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1 / 1)

可他这个时候要是装死,不仅二皇子会倒霉,荣家上下谁也逃不过!

荣广胜朝着他说道:“我进宫去跟陛下请罪,你立刻去查今天的事情。”

“二弟,你去一趟京兆府衙,看能不能见到那混账东西,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钊儿,你去家庙那边将所有下人还有跟老三厮混的女子全部带回来,特别是那个跟柳氏起了冲突说是怀了老三孩子的女人,给我查清楚她身上有没有猫腻,还有给我仔仔细细问家庙那边的下人,你三弟近来都跟谁见过面,私下跟什么人有过往来。”

荣广胜的冷静多少安抚了在场几人的心,荣钊他们纷纷答应下来。

荣广胜这才匆匆让人驾车进宫,等入了宫中之后果然不得召见,只通禀了一次就直接被天庆帝身边近侍挡在门外,跟二皇子并排跪着。

“这位公公,还请再通传一次,就说微臣替犬子前来请罪。”

“荣将军别为难奴才。”那人说道,“陛下说了,不见。”

荣广胜眼见着那内侍走了,这才扭头看向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已经跪了有些时候了,外头天寒地冻,他被冻得脸色苍白,浑身更是有些僵硬,哪怕脸上竭力维持着往日温顺,可若是细瞧就能看到他眼底满是阴霾和冷怒。

“是臣教子不善,臣早该打死那个不孝子!”荣广胜羞愧咬牙。

二皇子哪怕恨极了荣三连累他至此,却也知道荣家是他最大的倚仗,他牙关冷得发抖:“此事跟舅舅无关,定是有人算计了表弟。”

“永顺侯先我们一步进宫面圣了,此时就跟父皇在一起,也不知这事他到底掺合了多少,会跟父皇说上多少,咱们得先想想要怎样才能渡过此关才行。”

荣广胜听永顺侯居然进宫了,还抢在他们前头面了圣,他望着紧闭的殿门时脸色越发难看了些,心中也越发不安。

第382章 老泼皮

外头寒风肆掠,殿内暖阁之中却是温暖如春。

天庆帝摆弄着桌上白瓷瓶中插着的红梅,面无表情地扫了永顺侯一眼。

永顺侯满脸的委屈:“陛下,这事真怪不得我家闺女。”

“她当时就只是怕那女子腹中孩子出事,况且这事要是不跟人说清楚回头旁人还以为是我们永顺侯府仗势欺人谋财害命,我闺女摊上孟德惠那个倒霉催的就已经够命苦了,这要是再摊上人命官司,她还活不活了?”

“她只想着跟人说清楚,谁能想到那女子腹中怀的居然是荣家的种,她发现不对时立刻就想走了,可谁晓得那荣三个混帐东西青天白日就跟人在前院厮混,还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

“那么多人看着,他辱及的又是陛下,我家闺女要真不管不顾直接走了,回头陛下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得怀疑我们跟荣家是一伙的?”

天庆帝抬眼看着满脸横肉又黑又胖的永顺侯满脸做作的委屈,只觉得格外伤眼。

“真就只是凑巧?”他沉声道。

永顺侯委屈得都快哭了:“陛下不信老臣?”

天庆帝沉着眼看他。

永顺侯见状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嚎啕起来:“老臣跟荣家无冤无仇,没事招惹他们干什么,我家闺女就是出门去买个东西,谁知道荣三那个怀了崽的女人就凑上前来,愣是拉着我家闺女搅合到这种事情里。”

“我闺女先前跟孟家那狗东西和离,母女三人都被连累得名声全毁了,老臣还想着等风头过去之后能替她们娘儿三找门好亲事,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去招惹荣家,还闹出这种事来。”

永顺侯哭得好不委屈,

“我闺女多孝顺的人,她掏了嫁妆底买那么个黑狐氅就为了孝顺一下我,都怪荣家那混账东西,他厮混就厮混,养个女人怀了崽子大雪天的不在府里养胎,我闺女招谁惹谁了……”

天庆帝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边闹边骂的永顺侯,只觉得脑瓜子都被他的哭声震得嗡嗡作响。

“行了!”

天庆帝揉了揉眉心,“你先起来。”

永顺侯泪眼汪汪。

冯源一直站在旁边,眼看着天庆帝被永顺侯那副模样惹得额头上青筋直蹦,大有动怒的意思,他忙上前扶了永顺侯一下:“侯爷,陛下圣明,自会查清此事,地上凉,您不若先起来再说。”

永顺侯原还想撒泼打滚,可撞上天庆帝有些阴沉的目光到底不敢真放肆的太过,他抹了抹眼泪借着冯源搭的台阶抽抽搭搭地爬起来。

“老臣也不想惹陛下烦心,可老臣就那么一个闺女,实在是……实在是不能让她有事……”

天庆帝看着他捂着眼睛抽噎的样子只觉辣眼睛,他深吸口气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朕会让人去查,也不会冤枉了柳氏。”

“那陛下不会怪罪我闺女?”

“她若无错,朕自不会怪罪。”换句话说要是有罪自然秉公处理。

永顺侯有些不满,像是想要磨着天庆帝给个承诺,可天庆帝对他早有不耐,朝着他就道:“你若再说一句,便让柳氏母女跟着荣岱一起进牢中,待到事情查清楚后再放出来。”

永顺侯连忙闭嘴。

等将这泼皮轰出去后,天庆帝才觉得耳朵清静了下来,他满是烦闷的低骂了句,这才抬头朝着冯源道:“这事你怎么看?”

冯源沉吟了下:“荣岱藐视皇恩,污及陛下圣誉,大逆不道口出狂言,柳氏将他送去京兆府衙并无过错。”

就算这件事情有别的缘由,或是柳氏和永顺侯故意,在家庙厮混的是荣岱,说出那等大逆不道之言的也是荣岱,不管他是不是饮了酒亦或是一时激愤,可众目睽睽没人逼着他说那些谋逆犯上之言。

天庆帝心中也是这么想的,闻言倒没出言训斥。

冯源继续说道:“至于是别的,永顺侯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他要是真有心跟荣家为难,也该像是上次跟成国公府那样明刀明枪地干仗,做不来这种阴险事情,而且据奴才所知,永顺侯府跟荣家并无仇怨,犯不着将荣家朝着死里得罪。”

“荣岱这事往大了说谋逆犯上都能算得上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这事要真是永顺侯父女做的,那真的是想要将荣家置于死地。”

没有生死大仇,谁能干得出这事?

冯源解释了一句才道:“奴才倒是觉得这事像是有人故意算计荣家,早就知道荣三的事借着永顺侯府的手来挑破罢了。”

天庆帝微眯着眼:“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