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有礼貌地叫了一声,“秦叔叔好。”

秦朗一愣,看着江肆有些发怔。

“家里的晚辈,也是我的学生,来蹭个晚饭,秦总不会介意吧?”陆时在旁边介绍着。

但秦朗充耳不闻,双眼直直地盯着江肆,盯得江肆都有些害羞了,摸了摸脸,自己脸上有花?

“秦总?”陆时伸出手在秦朗眼前晃了晃。

“哦哦,不介意不介意,这怎么会介意呢?”秦朗回过神来连忙道。

作为饭桌上唯一的小辈,斟茶倒酒这种事儿自然是江肆来。

秦朗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也是人精,知道陆时有意培养江肆,言语间也表现出对江肆极大的喜欢。

“怎么了秦总?”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跟这孩子有眼缘,总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江肆露出一个乖觉的微笑,接着给秦朗倒酒。

这种套近乎的话从小到大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只当秦朗跟他客气。

秦朗看到江肆这么不卑不亢反而对江肆更加喜欢了,表现出了对江肆异常的兴趣,关怀学业,关心身体,甚至对江肆的家庭非常感兴趣,期间几次委婉地想要探究江肆的家庭情况,不过也都被陆时给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秦朗也不好再深究。

秦朗跟陆时二人也聊了很多商业上的事情,有些虽是随口一提,但是却让江肆都感觉受益匪浅。

这一顿饭吃得可谓是宾主尽欢。

火锅店没有地下停车场,秦朗把车停在了马路对面。

晚饭结束后陆时便带着江肆一起往外送了送秦朗,一路之上陆时和秦朗相聊甚欢,手机上来了条消息,秦朗低头看着手机。

丝毫没有看见旁边的绿灯已经变成了红色,更没有注意到远处快速变大的光亮。

“秦叔叔!”伴随着江肆的呼喊声,汽车的紧急刹车声,路人的惊呼声,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秦朗被猛地推了出去。

“江肆!”陆时目眦尽裂,冲到江肆身边。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一道触目惊心的殷红划出一道血痕,令人颤栗的红色喷涌而出......

江肆的手指动了动,看向陆时,但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力气,轻轻地合上眼,就这么倒在血泊之中,脖子上的玉佩甩出了一道弧线,碎裂在了秦朗的脚边。

“江肆!江肆!快叫救护车!”陆时跪在江肆身边,但却不敢移动它半分,只能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告诉他不要睡。

秦朗此时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在陆时的提醒下,慌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他此时整个人还是懵的,看到为了救他倒在血泊中的江肆,震惊、疑惑、不解、感激、担忧......各种情绪出现在他的心中,上前一步就要过去江肆身边。

上前的时候脚下突然一阵脆响,仿佛是踩碎了什么东西,秦朗低头一看,是一枚玉佩,好像是刚刚从江肆身上飞出来的。

玉佩已经碎成了几截,秦朗连忙捡起来,想着江肆这个贴身佩戴的玉佩一定很重要,先替江肆收起来。

正当他手忙脚乱地把玉佩拢起来的时候,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他的眼睛睁大,看着玉佩上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花纹,他如遭雷劈,全身麻木。

蓦地,他看了一眼为了救他倒在血泊中的江肆,短促而痉挛地呼吸了一口气,手中紧紧握住已经碎裂的玉佩,像石化一样,僵硬地立在那里。

江肆闭上眼,好像隐隐约约地好像听见救护车来了,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大喊,告诉他不要睡,但他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他现在只想睡觉。

61 秦家来人

【"江肆叫我一声老师,那他的事儿我就不能不管。"】

全文见下-------------------------------------

青阳医院,VIP特护病房。

医生给江肆做了最全面的检查,虽然现场流的血多,但幸好没有撞到要害,都是些外伤。

脑部有些局部出血,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的诊断结果让陆时稍微松了一口气。

此时,江肆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这三天陆时全程陪在病床边寸步不离,几乎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秦朗在江肆昏迷之后消失了一天,在第二天的时候回到了医院,不过他的身后又带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不过都保养的极好,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身后的一男一女看到病床上的江肆直接扑了过去,女子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江肆,眼里噙着泪光,手指有些颤抖地抚摸着江肆的脸,不断地描摹着江肆的轮廓,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他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声音有些嘶哑,“淮之,是安儿!是我们的孩子......是他......”

身后的男人神情激动,原本还不太确定,但此时看到江肆的相貌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甚至都无需做亲子鉴定,他知道江肆一定是他的儿子!

他有些担忧地看向病床上的江肆,转头问秦朗,带着焦急和担忧,“医生不是说安儿没事儿了吗,怎么还没醒过来?”

陆时皱了皱眉头,对这不请自来的两个人有些不满,要不是他俩是秦朗带过来的,陆时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他此时看向两人身后的秦朗,用眼神询问着。

秦朗此时反应过来,对着前面的男人喊了声,“哥,这是陆时陆总,是江肆的老师,江肆这一年都是跟他住在一起,是他在照顾。”

面前的男人这才注意到坐在旁边的陆时,连忙附身去跟陆时握手,“陆总你好,我是安......我是江肆的父亲,秦淮之。”

秦淮之又指了指旁边哭得有些泣不成声的女人,“她是江肆的母亲,苏曼清。”

女人闻言回过头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冲着陆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