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乔总呢?”
“开什么玩笑,他来算怎么一回事?”
“难道要变夫妻店?”
古时月直接无视这些没用的声音,在许秘的指引下坐在了首位。
“大家久等,现在可以开始开会了。”古时月的声音不卑不亢,清晰又?明亮地传到在场各位以及在家里的乔展耳朵里。
会场安静片刻,在座股东都面面相觑,对突然出现的古时月满腹疑惑。
古时月和乔展的关系已经公开,但古时月还是先?自我介绍了一番。
“大家好,我是古时月,是乔展的合法配偶,我先?生乔展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席今天的股东大会,由?我代为参与。”
“合法?”坐在下方右侧最?末尾的一位股东哼笑了声,语气不屑道:“合的哪门子法,据我所知国内目前并没有通过同?性婚姻法案,国外的法律我们可不认。”
那名股东说完,周围传来几声轻笑。
古时月想起这位姓陈的股东,乔展也听?到会场的声音,在电话中直白道 :“不重要,怼他。”
古时月面不改色,许秘将文件夹递给他,他拆开拿出里面的文件。
“我们不仅在国外注册结婚,在国内也签订了意向监定书。法律规定在他无法完全行使民事行为时,我作为他的意向监定人可以代替他行使权力。”
陈总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被反驳后脸色涨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古时月视线在会场里扫过一圈,朗声问道:“各位还有疑问吗?”
无人应答。
就在古时月准备开始会议议程时,坐在稍前方的一位股东打断道:“古先?生是不是忘了您之前发布过的声明。”
所有人都朝他看过去,对他口中的声明很是疑惑。
“公司上市前您跟乔总签订了婚内财产协议书,并且乔总对内发布声明表示公司一切事物与其配偶无关。既没有岗位也没有职务,就凭你一句合法配偶就可以坐在这里主持股东大会,那明天是不是在座所有人的配偶都能出来横插一脚呢?”
这人说话装腔作势,古时月没听?完就皱起眉头来,他翻了翻手里的名册,直接点名:“万总你可能刚没明白,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今天是来代替我先?生乔展出席的股东大会,并不是以我个?人的身份参与的。”
乔展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这家伙不老实,吃回扣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不用给他留面子。”
古时月的声音更有底气了:“万总与其操心我坐在这里的合理性,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过了今天还有没有再出席董事会的权利了。”
古时月犀利的眼神扫过刚才提问的两?人,只见他们都面露菜色,脸上仍有不服,但都不敢再开口。
一场会开了一上午,这样那样的质疑声从头出现到尾。
从一开始对古时月身份的质疑,再到对乔展目前状况的怀疑,以及公司后续情?况的观望。
每一个?问题都很尖锐,涉及到自身利益,在座各位都不是吃素的,话都说得不留情?面。
但古时月全程开完会,对每一个?问题都对答如流,对局势的掌控能力不亚于乔展,渐渐地也让在场各位股东放松下来。
除了别?有用心的几个?,剩下的股东们都还指望着公司好好发展他们坐等钱生钱,只要知道公司领导人没事,公司能正常运转下去,他们也不是都吃饱了撑得要找事。
会议结束后,古时月并没有在公司久留,交代完事情?后就上车离开。
“我现在回去,大概二十分钟到家。”古时月摘下带了一上午的蓝牙耳机,换成手机通话跟乔展讲。
乔展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邀功一般说:“我在家给你做了饭,你回来就能吃了。”
自从乔展住院,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开火了,两?人天天在家吃酒店外送。
今天趁着古时月出门,乔展为了缓解焦虑,主动下了厨,做了几道古时月爱吃的菜。
“老公你好贤惠。”古时月难得在电话里调笑他。
“应该的。”乔展乐滋滋地说,“老婆都这么辛苦了,老公自然得贤惠一点。”
车子驶出公司,在路口行使一段后准备掉头回家,古时月跟乔展说了马上到后就挂了电话。
车辆掉头,古时月靠在座椅上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余光不经意一扫看到了路边有些熟悉的身影。
“停车!”
风向 我不会瞒着你
古时月看见的背影不是别人, 正是隔壁组的同事廖远。
廖远研究生?毕业就进?了?财经台,到如今也待了?五六年?。古时月调来财经台前廖远就在他现在的组里,负责的也是人物专访, 是他的前辈。
在不熟悉业务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廖远的采访稿一直都是古时月学习的教材。廖远基本功扎实,经验丰富, 他笔下的稿子切点?新颖,观点?犀利,古时月从中学到了?很多。
古时月在车上看到廖远的时候,他正坐在路对面的一家咖啡馆窗前,对面坐着的正是上午在股东大?会上出言不逊的万总。
车停在咖啡馆的路边,古时月坐在车里等万总离开后才下了?车。
廖远面前放着笔电和录音笔, 倒像是一副来采访的样子。
古时月进?来时他还?悠悠地在卡座里喝着咖啡,等古时月站在他桌边后, 廖远喝咖啡的动作?猛地僵住。
“介意我坐一会儿吗?”古时月还?算客气地开口询问。
廖远很快调整好表情,点?了?点?头示意古时月坐下,甚至还?招手叫来了?侍者要帮古时月点?咖啡。
古时月抬手拦住,“不用,我过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廖远换了?个姿势,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姿态慵懒地点?头, 镇定地仿佛刚才见到古时月的意外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