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愤怒的卫彻,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卫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若是我们在此拖沓下去,京城那边搞不好会出大问题。”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递到卫彻面前,继续说道:“这是我从黑衣人身上找到的,上面正是慕容崇右相的标志。”

卫彻接过手帕,目光紧紧地盯着上面的标志,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紧紧地抿着嘴,嘴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晏述见状,上前一步,语气严肃地分析道:“右相如今已经敢直接派人截杀我们,可见他的野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搞不好此刻京城那边,他已经开始动手了。卫彻,我们若是在这里耗费时间,一旦京城生变,后果不堪设想。”卫

云柔在一旁听着晏述的分析,心中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她想起自己刚才在那神秘空间中的神奇经历,想起苏怀月临危不乱的模样,微微咬了咬嘴唇,壮着胆子出声说道:“不如我们先回京吧。大嫂她能力非凡,一定不会出事的。”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

卫老夫人也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忧虑,但还是冷静地说道:“彻儿,云柔说得对。你现在应该立刻带人回京,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寻找怀月。不能耽误了回京的路,我想,这也是怀月所希望看到的。”

她的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卫彻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卫彻听着众人的劝说,心中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对苏怀月安危的担忧,让他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找到她;另一方面,他也深知晏述所说的话有道理,京城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疲惫,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他转过身,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一部分继续寻找苏怀月,而他则带着其他人马,准备踏上回京的路,心中默默祈祷着苏怀月能够平安无事。

晌午时分,炽烈的阳光穿透云层,如碎金般倾洒在皇家练习场。

场中铺就的青石板路,在日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

福如公主身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轻便劲装,劲装以黑色为主调,边缘处绣着银色的流云暗纹,走动间,衣袂飘动,隐隐闪烁着微光,既彰显出她尊贵的身份,又不失利落洒脱。

福如公主身姿挺拔地站在练习场中央,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几缕碎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更衬得她面容精致而英气。

她眼神锐利,紧紧锁定着数十步外的靶心,那眼神中透着一股专注与坚韧,仿佛能洞穿一切。

她双手稳稳握住那把精致的弓箭,弓身由上等的黑檀木制成,泛着温润的光泽,弓弦则是用坚韧的兽筋所制,弹性十足。

随着她缓缓吸气,手臂肌肉微微隆起,手中的弓箭被拉成完美的满月形状。

弓弦紧绷,发出细微的震颤声。“嗖”的一声,一支白羽箭矢如同一道凌厉的黑色闪电,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径直朝着靶心飞去。

眨眼间,箭矢稳稳地射中靶心,正中红心,箭尾还在微微颤动,显示着这一箭的力量与精准。

周围侍奉的宫女和侍卫们见状,眼中流露出敬佩之色,却都因敬畏而不敢发出过多声响,只敢低声交头接耳,赞叹公主的箭术精湛。

福如公主微微颔首,对自己这一箭的表现颇为满意,就在她伸手准备从箭囊中再取出一支箭时,慕容崇那悠然的身影从练习场一侧的回廊中缓缓走了过来。

他身着一身华丽的官服,紫色的锦缎上绣着繁复的云纹和暗金色的丝线,彰显着他位高权重的身份。

他的步伐不急不缓,每一步都透着一种上位者的从容,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如同蒙着一层薄纱,让人难以捉摸。

而他的眼神深处,隐隐透着一丝算计,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冷冷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崇走到福如公主面前,微微欠身,姿态看似恭敬有礼,可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却又透露出他内心的轻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紧不慢地说道:“公主殿下,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外出游玩的好时候。后山的猎场此时想必是生机勃勃,猎物繁多。殿下若去狩猎散心,定能放松身心,舒缓近日的疲惫。”

福如公主心中对慕容崇厌恶至极,但她自幼在宫廷中长大,早已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她面上依旧保持着平淡如水的表情,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厌恶。

她微微挑眉,那动作优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慕容相,我近日心中一直有所疑惑。你近日与父皇交谈频繁,不知都说了些什么?为何父皇寝宫这段时间夜夜灯火常亮,我去请安时,见父皇精神大不如前,面容憔悴,似有忧思。”

说罢,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直直地盯着慕容崇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第三百九十章 别肖想了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威严和质问,仿佛一把利刃,要将慕容崇的内心剖开,看看他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容崇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他摊了摊手,装作无辜地说道:“公主殿下,这可与在下无关,是皇上自己的选择,在下可没有说什么暗示的话。”

福如公主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直言道:“不管再生得几儿几女,慕容崇,你都和皇亲国戚无缘,就别肖想了。”

慕容崇听了这话,也不恼怒,只是脸上的笑容更显傲慢,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让福如公主看得不由捏紧了拳头,心中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慕容崇话题一转,语气带着一丝诱惑地说道:“公主殿下,若是你愿意和我去后山狩猎,那我或许可以考虑把我近日做了什么告诉你。”

福如公主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猜测他必定有诈,但她确实渴望知道慕容崇到底做了什么,才让父皇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她咬了咬牙,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二人一路骑马来到后山猎场,慕容崇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一路上摇头晃脑,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福如公主骑着一匹矫健的白马,跟在慕容崇身后。

慕容崇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之上,此刻他像是心情格外的好,时不时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脑袋还随着节奏左右晃动着,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让福如公主瞧着心里直犯恶心,胃里不禁一阵翻涌。

但她强忍着不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从慕容崇这老狐狸的嘴里套出话来,弄清楚他到底在父皇面前做了什么手脚,害得父皇如今精神萎靡。

终于,二人进入了后山的猎场。

猎场中,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脚下的土地有些松软,还带着清晨的露珠,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一路上,尽是些小兔子、小狐狸之类的小动物,它们或在草丛中穿梭,或在树下觅食,憨态可掬。

福如公主眼神锐利,瞅准目标,手中的弓箭迅速拉满,弓弦发出“嗡嗡”的声响。

紧接着,“嗖”的一声,箭矢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几乎是箭无虚发,每一只被她锁定的小动物都难以逃脱,纷纷被射中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