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598】
屈续胤知道,邵斯炀他们今晚弄出这么大排场,请了这么多‘宾客’,甚至连权夫人都在场,不出今晚就能惊动到他们背后各自的父母。他打算出面解决这件事,因为只有他出面,他们这几家才不会说什么。偏偏徐途凑到他跟前来--
看着依言坐近的徐途,屈续胤开口,“今晚权律他们给他过的生。”他知道徐途肯定知道点,“排场弄得很大,他们父母肯定会知道。”
身旁的徐途拿那双丹凤眼斜睨他。他一直知道江尹一跟邵斯炀走的近,后者为他庆生也无可厚非,只他没想到,今晚不是邵斯炀一个,而是权律打头的‘他们'。
“上回外滩的事是我压着,还是只有邵家一家才没闹的太大。”屈续胤放在膝上的手指捻着,“你知道以江尹一的性格,一旦发现已经闹到了他们父母跟前, 还会在上海呆下去吗?"
徐途脸色渐渐绷紧了,以他对屈续胤的了解,已经知道对方想干嘛了。
果然--
“权夫人今晚也在场,我上去接人时,她还看到我了。”
“你要我拿你压他们几家?”徐途真笑了,刚还微抿的嘴唇,这回随着下颌活动那一下笑咧开了。屈续胤这不明显报复自己刚才的挑衅吗,这事只有他出面才能压下去,他不出面,让自己来处理,让自己跟那几家说,人是跟他屈续胤的。
屈续胤知道他不愿意,不甘心,但他没得选啊,把自己从北京叫回来,不就是因为他很多事做不到,但自己能做到吗。
“你自己考虑。”屈续胤语气蛮微妙,因为坐的直, 眼皮耷拉跟俯视徐途似的。
徐途嘴唇张了下,又猛地闭紧。
屈续胤拿眼角余光瞥了眼书房的江尹一,在他身旁的徐途也转过头往后看。站在四处透亮,看起来没有任何拘束感的玻璃房里的江尹一,仍走出到了阳台, 只留给窥看他的人一个半融进夜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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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镂空屏风上的兰花,就是一个用以给贵宾休息的大尺度的整体空间。刚处理完模特的事从顶层下来的邵斯炀,看着其间沉肃着脸色,坐在围放在整块蓝汪汪的玉石地砖上的全套沙发上的权律几人和刚刚到来,与从沙发上起身的权夫人一起进入旁边房间的戚母,眉头一皱,几步走了进去。
“你妈什么意思?”看着关上的门,停在权律面前的邵斯炀质问。
权律已经把身上沾的蛋糕洗了,还润着的头发, 一绺绺贴在脸颊上。正要发作的邵斯炀,被他开口的那句话堵住,“戚景同意了,我妈才给他家里打的电话。
邵斯炀眉头一拧,扭过头看坐在旁边有些失魂落魄味儿的戚景。
把他精心给哥准备的生日宴毁了,刚刚他以为他们已经走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看到连闵舒行这个罪魁祸首都还在,邵斯炀本来就没消下去的火气又涨了起来,“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说话!"
几个分散坐着的男孩全都无动于衷。
“你弄这么大,不就是想倒逼你父母同意吗。”
瞪着闵舒行的邵斯炀,听着近前传来的声音,回过头就与坐在面前的权律对视上目光。
“那就都叫过来。”坐着的权律,在站着的邵斯炀的目光俯视下,仍旧不落半点下风。他仍旧是平时那股子冷静的语气,眼里却烧着在刚才被闵舒行挑起来后就再没有熄灭的疯劲儿,“谁要是没种,谁现在就走。”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599】
穿着鸵鸟毛收腰大衣,提着birkin25黑金包的邵夫人进来时,坐在中式牡丹瓷壁画下与权夫人近颈交谈的闵夫人微低螓首,脸色沉肃。旁边的戚夫人也是一样神色,紧蹙着眉思虑着什么,邵夫人见到此景,心里就是一跳,没有打搅说话的两人,先找了个位置落座。
“这事我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听着闵夫人诉苦,权夫人伸手覆在她手背上安抚, 邵夫人刚松开包的手忍不住又收紧了。
“那那个男孩子...……"
也是一旁的女人视线太强烈,觉察到她到来的闵夫人打住话头。
“你来了。”
邵夫人颔首笑了笑,看她们这个反应,心里更嘀咕了,面向权夫人道,“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的事是吗。"
“嗯,该说的我刚才都跟她们说了,你来的晚一点。”权夫人没有叫各自的丈夫,只把几个夫人叫过来说这件事。
…
坐在沙发上的邵斯炀,搭在扶手上的手不自觉的抠着沙发上那层细细的绒,他是看到他妈进去的,不知道权夫人会跟他妈聊什么的紧张感让他坐立难安。
一旁的戚景也从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里清醒了一些,低头一节一节扳自己的手指,不时看一眼那扇紧闭着的门。
他们说破天就是群刚成年没多久的男孩,自己的秘密被捅破到父母那里,也会叫他们局促不安。
闵舒行跟权律两个倒看不出紧张,虽然一坐一靠, 但看得出一个是心思坚定,一个则是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灯光静照,沙发后的大理石柱被照的通体透亮。
手指在沙发上抠出深深指痕的邵斯炀一转眼看到神色平缓的权律,本就因为紧张抵着的牙关咬的更紧了几分--就像权律说的,他弄这么大是想倒逼他父母同意。但不是现在!他没想这么快的!起码要在生日宴在他们圈子里发酵一段时间,他再..……今晚他完全是被权律架逼上来的。
但权律也说了,没种的可以走。他向他发泄不了脾气,只能将矛头调转到了另外两人身上--
“你们是怎么好意思同意把父母叫过来的?"
“干了那种事,还指望你们父母同意,去找哥让他和你们这两个强//奸犯在一起?”
戚景今晚被邵斯炀算计,又被闵舒行拉下水,心情已经很差了,被强//奸犯三个字一刺,恻恻看向邵斯炀的目光跟刀似的,“反正你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干了又怎么样。”
戚景跟闵舒行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他们几家之中,只有邵斯炀家里是明晃晃的反对态度。他们已经在哥那不占优了,只能赌一把父母的态度。
邵斯炀抿着的唇碾了又碾,从齿缝里蹦出冰冷的几个字,“哥现在看到你们就恶心。"
这话伤到戚景了,真的,要不是突然出现的闵舒行把他拖下去,他现在也不至于此。他现在心里真是又恨邵斯炀又恨闵舒行。闵舒行嘞,他是真无所谓了, 反正不能更坏了,那干脆把桌子掀了好了,“反正那事我已经做了,只要我父母同意,我就有的是时间在他身上耗。”
“但是,邵斯炀,我会让你爸妈把你看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