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折腰 她说她的手 4246 字 7个月前

她又回到那张龙床编织每一段噩梦的刑床。永远沉稳的两只手脱掉她的层叠衣衫,它们做过许多比宽衣解带更加果敢的事,客体是奏折上的朱批、以及弑敌的剑联想那些,使她以为自己是只待宰之兔。一处滚烫抵着赤裸的腹,她想索性决定一鼓作气,挺起小腹迎接上去:“……娥儿已是没人要的。求求您别丢掉娥儿,今晚就把一切都献给您。陛下、陛下……”于是,手指游移她的胸前。

淑妃指尖蘸着酒液,专心致志往他的胸口写字。赵雏醉得通体无力,上半衣衫尽褪,脑袋压着她的膝头。月光下他平常的苍白皮肤竟然泛出浅红,胸前两枚红珠无需她的抚弄,早颤巍巍地挺立。而她为他灌注新一轮的情欲。赵雏侧脸埋进她的掌心,小狗般地连声呻吟,却一句话都听不清楚。她温柔地俯身,终于听清他说的是,“好想……求求娘娘……”。她问,想要什么。他又羞赧不答,淑妃继续玩弄他的红珠,很恶意地掐紧,甚至试图用指甲最尖锐的部分打开他乳尖的通道。赵雏疼得哼哼唧唧,终于放开一点声音,两瓣薄唇碰触她的手心。他以一种犯下天大罪过的恐惧以及悔恨说道:

“奴想……吻一下娘娘玉体……吻一下您的脸,求您……”最终的几个字,声如蚊呐。

她没有答。从前,她会允许任何一个部位被他亲吻,只有脸颊是她最高贵的光荣,留给她的属于苍生的夫君。可是时过境迁,复宠而又迅速失去宠爱之后,淑妃直觉自己会答应的,因为一败涂地的她甚至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强烈的尊严感以及迟缓升起的一丝对赵雏的恻隐开始痛苦交战,她在心软,然而厌恶自己也如凡人一样心软。赵雏已经知晓她的意思,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连声说着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淑妃仍然保持这份光荣。

“你是酒后胡言,本宫会忘记的。”而他听力变差,耳里只落“会忘记的”,恍惚之中以为她会忘记自己,哑口无言,默然垂首。她只见他鼻尖皱起,脸皱得很难堪,又强忍着啜泣放松。须臾,一滴水痕掉在手背。

他眨眨眼,一串水珠无声地坠,却忍耐得鼻尖通红。

“……只是有惩罚的,”她欣赏着对方醉后耻态,引诱般问,“你数一数,刚才说过几个字。”赵雏压抑许久哭腔,支支吾吾,终于答出一个数字。“罚你吃这样多杯的酒吧。”她说。

他受惊吓,张开迷蒙的眼,眼里红润的水光使人更加柔媚。

她说:用后面吃。

“妾把它们吃进去了就会怀上陛下的儿,”美人小巧的唇被填满,她含糊地笑起来,“陛下想要我这样子,对不对的?”

她的指尖抓挠身上之人后脊,带着恨意,又惧怕那样的坚硬触感。

而他只能掐着床上锦被颤抖,过于用力以至手背许多青筋暴起。他以一个趴跪的羞耻姿态,让上等的玉泉酒作为清洁之液,源源不断自臀后之穴流入肠道。灌满酒夜的腹部坠胀不堪,腼起微妙的弧,一寸一寸愈益胀大。羞怯、悔恨以及不符适宜的欲望多重交织,他的腹底仿佛饱满酒囊,一阵水声肠内冲撞,他绝望地夹紧身后,不敢让一滴流在腿根。

入口扩充完全,他自亵般将自己的指尖探进,内壁烫得惊心。

他便膝行上前,抬高的臀不自觉地摇晃,使人想起花园里的野狗摇尾乞怜。欲的幻景,他能以俯视般的目光看到自身耻态,听见自己在说:“求您进来……”他尝试着幻象的转移,目光并不聚焦这样丑陋的自己而是对准淑妃,想象她会爱抚自己的手指、以及她脸颊上的冰凉他是醉得非常厉害,以至如此不知廉耻:不仅想要她的恩赐,竟想乞求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真实的爱。

