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得到梅右相召唤匆匆赶来,“大人寻小的何事?”

“府内最近可有异常?”

福贵摇头,“并未发现异常?”

右相皱眉,“那可新进了什么人?”

“倒是新来了几个打扫仆从。”

右相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找个机会,都打死。”

右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被莫名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昨天才有,他不知道是不是跟新进来的人员有关系。但是右相向来是个谨慎之人,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右相准备将人都杀掉,以免其中混进奸细,以绝后患。

“是。”福贵应声。

右相还是不放心道:“还要加强府内巡视,确保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是。”福贵领命而去,右相府加强巡逻,严防死守。

而此时邴温故已经收回精神力离开右相府了,他写了一封信,字迹做了伪装插在左相府的门上,然后敲响左相府的大门,自己躲在黑暗处。

第83章 欺君之罪 邴温故提携姜憬淮

左相府门人隔着门问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声, 门人怕耽误了左相的事,只能打开大门查看情况。刚打开门,一封信就掉在门人脚边。

门人不识字, 但他在左相府工作这么多年,知道书信对左相的重要,忙拿着信匆匆忙忙跑进府内找管家。

隐藏在黑暗中的邴温故将精神力释放出来, 涌进左相府内,清楚地看到门人找到管家, 管家打开信,然后面色越来越严肃。

管家没管此时天色已晚,拿着书信立刻就找去左相寝房。

“大人, 有人在府门口放了一封信。”

左相知道如果不是重要的东西,管家绝对不会特意跑这一趟, 所以尽管已经躺下,还是披衣起身。

左相打开门, 管家立刻将手里的书信递给左相, 左相越看面色越严肃, 到最后几乎可以用慎重来形容。

管家觑着左相的神情,“大人, 这信上所书可能信吗?”

左相眯着眼睛,未言语。

“这么机密的事情, 梅成温那种性格怎么可能轻易叫人知道,也不知道梅成温最近又得罪了什么人,被搞到把柄,借大人的手除他,还是他自己的人员中出现了内鬼。”梅成温就是梅右相。

自古以来右相和左相就没合过,否则睡不着的该是皇帝了。

梅成温和左相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能说很差, 可以说那简直就是水火不相容。

左相右相,严格来讲,本朝以左为尊,且一般分左右职位的,左位都是有出身者,也就是有通过科举取士,进士出身。

右位则不然,可以科举取士、门荫补官、军功补授、纳粟买官等。

偏巧右相没有出身,最开始纳粟买了个官当。后来因缘际会升了职,再后来二女儿被赐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圣人做了侧妃,之后太子继承大统,成了圣人,梅成温成了右相。

所以左相这种有正统出身者一直都挺瞧不上右相走偏门的,没少骂他卖女求荣。

而右相也挺没瞧上左相,觉得有出身又怎样,还不是跟他一左一右并为相。况且论起亲近,他还是圣人岳父呢。理应左相更讨好他才是。

二人互相瞧不上,这些年没少别苗头,给对家添堵。但是圣人信任二人,这么多年来,谁也没把谁真正怎样。

不知为何,左相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邴温故那张脸。

要说右相最近得罪的人,那谁人不知道就是新科状元郎邴温故。

可是就算是报复,梅成温昨日才得罪了邴温故,邴温故今日就找到这样的证据报复回来,这种速度,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盯着右相这么多年了,都不曾拿捏住这么重要的证据。一个出身农家的农家子怎么可能轻易找到。

左相摇了摇头,“是我魔障了。

“立刻叫人去核实信上的内容。”左相吩咐道。

“是。”管家有些兴奋,“如果是真的就好了,那这次梅成温不死也得脱层皮。”

邴温故在府外确定了左相真的接手这件事情后,就悄无声息返回家。

邴温故直接翻墙进入,没有敲门,怕惊动左邻右舍,引起他人注意。

寝房内,南锦屏没有睡下,他心里有事,担心一天一夜没回来的邴温故,根本没有困意,索性就坐在书桌前写东西。

因为惦记邴温故,心神没有全部放在书信上,这会儿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立刻出来查看。

“谁在外面?”南锦屏紧张问道。

“夫郎莫怕,是我回来了。”

南锦屏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邴温故,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那些满心的不安和焦灼在这一刻都找到对象。他一把把人拉进屋内,“你有没有受伤?我好担心你。”

“我没事。”邴温故揉了揉南锦屏的小脸,“瘦了,脸色也不好,蜡黄。”

南锦屏笑了,“这才一天,我就算再怎样也不至于瘦。”

邴温故盯着南锦屏的眼睛,那双平日里略显冷淡的眼眸中此时充满了如水般的温情。

“可是我心疼。”

南锦屏被粘腻的眼神和直白的言语搞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