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苏家江山在他手中受了动摇,他怎么对得起……即便要背负一生骂名仍苦心经营半生的父亲。
天子亲自出巡镇抚民心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现在苏长卿刚被逼退位,朝中不少忠心他的人尚未完全信服,若他们趁机夺宫再次联结父亲复位,那便是糟糕了。
苏重墨一时犹疑不决,他为难地围着御案绕了个圈子,最后目光定定地落在了林安身上。
林安此时却是没有说话,他喝了口茶,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缓缓写下一行字,只剩下小半截的尾指畸形地随之摆动。
若遇变故,自当礼送上皇宾天,以绝他念。
苏重墨默默地看着那行茶水写出的字,半天才长长地叹了一声,他有一个太厉害的父亲,抓住机会便有可能翻云覆雨,可他绝不能给苏长卿这样的机会。
想起苏长卿为了胤国屠戮功臣,不惜背负一生骂名,而现在,自己亦是为了胤国,却与太傅谋害苏长卿,即便后世不曾给他骂名,但他自己的心中如何不是一生愧疚。
「不到逼不得已,还望太傅怜我父子之情……。」
苏重墨一掀袍摆,长揖在地,言语之间已是哽咽不能再言。
这些日子以来,当他真正地坐在龙椅上时,他才知晓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仅代表着号令天下的权威,更代表着无法诉说的寂寞与无奈。
身为苏家之人,身为天下之主,叫他如何回头?
在风雪中抱着他前行的父亲,在重病时照顾他的父亲,手把手教他习武识文的父亲,怎可忘记……
然而正是那样一个慈父却是震慑天下的暴戾君王,为何他心中的仁慈不能分天下人一点,不然,天启帝必定是胤国开国百年来最有作为的帝王。群}七_一[灵伍吧[吧伍玖‘灵]
苏长卿登基之后,忙于巩固帝位,排除异己,便将教养苏重墨一事交给了林安。
林安的本性善良,胸襟广阔,待人处世颇有一套,于学识上更是胤国难得的栋梁之才,将以后的继承人交在林安手里,苏长卿这一举也称得上明智。
只是谁也没想到苏重墨也并非单纯的屈从之辈,他在林安的教导之下,渐渐有了自己对天下对苍生的思考,更明白什么是大义什么是私情。
这一点无可避免的造成了日后父子二人之间的冲突。
事到如今,留着苏长卿绝对是留下了危险的种子,可苏重墨却不能杀他,他已经不孝,若再不仁,与他所鄙夷的父亲暴戾的一面有何区别?
林安见状赶紧伸手扶起了苏重墨,他现在身为太傅,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依旧不敢坦然地接受帝王的跪拜。他扶起苏重墨后,自己则缓缓地跪了下去。
「陛下放心,臣与上皇相识十数载,兄弟之谊,手足之情,不在话下。只是国事当前,莫可奈何,自当谨慎行事,不负上皇与陛下两代待臣下的深恩一片。」
不知是不是得了林安这句嘱托,苏重墨内心中所压抑的对苏长卿的愧疚与亏欠赫然都发泄了出来。
他紧紧抱住了对方,年轻的天子哭得泣不成声。
倒是林安的神色慢慢凝重,自己所虑之事并非儿戏,苏长卿留在宫中始终是个祸害,如果不杀掉他的人,那么也至少得毁了他,必须将他踩进泥里,永不得翻身。
◇◇◇◇◇◇
华灯初上,重华宫地底的地宫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兰字间中,苏长卿穿着睡袍被束缚在刑床之上,齿间被巨大的口撑所撑开,嘴角都几乎被撑得快要裂开。
被送入地宫反复调教了十多日,苏长卿最近几天才开始将每日两次的人参鸡汤换做了每日两次的肉粥。
这还得有赖于他先期完成了咽喉处敏感的调教训练,否则或许还得一直饿下去。
现在不管是用毛笔或是假阳具触碰扫弄他的咽喉,他都不会再轻易呕出东西来,更不会轻易闭合牙关。
永福已经开始按照魏明之的吩咐在替苏长卿做自主吞咽的训练。
小厮将顶部抹了蜜汁的假阳具塞在苏长卿的咽喉处,命他以吞咽的动作自行舔干净上面的蜜汁,否则这假阳具就会一直抵在他的喉咙处,让他痛苦万分。
心怀不忿的苏长卿自然是不肯这么做的。
魏明之也不着急,只是令永福将假阳具小心地吊在苏长卿咽喉处,由他不可忍受时自行舔去。
黑色的蒙眼布隔绝着光线,也隔绝着苏长卿唯一可以发泄愤怒的管道。
冰冷的木雕阳具顶端裹着甜腻腻的蜜汁,不时轻轻蹭到苏长卿的咽喉壁上。
蜜汁的滋味本是甜美,但对此时的苏长卿来说却代表着屈辱与痛苦。
不自觉的乖乖吞咽,口中的木制阳具便会往下沉半分,直到紧紧地塞在咽喉的最深处,造成苏长卿憋闷挣扎。
然而毕竟这些人不会真的折磨死苏长卿,当他们看到苏长卿被假阳具堵得再也无法忍受时,这才会拿开那根已经让苏长卿被迫用咽喉擦拭干净的死物,听对方粗重的喘息以及发出一阵阵反呕的声音。
但接着,又是如轮回般的残酷继续。
夜还很漫长,苏长卿的痛苦也很漫长,永福已经在他嘴里换了三根沾了蜜汁的假阳具了,可仍是没有一根是对方主动吮吸干净的。
「唉,我说你就别倔了,看你一把年纪的,咱们折腾你也有些不忍啊。」
永福胖胖的脸上是刻薄的微笑,他半挑着短短的眉,打量着年过四旬依旧身强体健的苏长卿,对方那睡袍之下若隐若现的健壮肌肉,倒真是让他这等虚胖的太监羡慕不已。
更何况这人乃是前朝赫赫有名的天启帝,如今能讥讽他几句,让永福这等身份低微心理扭曲之人更觉过瘾。
昔日的帝王都沦落到受人调教做性奴的地步了,永福想恐怕对方是绝不可能再翻身了才是。
他压着新换上的假阳具,往下微微一压,涂满蜜汁的阳具顶端立即坠进了苏长卿的嗓子眼,紧紧地堵住。
呼吸顿窒,咽喉受激,苏长卿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呜咽,手掌猛地攥了起来。
「呜呜……」
沉闷的呻吟声在魏明之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他瞥了眼正尽心尽力调教着苏长卿的永福,缓步走了上去,「今日如何了?」
「回禀公公,他还是不愿主动夹动。」永福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往日在这里受调教的男宠性奴多是顺从无比,根本不必他们多做强迫便会尽力做好他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