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提出输血这个想法的人,柯羽梦在震惊于虞知乐的身世之余,首先表示了支持:“其实建立血库这件事情首都科研部一直在提议,但是在全帝国范围内实行的难度较大。”因为所有人都生活在星舰上,准确来说,就是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就算建立了血库,在许多时候也来不及从一个星舰到另一个星舰紧急调取,距离可能差了好几万光年,整体成本要远大于收益。

不过在军舰上建立小型血库倒是可以尝试的,毕竟士兵们时常战斗,对输血的需求较大。

因此柯羽梦决定:“那就从我们家三个人先开始吧。”

她和秦洋的身份摆在这里,可以起到非常好的带头作用。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对于虞知乐,她从第一眼开始就抱有超出其他人的喜欢和亲近,骤然间听到对方的身世,她只觉得心底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这件事也得尽快开展,先从那一批准备出去对付走私集团的队员开始。当然,他们并不会把虞知乐的事情广而告之,而是以近期战事频繁为理由,将验血包装成了所有士兵的提前体检,然后再宣布建立血库的事。

也不算是骗人,借此机会也确实可以检查一下所有人的精神状态。虽然虞知乐在昏迷中,但他们还有冷茗,有研究员那么多研究员和器材,所有人辛苦一点,一样可以把这件事在三天之内完成。

让宴戈意外的是,严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很平静。

“我想,小鱼对自己的身世可能并不是完全不知情的。”

父母和孩子亲不亲,孩子是能感觉到的。尤其是在生育率极低的远星时代,很多夫妻想要一个孩子都得科学和迷信一起上阵,有孩子的家庭大多也是独生,几乎所有父母对孩子都有着近乎溺爱一般的感情。

但虞知乐从小就很少从父母身上感受到爱,更多的是将他当成商品一般的算计,最开始他也以为这是因为父母总是很忙,距离让他们疏远,但长大之后他逐渐意识到,这种隔阂或许是天生的。

所以他在研究院的那几年适应得很快,所以他会把严博当成真正的亲人,所以哪怕着陆日一年一度,他也会待在军舰里,哪都不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家的。

现在只是证实了而已。

“也好,也好,”严博最后看了一眼人鱼,就让冷茗把自己推出去,他要回到工作岗位上去,“我们小鱼这么乖,以后就是我的孩子了。”

但是生活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意外。没有人能想到,一段血缘关系刚被证伪,另一段血缘关系就此浮现,并且,这远比虞知乐是被买卖的儿童更让人震惊。

按照他们商量好的,为了起到带头和安抚,这次体检、验血和献血从第三军的上层开始,还有元帅夫妻的参与,其他人自然没什么不满。

对付走私集团的几支小队已经成型,根据制定的计划,他们再进行一周的训练磨合,就要准备出发。这次时间紧张,训练主要由柯秦海负责,而宴戈还是统筹全局的那个,柯秦海那里有秦洋帮忙,严博那里也有柯羽梦,两位的加入让他的压力骤然之间减少了很多。

原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至少近期不会再出现什么紧急状况。

可是才过去三天,宴戈又一次被科研部的紧急电话叫了过去。

一同出现的还有训练中的秦洋和柯秦海,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但比他们更茫然的,是实验室里拿着分析报告的柯羽梦。

她看着秦洋,张开嘴,又合上,总是果断的元帅夫人,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严博倒是还要冷静一些,但这件事实在不适合让他这个外人来开口。所以最终,他只是把报告交到了秦洋手上。

一共两份报告,一份是他的,一份是柯羽梦的。

他的那份没什么问题,显示他和虞知乐的血型不匹配,而且他也不是万能血,所以用不上。还附带了他的血检报告,身体十分健康,唯一的问题是有点缺维生素D,不过这是时代通病,谁让他们一年到头生活在星舰里呢?

可是柯羽梦那份,白底黑字,他怎么看不懂。

什么叫做。

存在亲缘关系???

【作家想說的話:】柯鱼不是真骨科!不是真骨科!不是真骨科!

小鱼的身份更加复杂,要在后面才会完全揭露,这里只是一个开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骨科也挺香的不是吗,所以彩蛋是骨科

番外也是骨科的if线。

嘿嘿,我就是变太

彩蛋:

“哥……哥哥……”

半掩着的小门后传来暧昧的动静。

虞知乐涨红了脸。虽然柯秦海在他心中的印象一直都是个会胡来的,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地方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他,虞知乐又向来是个脸皮薄的,还不敢反抗得太大动静,就怕被其他路过的人发现。

现在是上班时间,这里是军医处,他的小办公室,尽管目前没有人住院,也没有任何就诊预约,但不排除会有人突然出现的可能性。更何况,他和柯秦海之间的另一层关系,也让他觉得更加羞耻。

他们两个人是兄弟,有血缘关系的那种,这是他们不久之前才知道的秘密。

整个第三军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虞知乐想过要不要告诉严博和宴戈,但他说不出口,他没有办法让别人知道自己和亲哥哥上过床,还不止一次。

此时此刻,他被柯秦海禁锢在转椅上,整个人都陷在扶手之间,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说实话,柯秦海并不想逼他。发现了两个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之后,柯秦海的混乱程度不比虞知乐低,他也知道他们必须重新审视这段关系,但当他发现虞知乐连续好几天都在故意躲着他时,哨兵的急躁就按不下去了。他们本该比所有人都亲密,而不是渐行渐远。

柯秦海终于忍无可忍,在这个训练时间,找了个借口把人堵在了军医处。他用抽屉里找到的绷带把虞知乐的双手绑在转椅的扶手上,让可怜的小向导彻底失去了逃跑的可能性,然后逼他一声一声地喊自己哥哥。

他将自己的恶劣尽数展现,就连虞知乐羞耻害怕到极点的颤抖都能让他感到享受。

柯秦海想,大概我天生是个坏种。

但柯秦海看着虞知乐眼角的红和未溢出的泪,心底又不可抑制地泛出酸软。他想,可我也不是真的想欺负他。

可他的矛盾和纠结并没有被虞知乐正确解读,小医生还在哀哀地求他:“哥哥,不要……不要这样……我们是兄弟……我们不能……不能……”

他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是雪上加霜。

天地良心,柯秦海只是想逼一逼虞知乐,至少别这么躲着他了,并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可是虞知乐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的理智彻底下线,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弄哭他看看。

规规矩矩塞进裤子的衣摆被扯出,不规矩的手就这么伸了进去。纤细的腰肢是敏感点,握上去的那一瞬间虞知乐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我不要……”

他真的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