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回来的时候老婆还一脸惊惧,当听到背后的真相更是透露出了想死的欲望,因为自己的一时愚昧,竟然差点害了自己的老公和孩子,甚至还让自己和白条发生了那种关系,是谁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我揽住她想给她安慰,她看着我表情充满愧疚,然后扑到我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孩子和白条一同被押了上来,儿子被白条搂在怀里,一脸茫然,我看着多日未见的儿子,即使是个壮汉,心里也是酸涩的不行,一开口就是哭腔。
和别的孩子不同,我的孩子没有受到惊吓,看起来也并不憔悴,反而还胖了几分。他和白条搂在一起,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儿子和白条看起来愕然就是爷俩,尤其是他们那一双细长的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着他们搂在一起的样子,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白条和我儿子长得这么像?
逮捕白条的警察说,当时白条就和这个孩子睡在一起,看起来关系还挺好。越听这话,我心跳的越快,白条瞟了我一眼,立刻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猛然推开赵凯,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怒喝道:「小兔崽子,滚,就是你爹害得我,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赵凯不过孩童,被白条这么一扇当即哭了起来,而白条也被警察压住了胳膊。小凤在我怀里暗戳戳的瞅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转身抱住嚎啕大哭的赵凯。
看到白条这幅模样,我心里也放心了,他搂着赵凯睡觉可能是怕孩子跑了,想以此威胁小凤。我也上前搂着他们娘俩,心里只觉得幸亏我来深圳了,要不然小凤母子孤零零的还不知道要怎样。
我斜着眼看着白条,他看到我们一家三口的模样,眼神中的恨意就要漫出来,看到他这幅凄惨的模样,我心里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可这份情绪还没维持多久,不知道为什么白条下一秒却开始浑身抽搐,嘴里也开始吐白沫,就像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一样。
身边的警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赶紧把他松开,他就这么躺着地上,身体扭曲,面目狰狞,眼睛还不停的往上翻。
甚至连手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凸起,让人不敢上前。
周围的人都吓坏了,一时间竟然没人敢去碰他,此时小凤忽然从我怀里站了起来,熟练的从衣服里拿出一方手帕,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帮他解开钮扣,就和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一样。
小凤这模样一看就是做过很多次,我虽然心里知道小凤是被挟持才做这些事,但看到他们这亲密的模样,我心里既不是滋味也有些疑惑,白条不是人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中邪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8.
过了好久白条才恢复过来,他下意识的往小凤怀里靠,表情显然非常安心。
但是他下一刻好像意识到什么,反手扇了小凤一巴掌,开口就是婊子。
小凤红着眼睛,那双眼睛好像透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最后小凤还是咬着牙红着眼回到了我身边。
后来经过医生鉴定我才知道,白条那不是中邪,那是羊癫疯。
所谓的中邪也不过是羊癫疯发作后的状态!
白条和其他堂口的人都被判入狱,我带着小凤和赵凯站在人来人往的深圳大街,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回家。
谁知道小凤却不愿意回去,她说深圳是个大城市,她想留在这打工挣钱。
虽说我不想留在深圳,可是小凤被人骗的这么狠,回到家的流言蜚语我怕她也受不了。
听到我说要留下来,小凤抱着我感动的泣不成声。
留下来就要想着挣钱,我和李志联系去工地做钢筋工,小凤在工地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然后给赵凯找了个幼儿园。
日子渐渐进入正轨,一家三口虽然过得清贫,却也其乐融融。正在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出租屋有一个购房合同,购房人的名字愕然就是小凤。
她怎么会有钱买房?深圳 08 年的房子并不贵,但也绝不是我们这些外来人能买得起的。
因为心里的疑惑,干活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总是想着小凤的事情,工头看我不在状态,为我放了半天假。
那天我提前回家,却发现小凤骑着自行车戴了一顶大帽子鬼鬼祟祟的走了。
我心里疑惑,悄悄跟上去后发现,她去的地方竟然是白条的堂口,我尾随她进去,竟然被我瞧见小凤在树下挖坑,不一会就挖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放的竟然是金条。
怪不得这些堂口卖了这么多孩子,交出来的钱却不多,还以为被他们挥霍了,却没想到藏得如此隐秘。
耀眼的金条让人晃眼,小凤挖出金条后一扭脸就看到我站在门口,表情明显不自在。她向我解释,说这是她无意间看到白条埋在树下的,想着现在风头过去了,就挖出来和我一起分了。
我看着言语混乱的她,忽的笑了,大步走上前搂着她说她是个好媳妇。
小凤也看似十分乖巧的依偎在我怀里,温柔娴淑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痒痒。
有了金条我们换了大房子,生活水平有了飞速的提升,钢筋工是肯定不会做了,不仅如此,我还给了大强和李志一大笔钱,就是为了报答他们。
而小凤自从有了钱,更是学会了深圳富太太的那副做派,每天早起都会为我煲汤,说深圳本地人都是这么保养身体的,这叫养生。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幸福的不像话,娇妻幼子大豪宅,妥妥的人生赢家。
要说那里最不合心意,或许就是最近我总是做噩梦。
梦里一条黑色的巨蟒紧紧缠着我,嚷嚷着让我还他妻儿命来,我只能看到黑色冰冷的竖瞳,以及那猩红色的舌,他就像是一根麻绳,紧紧缠着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我伸出手对着空气乱抓,却只能抓到空气。
一开始我只是做梦,可后来我没睡觉的时候,也总能在家里看到有蛇,那段时间我精神恍惚,压力和恐惧紧紧围绕着我,让我难以挣脱。
我把这件事告诉小凤的时候,她只是告诉我是我被前段时间的事情吓怕了,后来就说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小凤带着我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我甚至能看到心理医生身上也挂满了蛇,这些小生灵呲着牙一脸恨意的看着我,就像那天白条在警局看着我一样。
我吓得熬得一嗓子,转身就跑了出去。
心理医生建议小凤,让我接受心理治疗,如果还不行就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了。小凤一开始并不愿意,可是随着我病情的加重,她也开始考察深圳那一家的精神病院更加权威。
那段时间,我每天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蛇头,或者成团的蛇窝,甚至还因为这种幻觉,多次失手打了小凤,恢复清醒后看着鼻青脸肿的小凤,心里愧疚的不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主动提出要去精神病院。
这次小凤倒是没推脱,帮我联系了一家最好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我站在精神病院的铁闸门外,看着没有一丝犹豫转身离开的小凤,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希望这件事赶紧尘埃落定。
此时的小凤还不知道,从我进入精神病院的那一刻开始,我和她的夫妻情分就结束了。因为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回到家的她面临的只能是黑黝黝的枪口,以及一副银色的镣铐。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