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寒暄了几句,青年看着一言不发的陆衡,道:“这位是?”
陆衡还未开口,宋小舟已经坦然道:“我夫君。”
“陆衡……”他像是终于有了这么个机会,可以让人看见陆衡,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的谨之有多好,语气颇有几分自傲,道,“我们已经成亲很多年啦。”
韩姓青年怔了怔,拱手道:“原来如此,陆兄。”
陆衡无声地笑了笑,眉宇间的戾气在宋小舟说出「夫君」二字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散了,从容地颔首应了声。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回去时,陆衡问宋小舟,“他是谁?”
宋小舟道:“一个北边儿来的商人,想和咱们谈生意,见过两回。”
他这么一说,陆衡又想起宋小舟已非当日小奴隶,而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独当一面的陆夫人,陆家的当家人。
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宋小舟勾了勾他的掌心,笑嘻嘻地凑过去亲他的鼻尖,说:“谨之,你不要不高兴。”
陆衡道:“我没有不高兴。”
宋小舟又亲他,说:“我好高兴,看见他们都看见你了。”
陆衡看着他,脸上慢慢地浮现了笑容,逗他:“小舟,你刚刚叫我什么?”
宋小舟后知后觉地害臊了,含糊道:“叫什么呀?”
陆衡说:“我想再听一遍。”
宋小舟耳朵都红了,望着陆衡,掂起脚搂住陆衡的脖子,在他耳边叫道:“夫君,谨之,谨之夫君”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陆衡兜着屁股抱了起来,陆衡的心脏跳得很快,呼吸也快,清晰地传入宋小舟的心里,撩得他浑身都软了。
宋小舟从来不知道,原来鲜活的心跳声也能让人神魂颠倒,心醉神迷。
3
二人做过很多回,却鲜有这般难耐的。宋小舟抓着陆衡的手,掌心贴着,发了汗,热烫直熨心底。
甫一进院落,宋小舟就被陆衡按在怀里亲吻,他吻得急切,一下子就将宋小舟点燃了。二人一边接吻,一边跌跌撞撞地往房里退去。
陆衡到底是恶鬼,骨子里犹有几分凶性,床上向来不温柔,可那是冷的,呼吸是冷的,身体是冷的,甚至连那东西都是冷的。宋小舟喜欢拿活生生的躯体,唇舌,将他含热。
今日的陆衡却是炽热的,鲜活的活人,同他一般,呼吸滚烫,心跳也急促,和以往一样又不一样,分外让宋小舟激动。
陆衡和宋小舟都没有说话,衣裳胡乱的脱了丢在地上,身躯紧贴,汗涔涔的,挨着每一分触感都扣在人心尖儿上。
宋小舟低声喘息,情动得不行,陆衡含着他的嘴唇吮吻,分开时舌尖勾着黏腻的丝,色气不堪。
陆衡摩挲着他的耳垂,说:“这么喜欢?”
宋小舟诚实地嗯了声,抿着嘴唇笑,有几分羞赧,一双眼睛却满是痴迷爱意,偏头小狗似地舔他的指尖。
陆衡垂下眼睛看着他,底下那根硬了许久的东西直接插了进去,宋小舟惊喘了一声,所幸二人厮磨了许久,只觉出隐隐的胀痛,可痛之余,又是难言的满足爽利。
那东西也是热的,粗长凶悍,撑开紧窄内壁勃勃然透着生机。
兴许是同以往感觉不一样,宋小舟心跳莫名的急促,下头咬得紧,陆衡喘了声,吻他汗湿的头发,一边摩挲痉挛的腿根,哑声哄道:“不舒服?”
宋小舟摇了摇头,眼里氤氲着水光,双手紧紧搂住陆衡,贴着,黏着,嘴里还要和他亲吻,恨不得就这么融为一体。
屋外夏雨如瀑,风疾雷鸣,丝毫熄不灭二人的痴缠热情。
宋小舟被陆衡压在身下,后背紧贴着陆衡赤裸坚实的胸膛,眉梢眼角都是泛滥的情潮。
陆衡也有几分难耐失控,掐着他的腰,狠狠往里顶,水声黏腻。
陆衡弄进去的时候,宋小舟呜咽了一声,也丢得一塌糊涂。
二人喘息急促,陆衡缠绵地吻宋小舟的肩胛骨,后颈,不多时,宋小舟翻过身,半闭着眼睛下意识地和陆衡接吻。
突然,他听陆衡问他,“小舟更喜欢我现在还是?”
宋小舟眨了眨眼睛,到底在一起这么多年,明白过来,小声地笑,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颊,“哪有人吃自己的醋?”
陆衡捏着宋小舟的下颌,神情却很认真。
宋小舟看着他,说:“都喜欢,你是鬼我喜欢,是人我也喜欢。”
“我只是替你高兴,谨之,你走那一年还那样年轻,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没来的及做,你能重来一回,我真开心。”
陆衡深深地看着宋小舟,宋小舟爱笑,眼角生了浅浅的笑纹,他眷恋地摸着他的脸颊,突然说:“小舟,我们成亲吧。”
4
陆衡说成亲,偌大陆宅当真布置了起来,一副张灯挂红的喜庆模样。
喜服是新定的,上好的锦缎,华美精细,二人穿上身,看着彼此一时都没有说话。
铜镜里映出二人的身影,宋小舟怔怔地看着,想起许多年前他也穿过一身红,那时他才走出西市,心中惶恐忐忑,而后就被推入了静安苑。
今日却不一样,他当真要和陆衡成亲了,天地为证,人神共鉴。
宋小舟眼眶红了,陆衡抵着他的额头,笑道:“这可是我们的好日子,小舟哭什么?”
宋小舟吸了吸鼻子,“我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