胃也是会醉的。瓶内剩余的全部酒液都吃进去,为他放一把火,内里燃烧肆虐。她的手指是助燃剂,逐渐清晰的痉挛感使他几近蜷缩一团。最初尚且能忍,却随她的入侵程度的加深,臀缝是封不住的嘴巴,淅淅沥沥蔓洒出水,大腿根上一片湿腻。淑妃嘲弄意味的巴掌打在他的尾椎,打在他的滚烫的欲念上。潮热退去,他却喜欢极了这样的打:她不止愿玩弄他,竟还愿意打他,即使多一点点的接触都能令他为之痴迷。他的呻吟走向失控,却还知道不能惊扰旁人,咬着舌尖,背对着她泪痕满面,直至尝出口中腥甜竟像极了玉泉酒的甘。

他朦胧地想,原来全身上下皆被灌满,血液里在涌流的是醉人的酒,同样代表一种对她深入骨髓之爱。譬如火焰遍地,腔肠撕扯的疼使他乱了神志,分不清是胃里烧痛更重,亦或者是没有边际的情欲占据肉体上风,只是一味恳求,求她再进来些,里面好烫。细声呻吟之间,他摇一摇腹内剩余的酒,却不知道身后同时洒出更多,自己还很满足,以为忍耐的意志力十分厉害,又献宝般缠上去。

除夕早过,雪夜漫长。他的腹底弧度逐渐瘪下,臀后流淌一串粘稠水珠儿,即使肮脏,却有使人震颤的吸引力。淑妃到底兴味已淡,抽离手指。他却食髓知味,一种永无休止的热欲泡沫般地崩裂。他疯掉一般向她索求,并且颠三倒四地说:“娘娘喜欢就好……能让娘娘舒服,奴也非常欢喜。”

淑妃哑然,探近他的额头,如触火炉。原来是烧起来,眉眼已有冷汗打湿。琉璃灯随风吹啪嗒撞在亭廊,红影摇曳,于她内心带起有如花蕊的细微震颤。她捧住他的下颌,指腹慢慢地按过去,为他拭去眼睑下冰冷。

“你是病了,今晚先休息罢。”她说得不像命令。

赵雏肩往下滑,人也坐不住地往前倒,正脸压进她的肩头。他张开口,无声作出唇形,压进梦里终无人知他说:别丢下我。宛如完成一件心愿,悄无声息地晕过去。

一片雪花雾般重影,房梁与墙在宫室内颠倒位置。视线空得突然秦娥阖眼,耳边有雪声呼啸而过,如置身于室外。皇帝从她身上移开,沉重的肉体感消失。她拉上来锦被,难以捉摸内心之情是庆幸轻松,亦或者习惯性的恐惧。

“你做得好。”皇帝赞她,“‘奉者,承也。’……作为封号,娥儿喜欢这一字吗?”

“陛下所言都是好的,”秦娥回笑,“可惜,妾不识字。”

还是那个夜晚的事。淑妃侧卧枕边,一边摸着身边赵雏烫得惊心的额,一边无望注视银白如沙的屏风上,反射出的户外淡淡灰白的雪光。如梦似醒的无数个瞬息组成漫长的夜,她忽然觉得从前对于自己夫君的种种近乎痴狂的爱,变得不再那样明亮,仿佛不是活生生的自己做出之事,而像出于一种近乎刻苦的学习、以及修养精神的目的。有生之年她第一次感到为这种正确的爱疲惫,于是撑起一点身体,双鬓微微流出的如云黑发遮盖两颊。黑夜以及黑发使私情安全得近乎神圣的庇护里,她用嘴唇仅有的干燥,抚平他的额上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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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存在GB车和BG车,BG篇幅很少描写较为含蓄。

第10章 第十章 秘密

寒热好转之后,他依然向秦娥赴约。昭阳殿每一间平静无声的宫室,蕴含着厚积薄发的灵巧力量,风簌簌地扫过,寒冷里飘溢着冬天独特的馥郁花香,也许香气是受寒冷引诱,方才如此肆意娇艳。他说恭喜贺喜奉主儿荣恩浩荡,秦娥笑了,尽管极力想表现出自己的宠辱不惊,然而笑里依旧含着轻佻。她知道她的伪装已经失败,于是不多在他面前卖弄演技。

“公公见我,想知道的依然是淑妃娘娘之事?”

