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怕、羞耻……这些交杂的情绪,终于让他彻底晕死过去。

【作家想說的話:】下一章看三个攻花式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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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病如山倒(病弱鱼/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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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乐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他像是宿醉断片,记忆一片混乱。茫然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疼喉咙也疼,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懵懂,连自己身处哪里都没注意,只想要喝一口水。

手动了动,他想撑起身体却失败了,狼狈地跌回床上,明明也没有多大的力,却还是把他撞得疼到龇牙咧嘴,同时更多的是委屈,尽管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来自己在委屈什么。

眼泪掉下来之前,有人伸出手,把他扶了起来。直到手心里被塞了一杯温度适中的水,虞知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这里不止他一个人。

这是军医处的单人病房,最宽敞豪华的那一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会是以病人的身份。严博坐在床边,一把年纪的人,本来正晕晕欲睡着,因虞知乐的动静而惊醒,一睁开眼便看到小向导喝不到水的一幕,可把这位向来偏宠虞知乐的研究员给心疼坏了。

他扶着人坐起,满眼都是怜惜:

“小鱼,乖宝,你的烧还没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饿不饿啊?”

虞知乐本来还在神游,一句“乖宝”把他臊得脸通红,本来就在低烧的身体直接开始发烫,也彻底清醒过来。他想起了自己昏睡前的事情,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病怏怏地躺在这里。不过,三个罪魁祸首没有出现在病房里,其实让他有些意外。

没记错的话,那三个人的伤其实没有完全治好,藏在他体内的人鱼现在还在休眠呢。虞知乐有些担心地问道:“他们三个呢?现在怎么样?”

一开口,他被自己嗓音的沙哑程度吓到了。

这让严博更加心疼,回答之前,先哄着他喝了半杯水。他冷笑一声:“三个混账东西,活蹦乱跳的。你关心他们干什么?我替你教训过了。”

活蹦乱跳不至于,但确实不算太糟。他们的外伤痊愈了,只剩下精神域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那些严重的断裂也已经修复,剩下细枝末节的伤口,在第三军那些中等级向导的帮助梳理下,最多也就休养一个多月。

反正谁都别想让他们家乖鱼再出马了。

想起昨天虞知乐被抱回来的模样,严博就气得七窍生烟。

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何曾伤到失去意识过?诚然,他身上的外伤早就被自己的治愈力治好,但苍白的脸色不会骗人,更何况趴在宴戈背上的他,还在不安稳的梦境中呢喃着“疼”,随后更是高烧不降,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严博的心都要碎了。

他前因后果都没问,把三个哨兵劈头盖脸一顿骂,连宴戈作为上将的面子也没顾,骂得身后那几个随队士兵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脑子,什么声音都不敢出。

严博当即勒令他们不许来探视虞知乐,好好反省一番再说。

三个哨兵更是悔不当初。

尤其是宴戈。说白了,会发展到这种局面,还是因为他对于流浪者的实力产生了错误的预估。在那几个潜在埋伏点,他和洛楠青一个敌人都没有遇到,当时他心里已经升出一种怪异之感,却还是出于对于陈远阳的担忧,选择了前往坐标中心点。远远地他看到柯秦海的机甲似乎有什么动作,还没等他看清,对方却先一步攻击了过来,他在防御的过程中被卷入近处,之后便失去了自主意识。

他估计洛楠青的经历和他八九不离十。

在复盘的时候,柯秦海提到,他最开始并没有靠近陈远阳机甲所在点,而是在稍远距离观察那附近的情况,当时一切正常。但说不清为什么,他的目光每落在陈远阳的机甲上一次,就想靠过去一点,到每个临界值的时候,大脑里“嘶”一下,像是被夺走了控制权,一下子陷落一片黑暗。

在各自检查伤势的时候发现,他们的精神域里不仅留有互相攻击的伤口,甚至还有微量的自我攻击的痕迹在。这些证据指向一个可能流浪者或许研发出了一种新的武器,可以让高等级哨兵理智全无,攻击附近一切对象,包括自己。

