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云飞星还在这里。
曾经为他们遮风挡雨的云娘不在了,于是他便成了为这个家遮风挡雨的那个人,尚且稚嫩的肩膀还需要揽住一个更娇小的身躯。
他必须要振作起来,遵守好与云娘的约定。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便开始回忆以往的那些夜晚。
云娘带着他们入睡前,会一边同他们说话,一边讲起那些荒渺不经的传说。
他张了张口,嗓子却早已干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最后的最后,待他昏昏欲睡之时,会有一只轻盈的蝶,落在他的额头,乘着他暖融融的心,一同飞进绚丽多彩的梦。
于是,他便也学着云娘,在云飞星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这是一个苦楚酸涩的吻,就像一个拙劣的替代品,难以掩盖失去的悲伤。
属于他的那只蝴蝶已经飞走了,那就让他化作那只蝶,落在云飞星的身上吧。
【作家想说的话:】
※非常感谢友友们的喜欢和礼物!!!非常感谢……大佬的大别墅!!!非常感谢八目晟大佬的酷炫跑车!!!
不出意外,下章回到重生后时间线,不过主体还是多年的大致经过,以及快进和云飞星小时候相处片段,真已经快到不能再快了
小飞星还是很可爱的,他们的感情纠葛是真的啥都带了,要素过多了,当这些东西全部都来自于一个人,说实话,云飞星是真的不疯也得疯啊……(我就喜欢这种buff叠满的天注定,狗血文不就要看这个味儿吗?!
难得搞一次恶俗狗血文,我要把我想看的狗血文桥段全叠上!评论区有什么想看的也可以尝试点菜,我爱看就会做(每次都从友友们这里汲取很多灵感和梗,真的很感谢哈哈哈
27 如果这就是痴心妄想的惩罚,那他再也、再也,不敢了……1「长 褪咾啊咦制、作?
尽管他们年纪尚幼,却并不懵懂无知,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对此心照不宣。
云飞星极为早慧,那日光便大约知晓了母亲的离去,却也并不真正了解死亡的真谛,只能从生命中另外两人的表现中,察觉出发生了什么非常不好事。
这令云飞星消沉了好些时日,但他到底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尽管起初常在临睡前默默哭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淡忘了曾经的悲伤。
大约是云娘早就知晓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于是便刻意为之,从小就让他与赤云更加亲近,也有意的培养了他们独自生存的能力,令这两个孩子在在脱离了自己的情况下也能独自生活。
失去了母亲后,本就黏赤云黏得紧的云飞星,更加依赖对方,生怕他也离自己而去。
而赤云则没有太多时间用来伤感,他看起来还只有十来岁大,却被迫肩负起了“哥哥”的责任,照顾一个比他更加年幼的“弟弟”。
也幸好,他并不是一个柔弱的人类幼崽,而是只已经辟谷的化形期狐妖,使得他无论是精力还是获取食物上,都容易得多。
即便已经亲眼见证了云娘的消逝,但他还是固执的等待了七日,直到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都被浓重的夜色所吞没,他才打开了云娘所说的那封信,对着烛火阅读起来。
云娘教了他识字,家里也添置了不少书本,读一封亲近之人的书信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云娘本想装作远行,书信中便只以轻松平常的口吻交代了一些日常琐事,以及告诉赤云,若要寻她,就在云飞星十岁时带他去往隐仙宫,她会在那里等他们,早一点、晚一点都会见不到她。
信中还附上一副详尽的地图,指明了隐仙宫的方位,而足够他们生活和远行的盘缠则被留在了与信放在一起的盒子里。
泪水晕湿了上面的字,又被很快擦拭去。
赤云悉心的记下了上面所有的嘱托,珍而重之的将这些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收好。
一夜之间,他似乎也长大了许多,云娘曾经为他们支起了一片小小的天地,而当云娘不在了,这天便塌了下来,压在了他的肩上。
现在,他就成了那个需要为了云飞星支起这片天的人。
独自照料云飞星的时光,并不过于疲惫,在生活上,他本就足够关照对方,但在世俗上,他却并没有云娘那样足够的见识来教导他。
云飞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自小就不爱哭闹,脑袋里却拥有问不完的问题。
其中的大多数,赤云自己都不明白,又如何为他解惑?
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照料云飞星,带他在林间奔跑玩闹,爬树摘果子、下水摸鱼、采摘野菜和蘑菇,设置陷阱抓捕野兔、山鸡……
云飞星很喜欢跟在他身后捣鼓这些,想必也没有任何一个童年时期的孩子会抗拒这些。
雨过天晴后便吵闹着去踩水塘,挖蚯蚓抓泥鳅,弄得满身狼藉,又在溪边洗净了泥点子,背着一篓子的鱼虾回去。
赤云会学着做各种美味佳肴,云飞星便在一旁帮着生火,然后站在小木凳上,伸手挂住他的脖子,好奇又期待的往锅里看。
袅袅的炊烟腾升起来,再度让这片无穷大也无限小的方寸之地染上了温暖的烟火气。
赤云偶尔也会带他去集市里买玩具吃食,逛庙会放灯,他已经有些大了,便试着学起了那些稀奇古怪逗孩子玩的把戏。
他没有云娘那样的见多识广,说不出那么许多玄之又玄的神话,却会在夜晚就着烛火做手影戏逗云飞星开心;他不会云娘那么多的术法,轻而易举就让云飞星惊奇一下午,却能带着他一同扎各式各样的纸鸢,涂上五彩斑斓的颜色,放飞到天上去。
站在春满人间一望无垠的山谷中,好像心也能乘着纸鸢,一同飞得又高又远,无忧无虑。
山中无人,野兽亦不敢来犯,整片苍梧山都是属于他们的。
玩累了,便让云飞星收起纸鸢,又或是割断了线,叫它乘着风,自由远去,再不追问。
赤云手巧,将云飞星采摘来的野花编了个花环戴在他的头上,春日里的鲜花是暖融融的色,芬芳温暖的将云飞星白皙的小脸衬得娇俏可人。
他高兴的扑进了赤云的怀中,柔软娇小的身躯依偎着他,拥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赤云找了处空地生活做饭,他们今日出门带了些垫布,便就这么随意的夜宿野外。
暮乐朝欢,流光如箭,云飞星已经又过了三次生辰,懂得了更多。
他看着赤云利落的割断了手中野兔的喉管,将鲜血顺着溪水冲走,用小刀挑破四肢皮毛连接的部分,剥下皮毛后,开始处理血肉。
云飞星一边生火,一边问道:“死了被我们吃掉以后,他们又会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