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 / 1)

闻炀心跳如擂鼓,但故作镇定。

两人一路无言,一直到下车。

从车库出去就能望到花园里一间突起的、由六块巨大的通透玻璃窗拼成的一间房亮着灯,是一个月前刚刚竣工的暖房,装了加强地暖,还安装了强力空调,在冬天即便下雪也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往常从车库下来的时候,闻炀都会黏糊地拉住季苍兰的手。但今天特殊原因,他保持了一拳的距离并肩走在季苍兰身侧。

还没走几步的时候,掌心就贴上冰凉的手指,顺着指缝穿进去。闻炀抿唇笑了下,没多说什么,任由他握住手。

“天气预报说明早会是申市的初雪。”季苍兰淡淡出声。

闻炀低低“嗯”了一声,合扣着的手紧了紧。

季苍兰先一步上了门前的台阶,转过身,闻炀的脚步停在台阶下,微一仰下巴,和他对视。

大门挂着的暖黄色吊灯映在季苍兰脸上,黑眸里融了两点亮色的光。

面颊上的两颗黑痣凑得稍近了些,露出一个恬淡的笑,抬手指着暖房的方向:“要是你还硬的起来,我们今晚就在那里做爱,明早能看到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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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温暖(五)

闻炀表情未变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季苍兰被看得别过脸,避开过于直白又炙热的视线,不自在地触了下鼻尖,小声但又能让他听到的声音,说:“硬不起来就算了。”

听他这么说,闻炀神情也未变,抬脚跨上和他平级的台阶,扣着季苍兰的手腕,边笑边问:“今晚不睡觉了?”

季苍兰不知道他一个刚吃过精神类药物的病患哪里来的自信,正准备刻薄一下,就想起来一件事,当即道:“不准吃。”他把剩下几个字的音吞进肚子里,神情严肃地看着闻炀。

“知道,”闻炀旋而笑出声,抬手在他面颊贴近唇角的小痣上剐蹭了几下,故意压了嗓音低声凑过去:“本来之前也没吃过几次。”

季苍兰手心按在他嘴上,皱了皱眉,补充道:“对身体不好。”

他太了解闻炀,以至于清楚地知道闻炀在有些事情上,是一个完完全全听听就好的人。

比如,闻炀答应他不再让季涵玩枪,但被他发现过几次季涵手上的硫磺味。又比如方才闻炀出来时身上沾了赵局长古龙水的味道。

但这些可有可无的小事,季苍兰完全可以当做看不见。可有时候闻炀太过自信,不顾后果,为了达到一些目的,就势必会伤害到自己。

往往在这时候,季苍兰就会变得强硬起来,担当一个监察者的身份。或者用他自己的话,更准确地来说,当个小学班主任,专治班上的刺儿头学生。

闻炀知道他的担心,自己也想更加长久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幸福,其实已经断了那种兴奋剂很久了,但在这时候还要嘴前一下,拉着季苍兰进门前,一挑眉,道:“一会儿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季苍兰瞪了他一眼,正准备说话,脸上的表情登时变得有些微妙,眉梢要翘不翘地顿着,嘴角像杆重量不齐的天平,高低抿着,看上去有些滑稽。

闻炀立刻关心地问:“怎么了?”

他一脸难以描述地拉过闻炀的手腕,撩了几层衣服,贴上白白的肚皮,感觉到又一下重击,才缓缓开口:“她踢得好用力。”

之前也有过胎动,但都没有此刻的频繁又有力。

闻炀微温的手心实实贴在手下薄却突起的肚皮上,感受到一个小手或者小脚的形状,用力撞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Echo像在朝父母彰显着自己磅礴而野蛮的生命力。

先前季苍兰有感觉的时候,总会叫他快点过来,但等闻炀真的来了,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每次都很失落,但又不想表现地太过在意,总是撇撇嘴,跟季苍兰插科打诨不想得到一些安慰。

所以严格意义来说,这是闻炀第一次感受到胎动。

眼眶有些发热,闻炀及时忍住,和他对视一眼,声音低下来,问:“老婆,痛不痛?”

这不是季苍兰第一次怀孕,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胎动。

当年怀季涵的时候或许是他心情的问题,也可能是季涵生来就是个安静的宝宝,一直到出生之前,在肚子里的动静都可以用小鱼吐泡泡来形容。

但现在频繁的胎动,让他下意识捏住闻炀抚在肚皮上的手臂,皱着皙白的脸颊,吐了一句话出来:“像猪在撞墙。”

他这个描述刚一出口,闻炀就噗嗤笑出声,或许是听到了他的笑声,手心下的肚皮顶的更用力,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父母的对谈。

季苍兰握着闻炀的手也微微用力了,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对肚子里的小猪崽锐评:“现在像拆迁队了。”

闻炀轻缓地帮他揉揉肚皮,很多次摸到了顶起的小包,其实外人来看,真的很吓人,像是有一只寄生在人体内的异形,不断挣扎着,想要把肚皮撑破。

季苍兰虽然没说,但看表情就知道即便不是很痛,也非常难受。

闻炀刚才忍住的水液,在眨眼间漏出来一点,被他弯腰时恰好能平时他的季苍兰捕捉到。

他未能显怀之前,一直是藏在骨子里的温柔,或许是孕期雌性激素的分泌挤走了体内雄性激素。

在赶走男人与生俱来的冷漠与粗鄙后,让季苍兰拥有了更多女性的柔软与坚韧,在此时用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抹走他眼角的泪珠,温声问:“怎么哭了?”

闻炀抱着他,把人抵在门上,脸陷进季苍兰的肩窝里,似乎是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缓了一会儿才闷声道:“我爱你。”

季苍兰以为他会说点别的什么,但没想到会是这三个字,轻又缓地眨了下眼,很含蓄地拍了拍结实的后腰,含着笑:“嗯,我知道。”

闻炀在他怀里不依不饶,不满意地追问:“你爱我呢?”

季苍兰用力“啪”地把手落在他背上,说:“快滚去洗澡。”

闻炀笑起来,在他脖颈上吻了一下,拉着季苍兰边走边问:“你怎么这么害羞啊?老婆,做人要坦诚一点。”

季苍兰斜了他一眼,动了嘴巴正准备说话,就被及时拉起衣服下摆,拽着帮他脱下来。

孕中期后,闻炀不放心他一个人洗澡,全要陪在浴室里,有时候会不顾挨揍,过来帮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