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出鞘,剑身修长,青光幽幽,像是夏日群山中万物繁盛的青翠,生机勃勃。
青云剑出,必有纵横双生剑气,被双生剑气所伤,伤痕不会消失。
楚锦意识到苏枫要对自己动手,气极反笑,刚升起护体之气,身后却有劲风而至,剑灵赤云带着杀意攻上。
她可以使用名家字灵拦下赤云这一击,却又不能在这里暴露自己名家的实力,挥手间甩出三根金色长针,针尖绕过剑气,刺入剑灵咽喉,让它的攻势减缓。
楚锦趁机闪身避开剑气,回头迎上苏枫持剑竖斩,毫不犹豫地双手合力接住这近到眉心的一剑。
女人纤细白皙的五指生出青黑色的鳞片覆盖,医家麒麟手,刀枪不入。
苏枫毫无所惧,攻势不停,直接与楚锦比五行之气,气劲暴涨,麒麟手坚硬的鳞片被气劲蹦飞。
在剑刃挑开鳞片伤及自己时,楚锦果断松手后仰下腰拉开距离,稳住下盘旋身飞踢一脚踩在剑上彻底避开这竖劈的一剑。
然而楚锦旋身还在半空的空档,剑灵赤云震掉插入咽喉的金针,朝她斩出两道剑气。
苏枫反应也快,被楚锦旋身躲开那一剑后当即松手,长剑下落,换左手反手握剑,顺势上挑斩去。
楚锦腹背受敌,只来得及躲掉剑灵斩出的两道剑气,脚尖刚触及地面,那青色的长剑就已悬在她咽喉,紧贴纤细的脖颈,气劲已经割伤了她的肌肤,崩开一条血线。
他竟敢――!
楚锦心中震怒,再次施展麒麟手,双手横档在脖颈,拦下苏枫一剑斩下自己头颅的攻势。
苏枫确实起了杀意。
他若真要杀了楚锦,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只有现在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而杀了她。
楚锦拦剑的手掌被割出一道伤口,血肉翻卷,冷脸后撤翻窗御风术跃至高空。
她垂首看向站在窗口,被自己拉远距离的苏枫,眸光冷怒,而苏枫此时却不怕她会跑掉,神色冷淡地抬头朝楚锦看去,招手将来时布下的音障结界散去,漆黑的眼瞳中露出嘲弄之意。
不对!
楚锦这才察觉到外边的变化,瞳孔一缩,无数飞箭已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听见铁骑跑动的声响,眼瞳中倒映着下方街道中身着玄色铁甲的青龙骑兵,正高举红缨长枪对准自己。
青龙军为什么会在这?!
刹那间,楚锦不可置信地看回窗口的苏枫,却不见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眼里的,是数不清的兵家剑灵。
楚锦咬牙,心中一狠,御风术试图突围剑灵的包围。红缨长枪飞射速度如世间最快的飞箭,带着肃杀的尖啸声,猛击楚锦肩背,气劲冲击使得她神魂皆是一震。长枪带出血花,将楚锦从高空击落。
长枪直直地落在地面,楚锦则受击仰面摔倒在地,闷声痛哼,眉头紧皱,麒麟手已是血肉模糊。一把把刀剑交叠着,剑尖直指落地的楚锦。
今日乌云压顶,原是白天,如今看起来像是雨夜快要降临般,充满了阴沉压抑的气息。
楚锦听见铁骑靠近的声音,她艰难地转动眼珠,不敢扭动脖子,只要她稍微一动,就会让卡在脖颈的长剑们给上一刀。
骑在战马上的左副将冷声道:“潜伏在帝都的参亥州叛军已经被抓捕,楚锦联合参亥州叛军刺杀
将军府大小姐一事属实,钟离小姐消失在水阳山,她的听风尺却出现在这里,证据确凿,我等奉将军之命,速将此人拿下,关入重台三狱审问!”
楚锦被剑灵们压死在地面,看见站在青龙军身前的苏枫,眼眸因为伤势渐渐染了血色。
那双眼死死盯着苏枫,仿佛是在将他碎尸万段。:,,.
270. 第 270 章 急报
左副将带着青龙军,押送抓到的参亥州叛军回重台三狱。
苏枫手里拿着钟离雀的听风尺,看着还没来得及关闭的传文界面,可以得出楚锦想要从听风尺寻找破绽的想法。
不知究竟是什么时候盯上的钟离雀。
苏枫在来的时候,就靠着虞岁给的听风尺定位,明了池彦和楚锦的位置。
他提前布下音障结界,让楚锦无法及时察觉青龙军靠近。
青龙军今日抓捕叛军的动静很大,行动没有掩藏,引来许多人的关注。
黄金长蛇原本是守在医馆的,却因为燕老那边对参亥州叛军术士出手而赶了过去,调虎离山被困无法回来,千钧一发之际给楚锦传回消息,却还是没赶上。
楚锦被抓,最初以为苏枫是跟着听风尺的位置找过来的,听完左副将的话才明白,原来是从参亥州叛军那边找来的线索。
还有谁竟然在暗地里窥探自己,频频坏她好事?
楚锦想起几月前的某个晚上,她在回医馆的路上,遇见一名从天机术吞影中冒出来的阴阳家术士袭击,那次之后没有再遇见,让人去查了也没有找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难道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重台狱里面阴森可怖,到处都是大型术法结界。
入狱的九流术士手都会被戴上灭气链,红色的细长铁链缠绕在脖子,有七张细长的黑色符纸贴在脖子一圈,形成封印,无法调动五行之气。
楚锦虽年纪轻轻就已是神魂光核,天赋颇高,却也扛不住青龙军的配合,几十几百的兵家术士同时出手,光是剑灵围杀这招就没人能扛得住。
她在医馆受了伤,御气不足,这会入狱又被封印,更加没有力气反抗,只能神色嫌恶地扫视狱中的一切,心中怒火更旺。
狱军拎着灭气链像是打鞭子般甩动,落在后边的楚锦便随着力道被长链拉扯着摔进隔间中。
她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脑袋猝不及防地砸出血来。
然而狱军并没有多看她一眼,把人在横梁上吊起来,双脚离地,拉扯着两只手臂,再将门一关,便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继续在狱中巡逻,等待将军们过来审问。
楚锦从未如此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