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警车,要被带往警局做笔录的姚诗承,从车上回头望着今晚设计他的两人和江尹一越来越远的身影,咬牙骂了声,“小杂种。”也是风水轮流转,来到上海,他也体会到了一回权势迫人的滋味,喉结动了下,看向坐在自己身旁闭目的陆敖,不知道是发泄自己的郁气,还是故意要让陆敖心里不快,他声音幽幽森森的,“你说他们这么舔,江尹一今晚会不会跟他们3p啊。”

第510章

“今晚是我约的他们。”已经从邵斯炀口中得知他是因为前几天在宴会上见过景烁,才就此盯上他的江尹一,也向他解释了自己今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了。”

说完这一句,他觉察到背后灼灼的目光回了下头身后的丽池公馆,在光影中半隐半现,一个人站在地上斑驳的树影中。

或许是异国他乡催的他长得更快,当初少年气中还尤带几分狡黠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面前萧萧肃肃的青年。

戚景在这一眼的对视里,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情绪,酸楚和胀痛感,几乎要从他的心里漫溢出来。

邵斯炀叫了声‘哥’,唤回了江尹一的注意力,“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好。”

眼看着江尹一就要跟着邵斯炀上车,好不容易再见到他的戚景不管不顾的几步追上来,“哥。”他抓住江尹一的手,在车门外跪了下来,“对不起。”

“对不起。”

“我当时要出国了,我怕你忘了我,我好怕你忘了我才那么做的。”

“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的头低下来,眼泪从紧闭的眼睛里砸到滑脱到鼻梁的镜片上,“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我难受的受不了。”

一旁的邵斯炀听着他哭,撇了撇嘴。哭个什么劲儿啊,真够恶心的。

江尹一看着面前哭的伤心的戚景,才想起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戚景对他真吗?要是不真,当初怎么会两度来武汉救自己。江尹一也是从那件事后把他们当真朋友。要不是他们之后利用他身边的朋友

来对他下药这件事做的太难看了,江尹一也不会跟他们断的那么干净彻底。

戚景跟身体不大好似的,哭了一会就开始喘咳起来。

邵斯炀蛮不耐烦的从背后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哥已经很累了你看不出来?能不能别在这缠着了,明天不能说吗。”

戚景牙关战战两下,但因为低着头,在江尹一面前弱势驯顺的样子没变。

江尹一是真的有点累了,没精力去处理这样的事,他将被戚景握着的手抽出来,覆在他头上拍了拍,“有空再说。你电话没变吧?”

戚景抬起头,叫泪水沾湿的镜片压在他的鼻骨上,将本就俊秀的一张脸,衬出一种又滑稽又可怜的感觉来,“没变,没变哥。”

“我有空了会联系你。”

“好,好。”因为眼镜压在脸上有些碍事,戚景将眼镜摘了下来,握在手里看着江尹一,“哥你好好休息,我等你有空只要你愿意见我,多久我都等。”

等面前的车开走,跪在地上的戚景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听着沉默的桌子对面两个询问警察一个点击鼠标一个翻弄文件的寒窣声响,坐在椅子上姚诗承放松身体,将头颅从椅子上后仰过去。

他们被以违反治安法带到了警局,没收了手机后就在这耗着了。姚诗承知道是有人特别打过招呼了,毕竟戚景之前在他们的地盘上时,他们也这般横行无忌。

询问室的灯光亮的有些刺眼,躺也躺不舒服的姚诗承只得再度坐正。坐在他对面的警察中,有一个起身出去倒水,也是在这时,透过打开的门,姚诗承看到了从门口走过的陆敖。

陆敖也往里看了一眼,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本来还神色平静的姚诗承,此刻面目却隐隐有些扭曲起来,切切的咬着牙发出一声轻嗤。

被带出去的陆敖,在警察局前厅见到了保释他的人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青年,他前额的头发本就留的很长,兜帽一盖,压下来的头发将那双眼睛都盖住了。

看到他出来,靠在桌沿摆弄手机的青年站直身体,“我哥让我来保释你,跟我走吧。”说完这一句,青年便往外面走去。

陆敖知道这回是有人设局,自己能这么快脱身,势必是江尹一和设局的人知会过。他本来沉沉的心里,似吹进来一阵微风似的,跟对方走出警局后,看着不理他径自准备上车的青年,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哥他”

青年回过头睨他一眼,“他叫你早点离开上海。”

上了车的青年关上了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的夏挚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看清陆敖之后,他怪吃惊,“怎么是他。”

接到江尹一电话来保释人的高嘉宇并不清楚对方来历,“谁?”

夏挚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等车启动开出一段距离,他才叹了口气道,“武汉那些人。”他又在心里喃喃:怎么把他保出来了?江尹一是跟他和好了么?

高嘉宇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夏挚那句‘武汉那些人’是什么意思,脸往后转的同时浮现出一抹凶狠的戾色。

第511章

湖景依依,很久没往佘山这边走的徐途看着眼前奢阔的庄园别墅,停好车后走了下来。

别墅里两个小孩开着玩具车追逐着,在一旁照看着的保姆见到走进来的徐途,鞠了一躬后帮他拉开门将他引了进去。

几年前来过这里的徐途,走进去后,看着本就是亮面的金沙黄地板,在白日都不灭的灯光下照的更是璀璨流金,刺眼夺目,心内发出了和多年前第一次来时一样的感叹

富贵艳俗。

走廊尽头的主客厅里,一个穿着织锦唐装的男人坐在那里。因为是在自己家中,他穿的蛮随意,松松解开扣子,任由一串长玉珠从他脖颈垂下来。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捻着根烟,很亲近的和他近坐着。

徐途走上前来,“四叔。”

男人没抬头,反倒是他旁边的女人看到徐途牵唇笑了起来。

“您回上海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徐途也不用他招待,自己就这么坐了下来。

“你爸又不在。”

听出男人话里是说他辈分不够,徐途也不

恼,“我爸不在,我不是能代他接待您吗。”他这个四叔就是年轻时跟他爸争,没争过跑去的深圳。连他身边这个女人,也算是他爸没要的,如此,让一让也没什么。

“听说你把公司关了。”

徐途,“四叔消息还真是灵敏。”

抽烟的黑裙女人睨着他,语气带着一种假惺惺的亲近感,“公司怎么突然就关了,是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