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浅不急不缓的补好妆,慢悠悠的转过身,轻靠着洗手池,轻蔑的冷笑,“找我?”
那女人矮她小半个头,即使气势上弱一大截,可那自命高傲的样子差点逗笑了罗浅。
她开门见山道:“我跟傅臻很快会完婚,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我希望你能主动辞职。”
罗浅脸色未见波澜,语气平静,“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舒茵微抬下巴,撕开那层淑女面纱,扭曲的嘴脸,真有几分教训人的架势,“罗浅,你在圈里的名声已经烂透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万人骑过的贱女人,你以为你勾引傅臻,傅家那样的大家族会接受你这种伤风败俗的人?”
她越说越起劲,声量拔高,“我查过了,你妈不过就是个过气的女明星,听说还是小三上位,怎么,抢男人是你们家的传统吗?人贱贱一窝...”
话音未落,罗浅倏地倾身朝她靠近,女人吓一跳,顿时花容失色,她步子急促后退,鞋跟都快踩断了。
谁知贴近她的罗浅不过只是弯腰凑近她的耳边,咬着字音暧昧吐气,“紧张什么,放松点儿,动手可不是我的专长。”
“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勾引男人....”
舒茵咬牙切齿,“你有没有羞耻心?”
“抱歉哦,打娘胎里就没带这东西出来。”
罗浅直起身子,看她那张尚且可称之为清秀的脸,却化了个艳俗的浓妆,她眼珠子一转,友好提议,“要不这样,你等着我先去勾引你爸,说不定以后你见着我,还得乖巧的叫声妈.....”
“你!”
舒茵气绝,抬手就想一巴掌过去,却被罗浅稳稳接住,微一使劲,掐的她手腕生疼,脸都白了。
“你这么能耐,就让傅臻开了我,搞不定男人,就拿女人撒泼,这是没出息的表现。”
罗浅重重甩开她的手,盯着她的脸冷笑。
“听清楚了吗,我的乖女儿。”
出了洗手间,罗浅靠着墙,沉沉喘了几口气,那团凝结在胸口的迷雾缠的她呼吸难受,之前喝多的酒也逐渐开始发酵。
她拐过转角处,慢慢朝前走几步,有人径直挡在她跟前。
她抬头,那张熟悉的冰块脸,镜片后的眼睛泛着凛冽寒光。
罗浅垂眸,明显不想多话,“让开。”
刚收拾完一个,又来一个,她又不是美少女战士,成天到晚惩恶扬善。
男人低头打量她绯红的脸颊,沉声道:“酒量差就别喝了,你又想发疯么?”
罗浅仰着头看他,话带讥讽:“傅律师有这闲工夫,不如管好自家的小猫,别跟狂犬病似的到处挠人。”
傅臻眉头紧了紧,“舒茵找你了?”
她没接话,推开他往前走,被男人轻轻圈住手腕。
“罗浅。”他声线很沉。
男人掌心冰凉,是能沁人心底的刺骨寒意。
女人的酒劲上头,脸颊红的滴水,脑子有些糊了,但人总归还是清醒的。
罗浅回头,冷淡的笑:“你想问什么?”
男人沉默的看着她,她语气轻佻的自答自话:“你放心,你的宝贝,我一个手指头都没动。”
“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抱歉,你找错人了。”
她一脸厌恶的挣开他的手,男人亦没再坚持,任那撩人的小妖精扭着细腰,甩着微卷长发离开他的视线。
傅臻在原地伫立片刻,良久,他轻叹了声,无奈至极。
这女人,永远都不明白他关心的重点是什么。
刚回到会场的罗浅,恰好同宋渊打了个照面。
宋渊手里举着酒杯,见她一人回场,他侧头瞧了眼她身后,疑惑道:“傅臻了?”
罗浅不禁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官方代言人了?
她跟宋渊认识多年,在他面前素来不爱装,即算情绪再阴郁也会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再加上她又喝了点酒,语气也比以往生硬,一字一句的回:“我不知道。”
宋渊还想开口问什么,突然见到不远处傅大律师的身影,那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
他看热闹似的勾了勾唇,再低头看罗浅略显僵硬的脸,不爱八卦的宋渊差点笑出声来。
不用细想他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刚过去寻人的男人铁定吃了闭门羹。
罗浅这种女人,平时疯癫惯了,浪起来能骚懵你,傲起来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赶在傅臻来之前,罗浅找了个借口迅速逃开。
她特意选了个靠偏厅门的角落,这里光线偏暗,适合安静的闷头喝酒,她只想把自己喝醉了,回家倒头睡觉。
自那晚跟傅臻说拜拜后,原本围在她身边的优质男人们莫名消失不见了,好不容易约个顺眼的,一听她是罗浅就跑远,就连她平日爱去的男模场也是一去即被封,她都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吃过肉了....
可即使身体再瘙痒难忍,她也拉不下脸去找他,只能默默的自己解决。
遥想她罗大小姐辉煌的那些年,到了现在,老色女变小饿狼,少了养分的持续浇灌,人也是肉眼可见的颓废下去。
她越想越郁闷,两口干完一杯,喝的太快,酒红色的液体滑进咽喉,呛的撕心裂肺。
身旁有人递过一张纸,她接过,道了声谢,男人粗声说没关系,罗浅回头,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