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橙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惴惴不安。
眼看着季雨泽把季初然喊走,两个人好像走到了安全通道那边。岑橙慌乱的拿着盐水瓶高高举起,也跟了过去。可惜动作大了些,险些疼到哭,他别别扭扭的走过去,难受的不行。
好不容易走到安全通道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些动静。
他费力地推开门,就看见季雨泽抬手给了季初然一巴掌。
季初然的脸被一耳光打偏了过去,白皙的脸颊迅速红肿了起来,渐渐浮出了清晰的五指印痕。
“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季雨泽指尖夹着烟,神情淡漠,“自制力?那家里那些用完的避孕套是怎么回事?”
季初然倔强的偏过脸,不置一词,紧接着小腿就被季雨泽踹了一脚,险些就跪下去。
岑橙瞪圆了眼睛,不管不顾的跑过去挡在了季初然前面。盐水瓶不小心放低了一些,血液倒流了一些出去。
季初然沉了一下眼,接过盐水瓶抬高了些,按着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你过来干什么?”
岑橙摇摇头,一双圆润的猫儿眼有些湿润,看上去格外乖,他仰起脸看向季雨泽:“昨天的事不能怪初然,我、我成年了,而且是我主动的……雨泽哥,你不要打他了好不好?”
季雨泽沉默的吸了两口烟,冷淡的看着眼前这对苦命小“鸳鸯”一会儿,侧了侧脸:“盐水挂完就回家。”
-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都没讲话,岑橙和季初然坐在后座。他忍不住拉了拉季初然的衣袖,漂亮的圆眼睛里满是担心。
季初然勾了勾唇,无声地对他说了句“没事”。
进电梯的时候,季雨泽已经帮岑橙按好了15楼的电梯。
岑橙用力的握了握季初然的手,才恋恋不舍的走出电梯。
-
虽然已经退烧了,但岑橙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没力气。他洗了个热水澡就乖乖爬上了床,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之后才发现安歌打了好多电话过来,还发了很多未读消息。
岑橙读完安歌给他发的消息,漂亮的圆眼睛瞪得圆圆的,直接拨了个电话回去。
“橙橙,你刚刚怎么不接我电话?”安歌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刚刚在医院挂盐水,手机没电了。”岑橙趴在床头侧着脸,声音软软的:“表哥,你微信里说的是真的吗?”
“发烧了吗?没事了吧?你昨天找我的时候我因为太累了就睡着了,没想到我朋友会看我手机,还给你出那种馊主意。对不起呀橙橙。”
“我没事了,又是上次那个洛大哥吗?”
岑橙抿了抿唇,他之前也有晚上给安歌打电话,但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安歌。所以他昨天才会选择发微信消息,而不是打电话的。
“对,就是那个傻-逼。还特么删了消息毁尸灭迹,你放心,我已经揍过他了。”安歌没感情的骂了句,“不过这种事情,那什么,反正你们两情相悦也成年了,早死早超生嘛。”
“表哥,你又乱用成语。”岑橙笑得眉眼弯弯。
安歌那边支吾了一声,忽然压低声音问道:“橙橙,那什么,疼吗?”
岑橙脸红了一下,细细的应了声,宛如小猫儿呜咽:“很疼啊……我还以为自己会死掉。”
“看来季初然还挺天赋异禀的。”安歌顿了顿,安抚道:“不过第一次一般都挺疼的。那你早点睡吧,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感冒了。”
岑橙轻轻地嗯了一声。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也没那么腰酸背痛了,岑橙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总觉得连周边的空气都清新了些。
早上刷牙照镜子的时候,岑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些暧昧的痕迹,好像是吻痕……季初然亲的太用力了,明明已经是第二天了,那些痕迹还这么明显。他有些害羞的拿创口贴把那些吻痕都遮了起来。
季初然今天戴了一个黑色口罩,只露着一双细长漂亮的眼睛,眼尾带了些掩藏不住的倦意。他右脸肿的厉害,实在没法见人。
岑橙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初然,雨泽哥是不是又打你了?”
季初然摇摇头,顺手揉了下他的头发:“没有,是脸肿了没法见人。我哥他误会了,以为你没成年所以才动手的。”
岑橙抿了抿唇,拿手指抵了抵自己的脸颊,小声反驳:“我看起来哪里没成年?”
“哪里都。”
岑橙瞪了他一眼。
-
季初然谎称感冒,所以戴口罩上课老师也没管他。
体育课的时候,下去解压的同学明显多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一直透不过气的枯燥复习压得人无法喘息。
男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打篮球,岑橙坐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去小卖部买水了。他拿着两瓶海盐苏打水回篮球场的时候,忽然被人喊住了。
是盛星洛。
“盛同学,有什么事吗?”岑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盛星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伸手按了按自己后颈的位置,压低声音道:“吻痕,很明显。”
岑橙瞪圆了眼睛,慌乱的拿手捂住了自己白皙的后颈,然后摸到了创口贴。他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盛星洛:“你……”
盛星洛看着他的动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所以那些创口贴下面真的是吻痕啊。季初然玩的可真野。”
岑橙撇撇嘴,又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