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看病也是,小婴儿根本无法诉说自己的症状,就只能看舌苔,看眼睛,摸脉等等。

有的孩子怕生,看到太医也会哭闹挣扎,这看病就得折腾一大通。

在谢嵘这里就不是事,剃发?来吧,随你么怎么弄,我肯定不吭声不哭闹,就是板着一张脸,剪发的太监手很巧,一会儿就完成了,也是一脸欢喜,不住嘴的夸谢嵘。

太医来请平安脉,行,我肯定配合,不就是看看舌头翻翻眼皮么,这算什么事啊。

有些事就怕对比,哪怕是比谢嵘大了一两岁的皇子皇女们,表现也没有谢嵘好。

服侍旁的皇子皇女,宫人们还得提心吊胆,过来服侍谢嵘,宫人们人人愿意,都知道谢嵘好服侍,麻烦最少。

在宫里麻烦少就意味着安全,也更有机会得到赏赐。

谢嵘的奶娘脸上也是笑容满面,心里的苦只有她知道,你们光看到小公主安静不折腾人,却不知道小公主主意太大了,有时候我觉得她就是个人精!

现在谢嵘不是能说话了么,平时无事她从不开口,奶娘喂她喝奶前一定得用湿巾擦一下自己的胸脯,她才愿意张口,有一次奶娘忘了,也可能是疏忽了,谢嵘板着脸盯着她,就说一个字,“擦!”

奶娘吓得一激灵。

尿了拉了,以前谢嵘是只能以嚎为提醒,现在简单了,“换!”

宫人们就知道小公主不是拉了就是尿了,得赶紧换了,除此之外,小公主比大理寺卿大人还要严肃板正。

便宜娘江婕妤会在女儿面前叨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然后宫人们就看到小公主开始缓缓皱眉,用一种你们都是愚蠢人类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亲娘。

江婕妤,“……”我发誓,我从我路都不会走的女儿眼里看到了嫌弃!

谢嵘已经开始吃辅食了,混了果汁蔬菜汁的奶糕,或是熬的粘稠的米粥等等,味道清淡,很好下咽。

其他孩子有的喜欢吃辅食,喂的慢一些还要着急,张着嘴像待哺的小鸟一样啊啊啊,追着要吃辅食,有的不爱,喂过来时头四下摇晃,进了嘴里还要吐出来。

谢嵘就不这样,她都是慢条斯理地吃自己的辅食,有时候奶娘宫人想要逗逗她,故意舀了一勺子奶糕在她面前晃,就是不给她吃。

谢嵘就会慢慢皱起眉头,“放……肆!”

把个宫人们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在她面前胡闹了。

江婕妤也喜欢这样做,谢嵘干脆就不吃了,江婕妤举着调羹觉得十分委屈。

丰庆帝听说后也来逗女儿,谢嵘就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丰庆帝,把勺子推到丰庆帝嘴边,“爹爹……吃!”

丰庆帝感动的一塌糊涂,虽然谢嵘没把握好,把一勺子粥差点都推翻了,丰庆帝还是亲了亲女儿柔嫩的面颊。

(谢嵘,“争宠?老娘是专业滴!”)

如果是争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宠爱,谢嵘不屑,但是争夺父爱,谢嵘下手毫不客气。

一开始谢嵘也有些担心,怕自己的盛宠会引来某些人的嫉妒,然后对她下毒手,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丰庆帝越宠爱她,她的地位就越稳固,旁人就是有这种心思也不敢动手。

而且谢嵘身边的宫人也都身经百战,根本不敢让谢嵘出丁点意外,一旦谢嵘出事,如果她不是个受宠的公主,那么这些宫人可能还会有命留下,发配去底层做粗活,但是谢嵘现在备受宠爱,她出事的话,这些宫人就是有几条命都会被丰庆帝给砍了,一条都不会剩下。

天气晴好的时候江婕妤让奶母抱着谢嵘去御花园散步晒太阳,会偶遇一些妃嫔,这些妃嫔都会看一看谢嵘,送些东西。

奶母马上进入作战状态,只让这些人远远看一眼,绝对不让她们上手触摸谢嵘,送的东西一概隔离,根本不敢让谢嵘接触。

这天,江婕妤带着谢嵘在花园里遇到了惠妃,惠妃手上还带着长长的指甲套,就想摸一下谢嵘,奶母赶紧抱着谢嵘退下,“惠妃娘娘请恕罪,小公主皮肤嫩,您的甲套许是会伤着她。”

惠妃面色一沉,她身边的大宫女见状上前冷嘲热讽道,“江婕妤好大的威风,我们娘娘就是喜欢小公主,想要亲近一下而已,就扣这么大的帽子下来,这是不把我们娘娘放在眼里吗?”

谢嵘见状哇的哭嚎起来,声音震天,而且越哭越收不住,哭的抽抽噎噎。

江婕妤,奶母,还有一众宫人自然围着谢嵘转,便是想要耍威风的惠妃也愣住了。

惠妃并不蠢,她只想压一下江婕妤,没想传出自己对小公主不利的流言出来。

惠妃急忙道,“本宫根本未曾碰她,江婕妤你可莫要胡乱说话!”

谢嵘哭的都抽抽了,奶母抱着她抖着声音道,“婕妤娘娘,快回去给公主传太医吧,公主……公主……”

一行人匆匆走了,惠妃留在当地目瞪口呆。

丰庆帝比太医来的都快,毕竟江婕妤要宣太医还得走流程,而丰庆帝得到的消息快,来的也快。

他一来,谢嵘就对着丰庆帝伸出了胖胳膊,带着哭腔道,“”爹爹……爹爹……

丰庆帝一把抱住女儿,怒容满脸,“太医呢?腿断了吗,现在还没来!”

几个小太监撒腿就跑。

谢嵘抱着丰庆帝的脖子,断断续续,“爹爹,怕怕……骂……骂人……怕怕……”

丰庆帝自然要问出了什么事,奶母就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全说了,最后磕头道,“是奴婢不好,没能护住小公主,让她受了惊吓!”

丰庆帝冷哼一声,对身边的贴身太监道,“惠妃没生过孩子,所以没有慈母之心,朕不怪她,那个宫女,拖去慎刑司,打五十大板!”

谢嵘噎了一下,事情跑偏了!她没想要人命啊!

丰庆帝搂着女儿,“乖,宝珠不怕,爹爹在这里呢。”

谢嵘,“……”我现在真的有些怕了,你刚才就要了一个人的命!

一个女子,五十大板下去还有命吗?肯定没了呀!

这因果,会算在我身上吗?

太医终于来了,跑的气喘吁吁,差点口吐白沫,最后是几个小太监架着他跑的,“我的爷爷啊,您再慢些,陛下更怒啦!奴婢背您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