“是恭喜您之外的事。”他很圆滑地说。

“只要等我讲完一个故事,”她走近来,双臂扶住宦官肩膀,身体以一朵娇美的花被风雨折断的姿势,压住他往墙边倒,“我把从前听说过的,一一都告诉您。”赵雏仰面跌坐,而她刚好挤进他分开的两膝之间。他低下脸,极轻地答应。秦娥指尖挑起他的下颌,问他,知道我是怎样重获荣宠的么?

赵雏不解。秦娥站起,背过身体,柔软如云的罩衣沿着曲线滑落。他恍惚地察觉她的举止其中之意,从那脊背的玲珑线条里读出一种没有芳香的妖艳。赵雏感到从前一次的奇耻大辱重新上演,是她侮辱的他,同样也是他遭受自己放浪欲望的侮辱。对方踩着绣花鞋轻薄的底无声走来,柔美脸庞装着微笑。“……那天晚上,陛下正是要我如此侍他。”她的声音很低,笑得居高临下,“舔一舔这里么?”

看清她身下暴露的、隐秘柔软的一条缺失的缝隙,他飞快别过脸,眨眼同时,眼睑被睫毛扫过,有如火星飞溅的烫。他说奴不明白,主儿这是在做什么。高傲如淑妃从来不会在他眼前宽衣解带,以至他竟然是破天荒第一回见过女人下体:平整的、光滑的,会流血的缝隙被黑色绒毛遮羞般掩饰,闪着阴影朦胧的颜色。

他说,请主儿自重,奴并不配为您做这些事。秦娥有一刹那恼羞成怒,一种充斥着同情的愤怒跳动之声响过心跳,然而她很快冷笑:

“您是不是忘记了?我既有您想知道的事情,还有您和淑娘娘的秘密。”

“奴同主儿,同样有秘密的。”赵雏躲避着她的身体反问,您为何不怕奴首先告发您呢即便赔上自身性命?

“不是命的关系。”她喃喃地低语,“倘若我说是因为我要过你一回,你才无法告发我的,对不对呢。你知道陛下为何会原谅我?男人大抵对同他上过床的女人有一种轻慢的怜悯心,以为她的身体属于过他,意味着她的感情永远驻足那个时刻。”

她说可实际上,女人只想杀死同她上床的男人,这是为什么男人将多余的下体伸进女人口中,而女人口中生长着牙。

“幸好,我的下面没有东西,而你大抵不是女人。”

她半遮的身体里,一种明媚的痛楚如水倾泻。

羞辱亦或者是自身的干净与否,对于宦官而言,很多时候即使有意识到却也不会在意,因为身体总是用来讨好、愉悦主子的,何况已经为此原因受到破坏。但他想的只有淑妃是否仍然会在意他,他知道的,她最厌恶不洁之身。

然而,他却怀有一种不自量力的爱慕,妄自以为他只有知道她的更多,便能治好她的病情,甚至救她的命这种天真同时无情的幻景使他绝望,绝望地阖眼,绝望地跪下来,听自己说,只要您别告诉……

舌尖舔进胯下,一种并非女人之香,却在秦娥发丝直至指尖、每一条肌肤文理之间蕴藏过的气味,以前所未有之强烈程度钻进他的口腔。这种人肉的腥膻里带着一丝浮游之娇艳的气息,让寂静的更寂静,让喧嚣的更喧嚣。

她用手指插进赵雏发间,尽管抚摸,然而很不温和。

“你会湿吗?”问得天真阴险。“下面不会湿,可是不能让我喜欢的。”她的手由抚摸变为没有耐性地抓挠,并说,你们这样的人,不是都很能漏?她直觉他的舌头变得僵硬,忽然想起那天夜晚,皇帝的什么东西打在她的脸颊,泪水直流,然而没有给她一点反应时间便再次地塞进去……

她难以形容这样即便被他伺候却也不觉身体愉悦的感触,心里升起没有笑容的胜利感。她想,这是在做自己的一件事,还是模仿着谁的一件事呢?她说淑妃宫里出身,曾经受尽欺辱,确实不愿她们好过。但是一旦设想那位雍容华贵的娘娘落难如自己一般落难,她也感到不能被内心理解的痛苦。

她推开他的头,衣物遮回下身。她的额头覆盖轻盈的汗渍,双脸由于呼吸急促微红,皮肤即使在蜡光的阴翳处也有青春的明媚。只有眼睛是麻木的。

他扶着地,久跪的膝颤抖着站起来,她见袍前洇润一条湿痕。

他谄媚地笑一笑:“会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