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抱着江肆往外走,转头对着乔星野吩咐道:“自己跟上来,今晚你去我那里,你家里我打过招呼了。”
夜幕沉沉,头顶上星光闪烁。
他们走出监控室,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校园里除了值夜的保安已经没有了别人。
饶是如此,这么光着屁股被老师抱着走在那校园里,江学神的脸上还是红得像要滴血一样,夏季的夜风袭来,吹到裸露在外的臀上,凉凉的,带着一丝冷意,激起一阵颤栗。
江学神实在无言面对江东父老,只能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陆时的怀里装死。
陆时感到一阵好笑,“之前你被打的时候又不是没被这样抱过,你怎么还这么害羞......”
江肆闻言终于不再装死,但还是把脸埋着,发出的声音闷闷的,“那能一样吗?上次实在家里,这次是在学校啊.....”
陆时又是一阵轻笑,笑意通过胸腔传递给江肆,江肆的装死装得更彻底了。
“你们......你们倒是等等我啊......”身后的乔星野远远地跟着,一瘸一拐地企图能够跟上陆时的速度。
44 零分
养伤的时间一眨眼而过。
三天,乔星野虽说没法活蹦乱跳,但是走路还是可以的。
江肆这次实在伤的有点重,三天时间勉强能够下地行走,但是伤口根本没好利索,行走之间还是会带动身后的伤口,疼痛异常。
但陆时不准他请假,这是他犯的错,他必须到学校亲自把事情处理好。
疼,也只能忍着。
于是,三天后,这俩难兄难弟一瘸一拐的到了学校。
二人先是去了校长室,给校长递了检讨,之后才到布告栏去查了成绩。
江肆下意识地朝着最上方看自己的名字,但意外的是第一并不是自己,他愣了一下,接着往下看,直到过了十几个名字都没有他的,他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了。
他就算发挥得再差,就算闭着眼睛答,也不可能掉出前十的。
旁边显然也有同学发现了这个问题,“奇怪,第一怎么不是五班的那个学神了?”
“对啊,前十都没有他。”
“卧槽,不会吧,他不是一直第一吗?”
“对啊,我也没找到他的名字,他到底这次考第几啊?”
“四哥......”乔星野从布告栏的另一头挤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江肆欲言又止。
江肆心里有种不太妙的感觉,看着乔星野道:“你说吧......”
乔星野也不说话,直接拉着他,走到了布告栏的尾端。
布告栏张贴成绩,按照成绩排名从左到右,往常江肆的名字从来都是在布告栏头上第一排第一列稳稳待着。
布告栏一共十米,高中两年来江肆从来没完整地走过这十米,此时跟着乔星野一步步地往布告栏尾端走,心里一落再落,他大概有些猜到最终他的成绩了。
果然,走到尾端,布告栏最后,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个人,黑色加粗的名字,后面跟着醒目的总成绩:0分。
江肆的名字赫然排列在最后一个,第600名:高二五班,江肆,总成绩:0分。
江肆脸色唰的一白,虽然说刚刚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此时看见这个大大的零分还是有些觉得刺眼,他盯着那个最后一名看了好久,身后的伤没好全,又在隐隐作痛,疼得他嘴唇发白,连身体都有些颤抖。
“四哥......四哥你......你还好吧?”乔星野一脸关切地看着江肆。
他的成绩常年在下游徘徊,零分对他而言也能接受,反正他也跟他爸坦白了,此时已经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了。
但江肆不一样,江肆从小到大从没拿过除了第一名以外的成绩,甚至连第二名都没拿过。
乔星野满脸担心地看着他。
江肆的手搭上乔星野的胳膊,一瘸一拐地拉着乔星野走出了人群,声音听起来已经恢复了平静,“走吧,回教室。”
人群中讨论的声音却远远传来,“卧槽!五班那个江肆这次考了最后一名!”
“真的假的?怎么回事儿啊?”
“快看!五班有十个人都是零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对啊,这......看起来像是被取消了成绩......”
乔星野看着江肆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四哥,你......没事儿吧?”
江肆的手搭着乔星野的胳膊借了点力缓了缓,脸上总算多了些血色,“我没事儿,这次的确是我们做错了,学校的一切处置我都认......”
乔星野听江肆这么说才有些放下心来,他本来还担心江肆这个万年第一钻牛角尖呢。
二人身上都带着伤,以龟速行进到了教室。
江肆和乔星野一进门,就收获了全班同学的目光,当然,这个目光主要是给江肆的,但江肆全当没看见,径直朝着座位走去。
但到了座位,看着冷硬的木头椅子,江肆才终于有些迟疑犹豫了,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时候,几个平常跟江肆玩得比较多的同学围了上来,“四哥,你看成绩了吗?”
江肆依然没有坐下,他看着座位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点了点头。
体委严浩替全班同学问出了他们的疑惑:“你们......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儿啊?我看你们好像都是一考场的,为什么都是零分啊?”
江肆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怎么在他来之前不问其他同学吗,专门问他?
严浩连忙说道:“问他们了,他们都支支吾吾地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