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1 / 1)

“阿兄的意思是,偷袭西北王的并非突厥?”萧长赢对兄长还是很信任,既然兄长如此说了,他便多想一些,“有人冒充突厥偷袭西北王?何人?”

好大的胆子,这是死仇么?

“普天之下,胆敢对西北王下手之人,只有一位……”萧长卿捏着垂在手里的印信,在两指间轻轻转动,“陛下此时,断不会对西北王下手,更不会假冒突厥。”

“不是陛下?”萧长赢其实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陛下,他说要去寻陛下恩准他去凉州,其实只是说说而已,他打算先斩后奏,这样的事情他也没少做,大不了就是回来被陛下责罚一番。

他又不指望继承大宝,陛下对他喜恶都成,只要他没有犯下大错,陛下也不会对他下狠手。

“嘉辰太子在逃,陛下近来事事息事宁人,便是不希望嘉辰太子与大臣串通一气。”萧长卿乌瞳幽深沉敛,“此刻对西北王下手,西北王勇武,一击即中绝非易事。且轻易不能掩人耳目,这无疑是将西北王推向嘉辰太子。”

当年就是因为西北王等人一路相护,谦王和陛下才能将嘉辰太子逼得开城投降。

陛下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犯下这等不可原谅的大错。由此,萧长卿判断不是陛下派人对西北王下手。

“不是陛下又会是谁?”萧长赢想不出旁人。

设身处地来想,他们这一辈人对西北王都有一种崇敬之心,这份崇敬会让他们对沈岳山有一种未知的畏惧,沈岳山又不是他们必不可除的敌人,他们是绝无可能对沈岳山下手。

萧长卿笑了:“是啊,无人敢对骁勇善战,以一敌百的西北王下手,可西北王偏偏就在要进入西北之前遇袭,偷袭来得如此迅猛又退得这般干净利落,你说这世间当真有如此手眼通天之人,该是多么令人闻风丧胆之事?”

萧长赢对上兄长投来的目光,他的笑容有些诡异又有些意有所指,并非他们兄弟之中有多默契,而是与阿兄在一块儿谈论了诸多事清,阿兄只在提到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意味深长的模样。

“不可能!”萧长赢不信,“他怎会?他们才成婚,便是他对她一腔情意作假,那便必有所图,绝不会如此之快就翻脸不认人。”

怎么会是太子呢,太子这才刚大婚,沈岳山可是上京都嫁女,这刚回去就遭遇太子殿下的偷袭,这让沈羲和情何以堪,太子殿下如此做能图谋什么?

萧长卿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阿弟,那是身经百战的西北王呢,怎会这般轻易就被偷袭到毫无招架之力?连一点求救之能都无?那还是战功彪炳,名震天下的西北王么?”

萧长卿承认萧华雍运筹帷幄,可沈岳山不是等闲之辈,他又带了心腹在侧,哪里这般容易就消失无踪?遭受如此之大的重击。

“出了细作?有人反叛?西北王并无事,只是在将计就计?”萧长赢猜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猜到这是他们在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是因为他听到了沈羲和受惊晕厥的消息。

在他心里沈羲和是个矛盾的存在,睿智、刚强、傲气,却又最直白、真实不过。

他潜意识认为,沈羲和不是那种会做戏之人。

萧长卿失语地看了弟弟好半晌,他的弟弟绝不是个愚笨之人,答案都呼之欲出,可他还能轻易避开,只能说明太子妃在弟弟的心中,比他设想得还要深。

“太子妃无需你担忧,西北王也用不着你去寻,你有这个心思,多去看看阿娘。”萧长卿想到另一事,“劝她将宫权安安心心放手,否则迟早有一日,你要左右为难。”

沈羲和一早就生了嫁入东宫的心思,皇位早就被她视作她丈夫或者儿子的囊中之物,她岂能不染指宫权。

萧长卿却又极其了解自己的生母,她看似雍容华贵,不争不抢,其实把地位和名分看得极其中,要让她将攥在手里十多年的宫权拱手相让,不啻于痴人做梦。

他的母亲,若是碰上旁的女子,未必没有一争高下之力,可沈羲和不同,沈羲和的手段绝非寻常女人的手段,当真争锋相对,阿娘未必能够讨到好。

一如那些年,她从未在青青手中讨到好一样。

(本章完)

第 490章:太子殿下有苦不能言

第491章太子殿下有苦不能言

比起冷漠无情的顾青栀,沈羲和更多了一份刚毅狠辣。

听明白萧长卿的意有所指,萧长赢也不得不面对这个逃避的问题:“我们阿娘,你还能不知?我现在去劝她,只会更激怒她。”

伸手拍了拍萧长赢的肩膀,萧长卿道:“到底是我们的阿娘,她的性命我会护着,旁的你自个儿看你能为她分有多少。实在苦恼,寻一寻平陵,阿娘最能听进去他的话。”

萧长卿不想与沈羲和为敌,一则他有旁的事情,不想树立强敌,二则沈羲和是顾青栀的旧故,他们不能为友,也莫要为敌最佳。

萧长赢陷入了苦恼,他最不耐处理这等事。

“我也要似你一般,就此在东宫躺着?”太医署的太医来了又走了,萧华雍还是将沈羲和摁在床榻上,不准她轻易下榻。

“你要信我之言,过两日才能取得陛下信任,早日出京去西北。”萧华雍坐在床榻边,恰好珍珠端来了汤药,看似汤药,其实是换了药膳汤汁,闻着还是远远就有药味儿。

萧华雍伸手接过来,要喂沈羲和。

沈羲和心里别扭,她坐起身:“我能自个儿喝。”

“呦呦,你要时刻记着自己目下受惊过度,疲乏无神,不可没了人便掉以轻心。”萧华雍避开沈羲和要来接碗的手,“在行宫我不正是如此?”

沈羲和静静看着他,亏他好意思提到行宫,在行宫根本就是借故无赖,想要她伺候他。哪里是什么要时刻谨记自己是重病之人,才不会轻易露馅儿。

现在他这般义正言辞,也还是要占她便宜!

那双黑曜石般灵透幽亮的双瞳,透着一种看穿的犀利,全然被萧华雍无事,他依然一本正经:“呦呦不会骗人,更应时刻谨慎,我们多练练便好。”

说着汤就喂到她的唇瓣,沈羲和看了他好一会儿,他依然笑眯眯地耐心等待她喝汤。

最终沈羲和败下阵来,张了嘴,只不过全程目光直溜溜盯着萧华雍。

但凡有点心虚之人都顶不住这样的目光,偏萧华雍自有一番解读:“为夫固然有倾城色,可也禁不住夫人这般贪看。”

沈羲和也被萧华雍荼毒得有些定力,并未因为他一句话,就移开了目光,仍旧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盯着他。

一碗汤见了底,萧华雍拿了手绢给沈羲和擦拭唇瓣上的汤渍,擦着擦着他的脑袋便越凑越近,最后忍不住就坑了上去,无论他如何辗转挑拨,沈羲和仿佛都无动于衷般。

最后萧华雍轻轻咬了她一口,才凑到她耳畔道:“为夫秀色可餐,夫人这般目不转睛,是饿了么……”

最后三个字余音拖得极长,暗示意味十足。

温热的气息轻轻滑过脖颈,令沈羲和不适地偏了头,一把将他给推开。

萧华雍顺着沈羲和的力道就被推到在榻边上,单手撑起他的头颅,还冲着沈羲和眨了眨眼尾有痣的眼:“任君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