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秦意浓没有说话。

“出来,”晋聿不容她置喙反悔,“我在你校门口,或者我进去。”

秦意浓挂断电话,拿上包走出宿舍,途径的宿舍楼渐渐熄灯灭去。

只有路灯微亮的曲径中,秦意浓仰头望向不再是天花板的夜空,黄白的月亮似太阳般悬在那里,她恍惚觉得自己在走向另一种意义上的暖阳。

走出校门,晋聿的车灯亮如白昼。

他穿黑色衬衫倚着在两个车灯之间,臂上搭着外套,挺俊的身影融在车灯中间交织的光圈中。

秦意浓走进白光中,一直走至他身前,走入他的光圈里,晋聿展开臂弯的深色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拥她上车。

带她走进她未知的全新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一只小金鱼超级超级开心,钓到心上人了嗷嗷嗷,回家好好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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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复健中,先保持日更,之后再慢慢加更嗷~

15 ? 第 15 章

◎“我们只是床伴,对吗?”◎

曲津市的一栋老小区内, 一室一厅的五十平房间里,快递盒子堆得快无处下脚,厨房正煮排骨的混合香料的复杂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杨悦发了疯的压低声音跟家里曾经的保姆贾淑宜视频哭怨。

“她怎么能说她不是我生的?”杨悦披头散发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满脸泪痕,怕扰了房间里的人, 不断下压抽噎的哭腔:“我怀胎十月生下她, 我没少她吃没少她穿, 她小时候我什么都给她买,她现在长翅膀了竟然说她不是我生的,秦意浓她没有心,她没有良心啊”

视频里贾淑宜不可置信地坐直:“什么?这真是浓浓说的话?浓浓从不会说这样的话啊。”

杨悦抹一把眼泪,哭得直倒不上气, 张着嘴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拳头用力拍胸:“就是她说的啊!淑宜你说说这真是我偏心她哥吗?这是她秦意浓真养不熟啊!家里破产了, 她哥天天熬夜直播带货,她倒好, 她连家都不回了,就因为我说了她两句,她今天就跟我说这样没良心的话, 她为了逃避家里的责任,她宁可不当我女儿要跟我断绝关系, 还关机不接我电话,淑宜我真是活不下去了啊”

贾淑宜狐疑地拿起水杯喝水, 等杨悦哭得差不多中间抽烟时, 她安慰说:“浓浓压力也大, 她可能也是在气头上了。我听说他们要毕业的大学生,都着急写什么论文,可能是被那个东西弄得焦虑了。”

杨悦还要再哭,烟灰抖落到身上,突然想起什么,拍着烟灰去厨房掀锅,就这么突然停了哭:“她压力大,我压力不大啊?我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我这辈子都靠不上秦意浓,只能靠得上我大儿子,我就真当我没生过她。以前也是,自打家里破产后,我认识的人都不联系了,只有你还联系我,这人的善良啊,都是生在骨子里的,秦意浓她骨子里就没有这东西。淑宜,这料我是不是放多了?一股怪味。”

贾淑宜心不在焉:“可能是吧。”

似乎是担心杨悦和秦意浓的母女关系,贾淑宜长吁又短叹,琢磨半晌叹气说:“我看可能是外地环境不好,浓浓被影响了。过阵子找个理由把浓浓叫回来吧,比如说你病了,需要她照顾你十天半个月,抻住她,让她走不了,趁机再给她介绍个家这边的好对象,快点结婚稳定下来就好了。”

黑色幻影开过繁华路段,驶入安静的昏白长街,在静谧的夜色中驶往恒湾壹号苑别墅。

司机宋文礼下车为二人开车门开入户门,晋聿牵着秦意浓的手走进灯色灿然的家中。

关上门,玄关的波斯地毯上放着一双白色毛茸茸的女士拖鞋,秦意浓神色微凝,晋聿说:“宋姨今晚买得匆忙,改天再叫安秘书添置。”

秦意浓想起他在车上按过手机,摇头说:“没关系,这双就可以。”

秦意浓换好拖鞋,正欲俯身将她运动鞋并排放好,晋聿握着她手腕将她拉起,穿过客厅走到餐桌前,按她坐下:“饿了就先吃点东西。不饿冰敷眼睛。”

自动旋转餐桌上四菜一汤一碗米饭以及水果拼盘霍夫和他常喝的水,另外放了冰袋与纱布。

晋聿没问她为何事哭过,只在她上车后捏着她下巴神色难辨地端详了很久。

“我去书房开会,十五分钟结束,你上三楼来找我。”晋聿用消毒湿巾擦着手说。

秦意浓知道国外没午休,他不是特意晾着她,轻轻点头。

“有事喊保姆宋姨,有需要的让司机宋叔去买,他们是夫妻,住在负一楼。”晋聿按压她发顶,稍稍使了些力气:“吃完不用收拾,我不喜欢你做这些事。明白吗?”

秦意浓:“明白,晋先生。”

听到“晋先生”三个字,晋聿眉微蹙,没说什么,转身上楼。脚步声渐小渐消,秦意浓悄悄松下肩膀舒气。

头顶吊灯光线柔和,秦意浓细嚼慢咽呼吸轻浅,面容不再焦躁不安,安静舒适地品尝没有辣椒油的夜宵,一道小炒牛肉三道清炒时蔬,汤是清淡蔬菜汤,味道天然纯粹爽口,边吃边冰敷。

之后去找客卫洗手漱口,但是没找到客卫在哪里,暂时作罢。

循着处处彰显主人品位的艺术品、欣赏着慢慢上到三楼,听到了晋聿的说话声。

晋聿说英文与说中文时一样的低沉,像是从空旷的禅堂流淌出的声音,无波澜却又不怒自威。他提到了一个英文名字,在与对方说让这个人低调沉稳些,89 million的报价已经是哄抬的竞拍价,收购到手里会售不出去。

书房敞着门,秦意浓已经听到这些话,便往前走到门口示意自己已经听到,打电话的晋聿抬眼看到她,手机按了免提放桌上,点了点自己的领带。

晋聿刚刚没戴领带,应是之前有个视频会议戴上的,秦意浓走到他面前俯身为他解领带结,晋聿抬眼看她,目光平淡,却让她感觉到一种深夜野外危险逼近的压迫,额头发紧直跳动,她抿唇压低视线躲避压力,松开的领带不便从他头顶绕过,她小心不碰到他下巴、一点一点地解开温莎结。

话筒里对方在抱怨那个人的自负,秦意浓隐约听出私募公司里狗咬狗的意思,晋聿未再听下去,简短说了结束语按下挂断,握住了她手腕。

“有男友了,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晋聿问。

秦意浓大脑有两秒宕机,而后垂眼:“对不起晋先生,之前是我说谎。”

晋聿没说话,慢条斯理地反复摩挲捏揉着她手腕。

她手腕不是细弱无骨的细,骨上有些软肉,细腻柔软。

晋聿在她手腕逐渐变得发烫时,收紧她手腕,出声问:“还有下次吗?”

秦意浓所有神经都僵硬发麻:“没有了。”

晋聿终于放开她手腕,她继续或绕或穿过为他解开领带,晋聿手却又伸向她腰际,秦意浓条件反射缩紧腰际,断了呼吸,他手臂擦过她腰侧伸了过去。

快要环住她时,他掀眸看她。

秦意浓的双颊逐渐泛了红,抿着的唇色也发了红,他擦过她侧腰,打开她身后的抽屉,拿出一个小雕塑放到她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