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舟车劳顿,今天又忙活一天,大家都累了,今晚我们就好好睡一觉,明日睡到自然醒,再好好逛逛绍城!若是没发生别的事,我听闻绍城周边有座吼山,我想去看一看,届时游玩一番,直接顺着路就向下走了,你们觉得如何?”
“可”,言?h拍了拍手,雀跃道,“走之前我想买两坛黄酒,我爹和伯父一人一坛,可以吗?”
“酒坛笨重易碎,我们路途还长,不易携带”,说着,言阙看到自家妹妹瞬间失落的神色,轻笑道,“还好我们有马车,到时候买些棉絮被子将它们裹起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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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是真的累极了,哪怕是林燮这样将门出身的,经过几日的骑马,再加上一整天到处跑来跑去又打了两架,回到房间也是沾枕头就着,呼噜声响得言?h在隔壁都能听到。
不过像他们这样的少年,身体就是好,本来打算第二天要睡到晌午的,结果也就比平时晚了一个时辰。
这回是真的毫无负担的逛遍了绍城的大街小巷,听说第二天有庙会,还特意起了个大早,跟着客栈的老板娘一起过去。随着人流一起领香、拜佛、吃了斋饭,还在庙会的小摊上为林乐瑶买了个彩绳首饰,路过卖黄酒冰酪的小摊,言?h走不动路,前后又吃了两碗。
热热闹闹的两天过去,也算玩得尽兴,三人这就准备走了。晚间再回到客栈的时候,言阙就买了两坛黄酒放在车厢,等着明天上路时再买点棉絮裹着。
一觉醒来,言阙洗漱好后神清气爽的下楼,果然见林燮已经坐在下面等着了,就轻笑着在他身边坐下。
“梅大哥每日都是最早的。”
“毕竟在家被我爹收拾惯了,不过也就比你早起一刻而已,算不得什么”,说着,林燮朝楼上看一眼,“你们兄妹二人也都不是贪睡的,?h儿估计不出片刻就出来了。”
兄弟二人一边等着小妹,一边聊着这两日的见闻,越聊越起劲,直到口干舌燥想叫小二添茶时才惊觉已经过了许久。
“昨日也没有很累吧,?h儿怎么还没出来?”
言阙放心不下,连忙起身上楼敲门,许久也没听见回应。
林燮拍了拍他肩膀让他避让,猛地抬脚将门闩踹断,两人冲进屋里,看到人还在床上躺着,总算松了口气。
等言阙来到床边,仔细看言?h的神色,发现她皱着眉头,惨白着脸,满头虚汗。
林燮瞄了一眼,当机立断道:“我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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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
言?h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小腹坠痛,但身上还是干爽的,比起昨晚来要好得多。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屋内的拧水声,她原以为是兄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不是他。
“静禾姐姐?”
“你醒啦”,静禾将帕子拧干后晾在了架子上,来到言?h身边,替她把了把脉,“还好,剩下的不适是吃药也忍不了的,这几天只能多休息了。”
外面的言阙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连忙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看到言?h坐在床上,嘴唇虽然还是有些白,但比起早上惨白的脸要好上太多,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啊你,是要吓死我吗?既然如此难受,昨夜怎么不说?早上敲门没人应,进了屋看到你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吓得你梅大哥连忙跑去找大夫,又听大夫说这是女子之症,便赶紧将静姑娘带了来。”
言?h瘪了瘪嘴,小声道:“我是睡着之后才开始疼的,再说了这种事告诉你又能怎么办嘛……”
言阙被她一噎,也是感叹男女有别,许多时候,他这个做兄长的确实无法照顾到妹妹,甚至开始考虑,要不先把她送回家算了?还是就地给她买个丫鬟?像昨夜初次来葵水,睡梦中直接疼到昏迷的事情,还是要有个同屋的女子才好注意到。
思及此,言阙下意识看了眼静禾。
静禾没注意到言阙的视线,正被言?h拉着聊天呢。
“静禾姐姐,你来了,杨阿婆那边没关系吗?”
“无事,杨阿婆其实只是伤寒而已,我给他们留了药,再吃上几幅就没问题了。”
“那太好啦,早知道你不用守在那里,昨日就应该约你出来的,城里办了庙会,可热闹啦,我还买了两条彩绳,一条打算给我老家的姐姐,另一条就送静禾姐姐吧!”
琅琊榜-9
因着言?h初次来葵水还赶上贪凉吃了太多黄酒冰酪,几人还是在绍城又停留了七天,直到言?h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丁点都不难受,身上也利索的不得了,言阙才终于决定明日就动身。
四人正在客栈一楼吃饭,商定好了明早离开,言阙不动声色地随口问道:“既如此,静姑娘日后有何打算?”
“同以前一样,还是背着我的药箱到处走一走。”
静禾从前背的是师父留下的药箱,可惜被那些医霸给砸坏了,如今的药箱是这几天林燮闲着无聊帮她打得。
“静姑娘已无家人在世?”
静禾点点头,解释道:“父母确实早早过世了,我自幼便被同村的师父带在身边,受他悉心教导。五年前,师父觉得自己医术已入瓶颈,便带着我游走各地,四处行医,可惜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已于去年年末逝世了。”
闻言,林燮皱了皱眉,叹道:“你孤身一人,若万一又遇到像那群医霸一样的人怎么办?”
静禾也只是笑了笑:“平民百姓行走世间大多是艰难的,不单只有我一人遭此厄运。好在,医者相比其他人总是容易被善待一些,毕竟谁能没个头疼脑热的呢。”
言阙想了想,问道:“既然静禾姑娘无亲朋故旧在世,也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目的地,我们兄妹三人恰好要北上深入江左,不如同行?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林燮闻言拍手叫好道:“一言说得有道理,静姑娘,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刚好可以同?h儿一间屋子,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至此,三人行变为四人行,次日一早,马车终于缓缓驶出这个停留了许久的绍城,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自从有了静禾的加入,大家都觉得比起从前更加方便了。
此前只有言?h一个女子,言阙和林燮很多时候都照顾不到她,还要为此担心许久,但现在有静禾和言?h同屋,算是解决了言阙和林燮的心腹大患。
而静禾不论走到哪里也都坚持行医,一路上救治了不少伤者病者。
这个是老王头因为耕地分配不均而被里正打断了腿,静禾便为他治伤,林燮便去替人出头;那个老妪因为丧夫,而被继子逐出家门,言阙便上门理论;
静禾行医到哪里,言阙和林燮便去哪里行侠仗义,日子每天过得充实又刺激,三人比起从前饭量都大了许多,口味也更多变了,如果说当初那道黄鱼蒸千张再摆到三人面前,保准不会再浪费掉。
一路上走走停停,将近半个月才走出荆州范围,言?h掀开帘子朝远处看去,兴高采烈道:“那就是吼山了吗?”
言阙架马走了两步,感叹道:“可不是,早就说要来,终于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