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抬起头,眼神发亮,“好!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陆时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清冷,充满着压迫感,“江肆,聪明才智用到正道,以后别沾赌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江肆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陆时是为了他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明天来接你爷爷奶奶去机场。”

“嗯,你......您也早点回去。“

江肆看着陆时,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什么事儿吗?”

“您......您是个好人。”江肆说完这句话便一溜烟地跑回去了,只留给陆时一个风一般的背影。

陆时勾了勾嘴角,呵,好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发好人卡。

看着江肆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奇异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跟这孩子特别投缘,这孩子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让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一开始在赌场看见他算牌的时候,他是起了招揽的心思的,这孩子不管是智商还是心性都太适合在赌场做事了。

于是自己亲自下场设计了他,又派人查了他的底细,结果查出来竟然还没满十八岁,而且还是为了爷爷看病才进的赌场。陆时有些不信,突然就想跟着走一趟看看。

结果走了一趟之后,他也有些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陆时皱了皱眉,他向来都不以好人自居,可这一趟下来,他显然跟慈善家无异了。

他现在已经不再打算让江肆进他的赌场了,不想让他泥足深陷。

他刚刚跟江肆说的话倒没骗他,他不差那些钱,他确实真心希望江肆这孩子能好好学习,将来毕业后来自己的公司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只不过,是正八经儿的白道的公司,自己那些不能见光的地下产业他是万万不打算让江肆再碰的。

陆时苦笑了一下,哎,好人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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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

老旧的的居民楼在阳光的照射下焕发出了生机,带着喧嚣的烟火气渐渐醒来。小巷门口的早点铺子早早开了门,微风吹过,把油条的香酥气味远远地送出来。

小巷外停着一辆黑色面包车,全身喷涂着黑色车车漆,看起来很神秘,车顶还加装了行李架,车尾配备了爬梯,车身很长,整个车黑得发亮。

陆时还是一身朴素的黑色大衣,倚在车前,手里拿着一支烟抽着,仿佛跟这车融为了一体。

他看着这车,眉头皱了起来,他昨晚回去吩咐手下给他找一辆非常不显眼的、非常普通的、装行李多的面包车,谁知手下给他找来了这样一辆车,这车是陆时开过最便宜的车了......但是看起来仍然跟这小巷的气质极其不搭。

“您来啦。”不知什么时候江肆已经下来了。

“不知道您吃没吃早饭,刚才下来的时候给您买了点,您吃吗?”早晨有些寒冷,江肆的脸冻得通红,手里还拿着两根热腾腾的油条和一杯豆浆。

陆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孩子还挺细心,笑了笑,把早餐接了过来,“谢谢。”

“我爷爷奶奶要拿的东西不多,您不用上去了,我这就带他们下来。”

陆时微微侧头,“等一下,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啊?什么”江肆显然有些愣住了。

“你的行李也一起收拾好,一块儿拿下来,今天搬到我那里去。”

“这......要不就不用了吧,我自己住也能照顾自己。”江肆昨天迫于无奈才答应下来,今天爷爷奶奶不在跟前,显然是不太想认账了。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陆时声音冷了下来,“赶紧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江肆嘴张了张似乎想着争取一下,但看着陆时突然冷下来的脸,突然就没了勇气,只能低头讷讷回道:“哦,我......我知道了,这就去......”

陆时抬起眼皮,淡淡嗯了一声,再一次目送江肆回去,只不过这次江肆的背影比起昨晚,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多了几分舍生取义的壮烈之感。

他慵懒地倚靠在车边,咬了一口油条,酥酥脆脆的,很好吃,一杯豆浆下肚,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很快,二位老人就跟着江肆下来了,三人手中均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见面两位老人又是一番寒暄感谢,陆时有些招架不住二位的热情,赶忙招呼二老上车,一路行至了机场。

陆时安排很周到,在机场安排了人跟二位一起去国外。

二老第一次到国外,安排自己人也好多照顾一些。

“对了,陆老师。”到了机场,江爷爷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包里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一样东西,笑呵呵地递给陆时,“陆老师,这个给您。”

江肆转头看了一眼,他浑身僵硬起来,脸骤然通红,迅速蔓延至耳根。

这可是在机场啊,人来人往的,江肆赶紧偏过头去,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假装自己没看见。

08 你爷爷用这个打你屁股吗?

江爷爷手里拿着一把三指宽,两指厚的檀木戒尺,“陆老师,老头子我不会说话,但我也知道严师出高徒,陆老师这把戒尺您收下。”

陆时把戒尺握在手里,檀木质地的戒尺被打磨的光滑,在陆时手里幽幽地泛着光泽。

“我们这段时间不在肆儿身边,也劳烦陆老师您多看着他点儿,千万别让他走了弯路。老师,您只要是为了肆儿好,您怎么教训我们也不心疼,您能愿意管教这孩子是他的福气!”

机场的人很多,此时免不了有人向这边头来好奇的目光,江肆看到爷爷大庭广众拿出戒尺本来羞的无地自容。但是听完爷爷一番话之后,心里逐渐变得柔软,他知道,爷爷是为了他好,有时候虽然严厉,但到底是希望自己能成材。

此时陆时摩挲着戒尺,也带了几分认真,“江爷爷您放心吧,这孩子我一定好好管。”

江肆本来脸上红云已经褪去了一些,听到陆时这话脸又不争气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