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1)

对于技术高超的许医生来说,这并不是能要人命的病,当然他也不敢再对林澈说,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苏公子要是一直这么不要命的折腾,那金刚不坏之身也受不住。

“这病要是不及时治疗,患者很容易出现出血性休克。”许医生告诉林澈。

许医生倒不是吓唬他,确实存在这样的风险,更何况依林澈的性子,他必须要将一切可能发生还未发生的风险全都提前说出来,苏公子真要有个万一,那他真得没命。

许医生说,”出血很容易造成血液循环障碍,出现休克,要是没在第一时间纠正血容量不足、纠正休克并给予止血治疗,还是很危险的。”

许医生是医生,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例,苏顾的病对于他来说是常见的,是简单的,只要好好配合,完全可以痊愈。

但林澈不同,他是无助的,他囚禁着苏顾,苏顾在反抗,所以他是害怕的,他从没这么怕过苏顾的反抗,要是小顾一直拒绝治疗,那他该怎么办。

一旁的王婶站着干着急,好几次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林少爷”

林澈是王婶看着长大的,即使现在是人前威风凛凛的林总,王婶有时候还是这么叫他,她急道:“这这这,让陈少爷过来劝劝吧,这病得治啊,不然,不然……”

林澈心脏一阵阵绞痛,但他没办法,他通红着整个眼眶吼道:“去,去找陈最,让他过来,让他过来。”

整个声音都是发颤的,无助的内心让他拼命忍耐才忍住了眼眶里的酸胀感。

第106章 106

凌晨两点了,整个别墅里灯火通明,刚才闹哄哄的场面安静下来,林澈也安静下来,他坐到了大厅里的沙发上。

感觉很空,没有人,没有烟,也听不到楼上的任何动静,林澈轻微的呼吸着,许医生告诉他别担心,积极治疗可以痊愈的。

积极治疗,要积极治疗才会痊愈,

林澈平静的坐着,他狠狠揉了揉疼痛的胸膛,可他没办法让苏顾积极治疗,他感到很害怕。

苏顾的房间里站了很多人,有别人也有陈最,可林澈待不下去,他怕他会疯,要是那样做,苏顾会更恨他,会更讨厌他。

林澈双手紧握一起,在这一刻他无法做到游刃有余,无法做到高高在上,他塑造的铜墙铁壁好像关不住他了。

在这五年里,林澈是辛苦的,他要变强,要将一切掌握在手里,他要让苏顾不再有任何办法离开他,可砌上的高墙已经很高了,苏顾在他怀里也不可能再逃出去,可为什么他握不住了。

又被打回了原形,这种失去方向的感觉让他很慌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前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苏顾留在他身边,跳动的心脏像正在被穿孔,很疼。

对于陈最的到来,苏顾震惊到看着他的表情都是空茫的,他没想到陈最竟然能到这里来,林澈呢,林澈同意了?

“小顾”陈最想靠近但被一旁的人拦住,房间里有医生有保镖,都在监控着他,他什么动作都不能有。

陈最对于林家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和苏顾一样感到震惊,但听到苏顾生病拒绝治疗,他满心担忧,事情还没完全搞清楚就不管不顾的跟着来了。

“小顾,很难受是吗?”陈最从知道这件事后眉心就没解过,他担心道:“让医生给你治疗,好不好?”

苏顾虽然震惊,不过他明白没有林澈点头陈最是不可能进来的,看来那人是真怕他死了所以让陈最来劝他,对于林澈这个举动苏顾是气愤的,为什么还要把陈最牵扯进来。

陈最看着苏顾的模样,眼里透着的全是心疼,他劝道:“好好让医生看病,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的身体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小顾,你这么对自己,奶奶知道了会很心疼的。”

苏顾知道还有奶奶,喉结滚动,心里觉得酸涩。

他对林澈是恨意,心里憋着一股气,一心想反抗,只要是那人想要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想顺他意,但对陈最是歉意,在陈最费尽心思下,即使眼下他真的想和林澈撕破一切,但最后还是听陈最的话,接受了许医生的治疗。

苏顾做了检查也挂上了水,陈最坐在他旁边陪他,看着陈最多日不见憔悴的面庞,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话,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谁也说不了什么,或许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陈最好像也长大了,他明白要是当下做不到带苏顾离开,那就不让他徒增烦恼,所以一些例如很想他的那些话,陈最忍住一句都没说。

他只是哄着苏顾吃了药,给他讲了一些像朝夕相处那五年里一样,开心的话题。

聊上开心处时,陈最握住了苏顾的手,苏顾一惊,睁大了眼睛看他。

苏顾惊讶的不是陈最握他的手,而是他掌心里那块类似金属凉凉的触感。

林澈听着楼上的脚步声,他努力平复住心里的起伏。

林澈的保镖与陈最一起下楼,他走到林澈身旁传话道:”林总,苏先生是因急性出血性胃炎引起的,这会已经接受治疗,许医生说保证好饮食规律,可以痊愈。”

陈最从楼梯上一步步下来,这个台阶他踩过无数次,但已今非昔比了。

林澈没有看他,不过陈最下楼的每一步都让他喘不过气,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嫉妒与羡慕在心口蔓延,让他刺痛苦涩又恐惧不安,他很努力的控制自己,若是陈最直接离开,他一定能控制到他倆相安无事,但脚步在他眼前停下了。

“你要让小顾一直这么下去吗?”陈最问他。

“一意孤行,如此极端自私,该去死的人真应该是你。”陈最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情绪,对于往日的情分在他倆之间早已经荡然无存。

“你可以困着他,但你觉得小顾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吗?林澈,你是可怜的。”

林澈那道暗沉的目光落在陈最脸上,他起身,几乎在一瞬间将茶几上的一个花瓶对着陈最的头部砸了过去,陈最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花瓶碎的四分五裂,各种陶瓷渣飞溅在地面上弹跳不停。

陈最冷眼看他,并没躲,不过坚硬的花瓶是顺着他耳边飞过去的。

林澈满面怒色,眉眼间全是血红的戾气,眼神里透出的骇人杀意就像根本没将人命放在眼里,可颤抖的双手和慌乱的心脏,让他根本不敢将那个花瓶对着陈最砸,他害怕后果,害怕苏顾不要他,现在的他其实就是一只被丢弃的野兽,外表再怎么强硬,内心已经胆小到什么也不敢做了。

陈最离开后,林澈一人躺书房好久才冷静下来。

他这会打开了卧室门,苏顾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他将房门关上后,光线也暗了下来。

“小顾”林澈叫他,苏顾靠着床头没回应,手背上贴了白色胶带,林澈眼神上移,吊瓶里的水已经挂了三分之一。

苏顾身体还是在发热,不过跟之前比起来已经好多了。

床头柜上的粥已经喝完,白色的陶瓷碗里现在只剩下边沿的几粒残留。

“小顾,你喝粥了”林澈的声音很低,嗓音中有些颓废也有些委屈,不过挺好,他还是开心的,终于能将好好一顿饭吃下去了。

林澈摸他发热的脸,嘴唇干的有些泛白,他忍不住低头吻下,浓郁的酒味从嘴唇里蔓延进来,苏顾以为他有下一步时,林澈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