?以转过身去。”
半点不提离开房间?。
弥亚红着脸等等头,慢吞吞地?动作起来?。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过了许久,水声渐起。
与剑通感?的骑士长背对少年而坐,一手撑头一手看似淡然地?搭在扶手,青筋乍起,□□,不时变换着交叠的腿。
……
当小?猫呜咽停歇许久,身形僵硬的骑士长才转过身,沉沉望着床榻上累得沉沉睡去的少年,握着他的手放在。
良久,闷哼一声,吻去少年眼尾沁出的泪,一点点擦干沾着水渍的剑柄,珍视地?将手帕折好,放在胸前。
他说:“好梦。”
*
另一边,夜半三更仍在赶路的阿诺德,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他总觉得自己不该在冷冰冰的寂静夜路上,而该抱着他漂亮可?爱单纯善良,哪哪都好的漂亮老婆睡在温暖的被窝里?。
宝宝自己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担忧他担忧得吃不下饭?没有他的胸肌腹肌枕着,会不会睡不着觉?会不会因为?想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窝在被子里?哭?
越想,越忧心,阿诺德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家把?可?怜的老婆抱在怀里?,亲亲抱抱好好安慰一番,最后再哄着他摸一摸……
咳。
然而,圣庭骑士应尽的职责令他无法抛下可?能遭受魔物侵袭的百姓,即使?他从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便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