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他们还缺最关键的来自陈远阳的证言,但对方现在被关在治疗舱内,没有虞知乐的指令,谁也无法打开。

虞知乐设定了最高保密级别,就代表这件事一定很重要,他们没有轻举妄动。

虽然自相残杀的记忆完全失去了,但是虞知乐出现之后的事情,他们分别记下了几幅不连贯的画面。

柯秦海知道,自己是第一个被虞知乐拖上医疗甲的,他也知道,这大概不是由于什么偏爱,只是因为他伤情更重。扛着他的肩背实在清瘦,每一步都迈得艰难,可是他无法醒来,只能任由对方一边喘着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软垫上。

可是他对救了他的小军医做了什么呢?他把人按在软垫上,强硬地插进他嘴里,让他发不出声音,又不能挣扎,只能含着泪看他。下一个画面是他们三个人把本该高傲强势的人鱼轮番欺负得乱七八糟,让人鱼第一次落荒而逃。

更过分是那之后的事。人类身体的虞知乐怎么能承受那样暴力的性事啊,他和宴戈的东西本身就粗长,整个过程又充满了急不可耐,虞知乐流血又流泪,浑身都在发抖,哪怕昏过去了,还得又被三个人来来回回地折腾,直到伤势最轻的洛楠青第一个清醒过来,才将这场暴行喊停。

在自动返航的过程中,虞知乐就发起了高烧。他身上没有伤口,伤口却好似被烙印在了他心里,他睡得很不踏实,总是动,不愿意平躺着,一躺下就喊痛。要不是替他清洗身体的时候他们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会以为他后面伤得厉害。

他们回到主舰之后什么都没顾上,先把虞知乐送去了科研部,那里至少还有见习医师在。实验中的冷茗被紧急喊出来,给虞知乐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最后说发烧的原因是劳累和受冻,病来如山倒,虞知乐以前很少生病,这一次怕是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而这个过程中,他们就站在病房外面,挨严博的骂。

宴戈和柯秦海身上肩负着整个第三军的运转,不管心里多放不下,还是只能回到岗位上。这次失败的转移任务还欠缺着大量要填补的空白,从流浪者袭击的原因到方式都是未知,光是整理任务报告就要花费不少时间,第三军的任务暂停两天,老兵和新兵一起做训练,安排了车轮战格斗,正好也让老兵磨练磨练这群新来的。

这倒是方便了洛楠青。

他伤势未愈,申请了旁观,格斗场里人挤人的,宴戈和柯秦海又不在,想溜出来实在是轻而易举。他一得空就在军医处附近徘徊,终于被他蹲到了严博的离开。

严博出来时的神情轻松,大概率虞知乐已经醒了,看他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食堂给虞知乐买饭,那么洛楠青就有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几天的军医处表面上由冷茗接手,实际上和关闭差不多,因为冷茗只能治疗物理伤口,如果出现了精神力损伤,只能找军里的向导帮忙安抚,然后等待精神域自己愈合。

所以军医处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冷茗也不在,洛楠青敲响了高级病房的门。

“请进。”虞知乐依旧哑着嗓子,声音很轻。

他并不知道严博禁止三人来探视的事儿,所以对于洛楠青的出现毫不意外。病中的向导显得更加柔软慵懒,他靠在床头,脖子以下全部缩进了温暖的被褥,对着洛楠青眨巴眨巴眼睛:“你来啦。”

洛楠青只觉得心都要化了,跪坐在床边,抬起头看着虞知乐,但大脑卡壳,不知道说什么:“嗯。”

他看起来好乖,像一只粘人的大狗狗,明明想靠近他,却又因为自责和不安而犹豫不决。虞知乐看着他弯了弯眼睛,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他的脑袋上薅了一把。

他担心着那仍未痊愈的伤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让洛楠青更内疚了,因为虞知乐看着比他更虚弱。他实话实说:“挺好的。”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调动精神力的话,就没什么感觉。”

意思是,只要用到精神力,就会觉得疼痛。这对一个靠精神力战斗的哨兵而言,基本就是被封印了。也就是说,一次转移任务,消耗了第三军三个最强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