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他,不许他寻死!」魏明之脸色苍白地对一旁的寒却叮嘱到。
寒却抬眼瞥了瞥仍在闷声发笑的苏长卿,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阵扭曲的快意,那个曾经已折磨他人为乐的疯子,今日终于是疯了吗?
地宫的星字间的门终于再次打开了,几名黑衣侍卫将苏长卿抬了进去。
星字间以往乃是用以处死苏长卿不满意的男宠之地,今日打开,却并非为了处死这位昔日的帝王。
自苏长卿被魏明之以狂疾再发为由从苏重墨面前带走之后,他便一直在月字间受刑。
魏明之发现苏长卿大概真的是快疯了,对方居然忽然变得那么绝望那么疯狂,只求一死。
为了让苏长卿清醒过来,魏明之不得不让寒却给他用刑,但是月字间的刑罚终究过于狠辣,几日后,看到遍体鳞伤却依旧疯狂不屈的苏长卿时,魏明之也只能让寒却先罢手。
最后倒是有人替魏明之出了个主意,既然苏长卿这几日总是叫嚷求死,那么不如让他真地尝尝「死」的滋味,看看他究竟能否清醒过来。
事到如今,魏明之也是没了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也顾不得苏长卿竹字间的调教才开始,便只得让人将他押去星字间,用死刑来刺激刺激他那癫狂的神智。
「你不是想死吗?那么今日便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魏明之取下苏长卿的蒙眼布,对方的眼里依旧是一片黯淡的死灰以及冷硬的倔强。
苏长卿无法说话,只能含混地呜咽了几声。
对方怕他咬舌自尽,已令人在他的下颌处的穴道扎过针,使他整张嘴都使不上力,连言语也无法清楚表述。
落到这样的绝境,除了死,对于苏长卿来说,一切已是没了意义。
他当然知道这地方乃是昔日他处死男宠用的星字间,例如他现在躺的这张刑床上,便处死过好几个人。
现在终于轮到他躺了上去,也算是天道轮回。
无所谓了!
这些人要怎么折磨自己也好,若能一死,便是解脱。
苏长卿闭上了眼,不再去看魏明之,他感到自己的手足很快就被人重新固定在了刑床之上,紧接着,一张湿润的锦帕盖到了他的脸上。
窒毙之刑而已吗?
这些人竟还想着给自己这样的暴君留个全尸呢!
苏长卿闷闷地笑了一声,感到又一张锦帕继续覆到了自己面上,并被人用手轻轻抚平。
魏明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寒却亲自将浸湿的锦帕贴到苏长卿的脸上。
苏长卿表现得极为平静,甚至连手足都竭力控制着不曾挣扎,唯有那攥紧的拳显示出他所受的痛苦。
「这就是你要的死,滋味不错吧?」
回应魏明之的只有苏长卿奋力起伏的胸口,以及难以忍耐时才会泄出的一丝丝痛苦呻吟。
薄薄的锦帕依旧在寒却冷静而平稳的手中一张张覆到苏长卿的面上。
他每盖上一层,总要仔细地将锦帕抚平,使它们能完全地贴在苏长卿的面上,最大限度地抑制住他的呼吸。
在苏长卿面上盖了四五层锦帕之后,寒却这才停下了手,他目示了魏明之一眼,这便站到了一旁。
魏明之应了一声,手轻轻一挥,随即便有御医上前轻轻地捏住了苏长卿的脉门,开始随时留意对方脉动。
无法呼吸的痛苦比单纯的疼痛更让人难受,苏长卿即便可以遭受不吭一声,但是对于这种濒临死亡的刑罚却是让他无法自控。
湿润的锦帕厚厚地堆栈在他的口鼻之上,每一次呼吸都被湿漉漉的液体阻断。
初时,魏明之见苏长卿不肯挣扎亦不肯出声求饶,倒真有些怕把对方虐逼至死,然而就在他神色踌躇不知是否该继续对苏长卿用刑之时,寒却已然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大人,且看御医指示,此刑酷厉非常,不会有人能坦然接受,即便帝奴性子倔强坚毅能坚持一时,但终究不能长久。」
本想着人替苏长卿掀开锦帕让他缓一缓气的魏明之在听了寒却的劝告之后,默然地点了点头,继续冷眼盯着被固定在刑床上不肯屈服的帝奴。
如寒却所说那般,还没有人能坦然面对这窒息的酷刑,苏长卿亦是凡胎肉体,无法再坚持更多。
被绑在刑床上的他兀自开始了痛苦的挣扎,手足皆拼命想摆脱紧扣住皮肉的冰冷铁环,而让魏明之好奇的是,此时此刻,本该是陷入极端痛苦的苏长卿,分身竟有了抬头之势。
苏长卿被割去包皮的铃口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虽然依旧带着伤痕,肿大充血。
沉闷的呻吟声终于从湿润的锦帕下传了出来。
魏明之专注地盯着苏长卿那根傲人的器物,内心中自是百转纠结。
他本也是堂堂八尺男儿,奈何却因为一步之差而落得身为阉人的下场。
「这……」魏明之皱了皱眉,忍不住伸出手过去,轻轻摸了摸苏长卿那根颤抖着勃起的分身。
寒却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受窒息之刑的男人常会如此不自知地催动性欲,殊不知,这乃是他们人生最后一次尽欲的机会。」
便在这时,一直小心谨慎观察着苏长卿脉搏的御医出声打断了二人,「大人,他已到了极限,不可再受刑了。」
听得此言,寒却立即抬手挥去了苏长卿脸上的锦帕。
「这死的滋味可好受?」魏明之松了手,缓步走到苏长卿身边,低头问道。
他看到对方面色已然呈现出紫涨之色,呼吸业已变得微不可闻。
苏长卿一时无法答话,双目亦难以睁开,他歪着头,费力地呼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好半会儿才轻轻翕动着双唇说道,「不过如此。」二氵聆六奺二氵=奺六更多〉好雯)
魏明之大抵是知道依苏长卿的脾性必定不会轻易服软,当即也未生气,只是依旧笑道,「哈,你可知方才你的身体有何表现?在临死之时,竟能男根勃起,长卿吾奴,你口口声声不甘下贱,但是你这身体却并非如此啊。」
苏长卿冷眼一瞪,森然答道,「老子这身子再如何总比你这没蛋的阉人好!」
这番言语,可谓同时刺痛了魏明之,寒却以及其他在地宫用事的侍从,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都去势之人,生平最是忌讳别人说道此事,如今苏长卿这般恶言相向,方才还对他有些许同情的侍从们,也不由都面露愤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