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听完阮曦悦的话,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阮曦悦拿出竹盐之后,再拿出陶罐时就有点不愉快。
当时他还在想,如果曦悦不想拿出来,也不会有人敢逼她。为什么会拿出来又不愉快。
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而秦烨和阮曦悦不知道的是,不远处一直盯着他们一行人的兜帽雄性,也在偷听阮曦悦说的这一切。
“花叔,你说,我做她的兽夫怎么样?”
“那自然是这位雌性的荣幸!”
那兜帽雄性摇头,用他清澈好听的少年音轻笑了一声:“你不懂,贸然前去,她肯定会对我避之不及。”
“我得找一个她求之不得的方式,走到她身边。”
“那就直接把您的身份告诉她。”
兜帽雄性瞥了花叔一眼:“她不见得会喜欢这个身份。还不够给她带来麻烦的。正常好人家的雌性,谁愿意卷入无休止的纷争之中呢?”
“可是……”
兜帽雄性抬手止住了花叔后面的话,问道:“她的第一兽夫可以倾听,给她出主意。第二兽夫,会为她做。第三兽夫能照顾好家里。我能带给她什么呢?无尽的麻烦?换成你若是雌性,你会选这样的雄性做兽夫吗?”
花叔叹了口气,可他提出了其他的问题:“一般部落的人不懂。但是祭司一旦回去问大祭司,血脉测试台上的幼崽黑豹,在进行血脉测试的时候,绿阶的光柱上还出现了一层金色。那么,这个秘密就会包不住。”
“因为大祭司定然知道,血脉测试台上,异能等阶光柱之外的金色光晕,是指血脉返祖!”
“等这个消息传开了,越来越多的优质雄性就会来找她了。因为您也清楚,每五年举办的遴选圣雌,不就是为了返祖血脉吗?返祖血脉的幼崽是所有兽城都趋之若鹜的!为了微乎其微的一点点可能性,爆发的争斗还少吗?”
兜帽雄性也知道,花叔没有危言耸听。他一想到那些人的丑恶嘴脸,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兜帽雄性眼底就忍不住露出一抹狠戾,他抿了抿唇,似乎在想事情。
花叔又道:“其实,您也可以等到那时候,再出现在她身边。那时候,她一定会求之不得。您的身份足以在这种小地方护佑她。而且,听那小雌性的意思,她有办法调理的低生育力的雌性有孕?虽然这对高阶的雄性没什么用,但也是一件不应该被太多人知道的事情。她太没有提防之心了。”
兜帽雄性微微蹙眉,瞥了一眼花叔:“红阶以上的兽人才能听见他们的对话,整个鹿族部落,现在除了我带的人,就只有她的那位龙兽夫是红阶。
而她那位兽夫,为了孵化幼崽,能量都快不够用了。至于你们,我相信没人敢背叛我。那,这个消息暂时就走漏不了。
谁会相信一个偏僻小部落,能出现治愈异能这么强大的雌性呢?走,去找那个祭司。那个祭司是哪个兽城势力的?”
花叔和兜帽雄性离开了,顺便还指了两个雄性远远跟在阮曦悦和秦烨的身后。
秦烨搂着阮曦悦:“对不起,我只想着你担忧雌洞的雌性,就把多猎到的猎物以你的名义送去了雌洞。”
“我没有想到更深的地方,是我做得不够好。”
阮曦悦摇摇头,她之所以想要改变雌洞的状况,是因为她必须不断地生幼崽续命。如果这件事没有关乎她自己的切身利益。那她也会跟所有人一样不会去多事的。
但是她觉得她无法眼看着自己生的幼崽,有一天因为生育力不高,被打发去雌洞。
别说有系统有药兜底。万一系统坏了呢?死机了,嗝屁了。那她怎么办?看着自己生的女儿去雌洞?
到时候,她恐怕恨不得把这个世界炸了!
所以,她有能力,为什么不把雌洞取缔掉呢?也当日行一善了,顺便她的兽城建立起来,更多人的向心力在她这里,她要护谁就能护谁,她决定做什么,那就必须做什么!
一举多得,不好吗?
第73章 是阴谋吗?
阮曦悦的担心是没有问题的,比如现在,多多升级呢。谁来提醒她,有人正在偷听她和秦烨的对话呢?
没有人能提醒她。
所以,自己的实力要强大才行。
再有,当一个利益集团要收拾她的时候,怎么办呢?阮曦悦上一世毕竟是做过女霸总的。她深知,一个人做事是做不大的。当她有足够的利益可以让一个兽城,甚至十个兽城都靠她的决策日子好起来,让他们都成为她的拥趸。
那么,哪个利益集团还敢来收拾她?
而现在实际情况又是:阮曦悦背后,食铁兽部落都被打散了。
当时从羡的那番说辞,是秦烨挑唆的。虽然秦烨告诉阮曦悦,那只是他的泼脏水,为的就是让狮族和狗族不要置身事外。
但是,袭击食铁兽人的流浪兽人,他们被狮族部落追赶之后,就消失了。
阮曦悦问过龙泽这件事,秦烨去赎从羡的时候,也打听过。却没有人再见到那批流浪兽人。
所以说……阮曦悦就在想,秦烨挑唆从羡说出口的话,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毕竟,她是受过教育的,读过历史的她非常清楚,自古以来……为了盐铁生意屠一个小部落算什么呢?做盐铁生意的利益集团,可是连皇帝都敢杀的啊。
那些流浪兽人为什么会突然洗劫了食铁兽部落,一天没有一个准确答案,阮曦悦就一天过不去这个疙瘩。总感觉阴暗处,或许有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她有什么底气呢?系统?还是独自强大的异能?
她要给自己一个强大的底气。所以,她需要施恩,她要刁买人心。刁买人心的典故就是刘皇叔怒摔阿斗,换来了赵云倾心辅佐。
她怎么不能呢?
阮曦悦心事重重地跟秦烨回了毡房,她刚坐下吃饭,就听见毡房外有人高声询问:“曦悦雌性在吗?”
阮曦悦微微蹙眉,想了想,还是应了声。
进来的人里有鹿族族长和一位穿着枣红麻布长衫的雄性中年,中年虽然走在中间,但他左肩忍不住向左侧微微后撤,对左边的雄性青年略显恭敬。他们身后还有四位雄性兽人,有两位留在了门口。
秦烨和从羡不动声色的将幼崽从通铺上抱了起来,有些戒备地看向几人。
阮曦悦眯了眯眼,起身对鹿族族长颔首:“突然来了这么一群人造访,我先去跟我兽夫说一下,以免他不能安心孵化兽蛋。毕竟,我昨日才诞育下崽崽。这一胎兽蛋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