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邴温故可是要科考的人,还是一个学识不怎么样,屡试不第的考生。
这要是真的深信不疑,到时候考不中,反噬起来,怕是自家锦哥儿可承受不住。
苗氏心有戚戚焉,“儿婿呀,那个,我怀锦哥儿的时候可没做什么胎梦。你看看可不可能是你自己的原因,说不定是你自己时来运转了呢。”
邴温故大手一挥,“不会,就是因为夫郎,你们不是我,不知道我的感觉。自从跟夫郎定亲,我就感觉自己做什么都格外顺利。包括科举,以前我心里都没底气,但是这次不同,冥冥之中我就感觉我这次一定能中。”
“呵呵,我是说,有没哟一种可能,你学识进步了。”南父试着劝解。
“不是,绝对不是。你们不是我,不知道我心里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就是因为夫郎,夫郎就是福星转世。”邴温故信誓旦旦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南大哥不敢刺激这个弟婿,就把盖子掀开,转移话题道:“你们快看,豆腐成了。”
“让我看看。”苗氏忙挤上去,拿出一个勺子挖了一勺,“就是这个味道。成了,真的成了。”
南父从南母手中拿过勺子,自己也吃了一口,频频点头,“真嫩,真滑,我吃着,竟然比镇上的还好吃。”
南大郎凑过来,急道:“给我也尝尝。”
苗氏劈手挥手赶苍蝇似的,“等着,我儿婿和锦哥儿还没吃呢。”
邴温故挖了一勺,先让南锦屏吃了,自己才就着他的勺子尝了尝。
“好好吃啊。”南锦屏夸赞。
邴温故道:“还可以,不过还是不熟练,还有上升的空间。”
“已经很厉害了。”南大郎竖起大拇指。
顾氏喜笑颜颜,“这就很好了,我家只要能做成这样,就知足了。到时候肯定很多人来买。”
顾氏话说完,一直热络的气氛突然冷却下来。
苗氏忽然道:“大郎,这方子是你得的,我家不能要。我家就当不知道这豆腐的制作方法,你回去教给邴家,到时候你家里卖吧。”
苗氏是真没想到邴温故真能做成,她以为邴温故就是瞎胡闹呢。
顾氏急了,眼瞅着婆婆把银子往外推,不禁跺脚道:“阿娘?”
苗氏恶狠狠瞪了一眼顾氏,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顾氏,我告诉你,这豆腐咱家不会做,你回娘家也不许跟你娘家透漏,否则你就等着被休吧,我说到做到。”
南父跟着道:“大郎,你怎么说?”
南大郎已经冷静下来,他道:“耶娘说什么是什么,我没意见,这方子本来就是弟婿的。”
南父咄咄逼人,“那如果你媳妇回娘家,把方子给她娘家说了,你娘让你休了她,你可同意?”
南大郎看了看妻子,还是咬牙道:“我听耶娘的。”
顾氏这才慌了,忙道:“我不会说的,耶娘不同意做,不做这门生意就是了,怎么就扯到要休了我,我什么都没干。”
“就是没干,才要跟你说清楚。”苗氏道,“等真干了什么,就晚了。”
南父又看向家里其他人,“二郎、三郎、小妹,你们呢?”
三人虽然舍不得,但还是道:“我们都听耶娘的。”
南大哥这时候突然道:“弟婿,就是你家做豆腐生意的时候,能不能给咱家低价拿些,我们绝对不跟你抢生意,到时候我们担着远些卖,赚几个辛苦钱。”
苗氏、南父、顾氏等南家人全部紧张地看向邴温故,好像等待审判的犯人,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天堂地狱。
就连南锦屏都紧张地拽了拽邴温故的袖子,无声地祈求他同意。
邴温故反手一把握住南锦屏的手,“我说了给你们,就是给你们了。”
南家人这个态度,倒让邴温故高看一眼,更加愿意把这个方子给他们。
如果日后南家仍然能够坚守本心,邴温故不介意继续提携他们。
“使不得,使不得。”南父和苗氏连连拒绝。
“这话莫要说了,不然叫你家人知道,该要闹了。”苗氏道。
邴温故冷嗤,“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谁敢有异议。”
“你这孩子还是年级小不懂人情世故……”苗氏苦口婆心。
邴温故打断道:“岳母,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再说,这豆腐生意让你们做,你们做就是。”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苗氏转头看向自家小哥儿,一眼就看到两人交握的手,这时候却没时间打趣,焦急道:“锦哥儿,你快劝劝儿婿。”
南锦屏看向邴温故,邴温故对他颔首,南锦屏想到家里的巨款,顿时有了底气,“阿娘,你就听温故的吧。”
这可把苗氏气的,上来就打南锦屏,“你这孩子这才几天就学坏了,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苗氏的手在半空中被邴温故抓到,邴温故温声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郎也是听从我的吩咐罢了,岳母生气,可以打我,莫要打我夫郎。”
苗氏讪讪,她当然不能打邴温故,“你不知道这方子的重要性……”
“岳母我什么都知道,我读圣贤书,该懂的道理比谁都懂。你们尽管做吧,至于邴家,不用担心,我另有安排,这个方子你们就算不做,邴家也不会做这门生意。”
“阿娘,你就同意吧,弟婿都这样说了。”顾氏急的不行,恨不能替苗氏答应。
南家人不肯要,邴温故反而肯定了南家人的品行。
邴温故真不是脑子一热,就把方子交出去了。
固然有南锦屏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考验。考验南家人的品行,这样以后才能放心用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