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金丝眼镜插进西装口袋,临时改了歌词,“irich,oh,i little bitches loveso. ”
方觉夏听到bitches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管理,但也只是一瞬间。以前裴听颂写歌词就完是黑人路子,可公司有发行的顾虑和标准,只能修改删减。所以唱现场时裴听颂临时改词都是常态。正因如此他们常被粉丝调侃卡团日常吃cd,小裴是检验开麦的唯一标准。
“a swag,a dope.看场音响崩坏perfect show. ‘原创’歌词遍地枪手, 对嘴拿麦 烫不烫手?”员干净利落地完成踢腿的舞蹈动作,只有裴听颂在靠近舞台的最前方,扯了扯衬衣领口,“fakers被我一脚踹走,拜托,挑对手也不将就。”
“下站开往我的宇宙,”裴听颂张开右臂,气场游刃有余又充满挑衅,“你还剩一秒时间逃走。”
转身的瞬间,他和方觉夏再次四目相对,意外的是,下一part马上开唱的方觉夏竟然也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右掌。
短暂的碰撞,像战友间的交接仪式。
主唱line在副歌再度挑起大梁,完美三重和声控住场。只是这一段高音后的重复歌词,他们不再用整齐划一的群刀舞展现。裴听颂走在最前面,走路带风,匪气十足,领着哥哥们一起分散到偌大舞台的各个地方,带着观众和他们一起,“we gonna fight!fight!fight!一起唱!”
“fight!fight!fight!”
演播厅极尽沸腾,台下的观众们部参与进来,跟着他们的节奏和不断重复的音节,气氛不断攀升,惊心动魄的事故现场化身成演唱会合唱。
场沸腾,成千上万个荧光棒第一次为了他们用力挥舞闪烁。
他们在凌一和觉夏高音和声中结束最后的齐舞,转身变换出ending的队形,等待两位主唱唱完最后一小节。
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即将结束。刹那间,一直消失的伴奏音轨滋啦作响,接着竟然恢复正常,播放出原伴奏的最后几秒。
绝就绝在,卡团员的舞竟然正好卡在了拍子上,包括方觉夏的最后一句歌词。
[为热爱而生]
放下话筒,他与裴听颂相撞后并肩抬头的双ding动作,与最后一拍戛然而止的军鼓分毫不差。
场观众先是怔住,而后如潮水翻涌般,爆发出掌声和欢呼!
这是一场不完美的live盛宴。
“谢谢大家!”
方觉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角的汗水快要淌进眼里。舞台灯光令他目眩神迷。台下的观众反复地喊着kaleido,喊着安可,一声高过一声,潮水般覆盖住他颤抖的气息。
终于,他们也像别人一样,拥有了被骄傲地喊出姓名的资格。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酣畅淋漓的大梦。
“谢谢!谢谢kaleido的精彩表演!真的太震撼了!”
紧绷的神经在主持人的控场声中松弛下来,他们六个人深深地朝着台下鞠了一躬,久久没有起身。
裴听颂的手紧紧地握着方觉夏的手,如同奇迹生还那样十指紧扣。
直到他们起来的时候,裴听颂才迟钝地松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兴奋,这好像是他人生中的沸点时刻,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偶像舞台带给他的满足感。他激动到想要拥抱每一个队友,包括方觉夏。
思绪翻涌间,裴听颂听见方觉夏很轻的一句话。
一侧目,看见他那张蒙着淋漓汗水的面孔,在微笑,喘息着对他微笑。
“我现在觉得,你的歌词写得真的很好。”
风暴后,你会记住我。
触底反弹
在台上的时候,不管多难他们都维持着身为偶像该有的素质和气场,可一下台回到休息室,六个大男孩都心有余悸,凌一甚至直接掉了眼泪。
“我是不是唱坏了?”他慌张地伸手抹着眼睛,“我听不到我唱的,怎么办我对不起大家,我就不该说劈叉的事。”
“哎呀没事儿,你唱得贼好,没劈叉,那一嗓子嗷得我鸡皮疙瘩直往外冒。”路远一下子把他拉到怀里,可劲儿揉头发,“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别扒拉我头发!吹了好久的!”凌一推开他,苦兮兮一张脸正好对上团综摄影镜头,他立刻捂住,“不要拍我,剪掉!”
“剪掉剪掉,这段必须剪掉。”江淼正要上去抱他,就被贺子炎抓住,给他递了糖,“别晃了,你上场前没吃东西,不要蹲不要坐,当心一会儿头晕。”
裴听颂本来还在看热闹,忽然发现少了个人。一回头才发现方觉夏自己一个人坐在了墙角。
他走上前,虽然是关心但仍旧装出不那么关切的口气,“哎,有沙发不坐坐地上干嘛?”
方觉夏并没有回答,依旧埋着头。
见他这样,裴听颂想拉他起来,可他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奇怪,“你耳朵震聋了是吧。”说完他去扯方觉夏的手臂,没扯动。
但他终于听见这家伙开口了。
“我腿软……”
噗。
裴听颂忍不住笑出来,笑到停不下来。方觉夏有些不满,抬头望向他,“好笑吗?”
“嗯,好笑。”裴听颂蹲下来,面对着他冷冰冰的脸,“刚刚在台上那么有魄力,带着全场打冲锋的,我还以为你一点儿也不害怕呢。”
他笑起来变得孩子气,“原来你也有慌的时候啊。”
方觉夏又一次直直地盯着他,反倒让裴听颂觉得可爱,让他想到那种不黏人的猫咪。
“行了,等会儿让他们看到又以为我欺负你。”裴听颂拉过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架起来,“腿软就别逞强了,去沙发上坐着也比在地上好。”
“……谢谢。”方觉夏坐下来,心跳还是不太正常,耳边还残留着在舞台上的嗡鸣。刚刚的场面简直是在走钢索,稍有不慎整个团都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