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有利所图,但不得不配合彼此的表演。
在此刻变得相敬如宾。
季苍兰咬牙切齿的表情被口罩掩饰的很好,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对闻炀眯了眯。闻炀回赠了个露齿笑。
在季涵还在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快速说:“爸爸好了就来给你讲故事好吗?今天让奶奶带你睡觉。”
“好。”季涵被张妈带走,小脑袋一步三转,季苍兰都怕他头转掉了。
等只剩下他们两个,季苍兰把口罩一摘,说:“和我儿子说话的时候请你注意一下用词。”
闻炀一边拍了拍衣服上被季涵踢出的鞋印,没动目光,一边笑着问:“你就不怕我也生病?”
季苍兰非但不怕,还祈祷他快点病倒。眯着眼睛假笑了一下,说着“你身强力壮呀”,几步走过去。
闻炀看出来他想干什么,敞开手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把人纳入了怀中。
被按着脑袋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舌吻。
季苍兰的吻毫无章法,夹着湿气,来得急又切。
刚想退后放开的时候,腰被一条长臂揽住,大又有力的手捧上一侧细白的脸,不让他逃走。
唇齿在热切的亲吻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舌尖卷着舌尖,吞噬着彼此的涎液。
“吱――”
季苍兰鼻子堵着用力呼吸发出尖利的声音,堵得严严实实,完全喘不过气来,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下,也没有用。
闻炀被逗笑,亲也亲不下去了,放人前利齿在他唇珠上不轻不重咬了下,发泄心中的不满。
季苍兰憋得痛不欲生,一边瞪他一边去拿纸巾擤鼻涕。
闻炀把身上最后一点印子拍掉,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说:“再接再厉。”
季苍兰败下阵来,首战告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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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回来了,大家久等。
16(下)
第四天中午晚一些的时候,闻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自前天之后,家里的所有房间都没有了秘密似的,全部开放了。
那之后季苍兰就总喜欢泡在书房里看书。
闻炀过来的时候,他正一行行从书房的书架上掠过去,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在找什么?”闻炀在某刻开口。
季苍兰动作顿了一下,偏过头来看他。闻炀正斜斜靠在门框上,不像是刚刚才来的样子,应当是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了。
季苍兰神态自然道:“找本书打发时间。”
一边说着, 一边拉开身前的柜门,顺手拿了本书出来。
闻炀轻飘飘在书脊上扫了一样,《the moon and sixpence》,他随意地开口:“你想要月亮还是六个便士?”
“我没得选择,”季苍兰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月亮也好,便士也好,都不是我能选择的。”
闻炀脸上的表情淡了一些,但没有离开书房,仍旧站在门口。
季苍兰这才若有所觉地抬起头,迟疑了一秒,问:“有事?”
他点头,耸耸肩:“找季sir出去吃烛光晚餐去不去啊?”
季苍兰在他的注视下朝墙上端指着2的挂钟看了一眼,又慢吞吞地荡回了视线:“你确定是烛光?”
闻炀笑起来,只是问:“你去还是不去?”
他把书合了站起来,细长的手指在书页上烫金的花体上描摹了一遍,似乎是在思考,但很快就说:“走吧,我要去换个衣服。”
闻炀挑了一侧的眉,默许了,插着口袋跟在他身后,悍利的身形慵懒地颓着,在季苍兰走进衣帽间后也没有止步的打算,径直走了进去。
季苍兰从全身镜里看到他走进来,准备去拿某件衣服的手顿了一下,但很流畅地滑过去,似乎是在纠结要穿什么。
季苍兰在前天跟闻炀说过,想回家拿点衣服来穿,但闻炀当时并未给出直接答复,他就没再追问,第二天一早就发现衣帽间被新的衣服填满了。
闻炀靠在衣柜上,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动作,目光仔仔细细在季苍兰脸上描摹。但描摹地过于深刻,让季苍兰如芒在背,他随手从一面柜子里抽出两件衣服,分别在身上比了比,淡淡笑着,问:“你觉得哪件好?”
其实两件黑衬衣没多大差别,仅仅是面料不大相同,一件是麻布的,一件是缎纹。
虽然是这样看似随意的问题,但还是让闻炀被满足,他话里含了笑意:“右边那件。”
季苍兰手指在右手拿着的缎纹衬衣上滑了滑,勾着唇笑起来:“好,那就这件。”
他把左手的衣服放回去,正要解开扣子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闻炀还立在身后不远的位置,手指停滞了几秒,面色正常地继续解开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敞出劲瘦的腰身,莹白的身躯在镜子中一晃而过,而后被反了光,垂坠感极佳的黑色缎纹覆盖。
这一过程中,季苍兰的视线一直稳稳和镜中的闻炀对着,那股灼热的目光,似乎能把镜子给融化。
明明是很正经的衣服,被他穿得有些情色的意味。
季苍兰却像是毫无察觉,走过去,温顺地贴上他手背,轻轻碰了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