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和尚,竟意外地长得非常合乎他的心意。

山林多?精怪,生得俊美?勾魂,又有一身好武艺,半是强迫,半是引诱,害得那远渡重洋的西域高僧,才刚一踏足大旻国土,就被破了色戒。

阿迦罗遇到了自己的劫,躲不过,逃不脱,不如花一辈子时间,舍身忘情渡了他。

九思最后还是抓到了那?个老鸨子,从她嘴里逼问出卖自己的好像是名?女子,那?女子应该是想给他亲爹当续弦,却又瞧他这个继子不顺眼,因此才使坏卖了他。

至于?再多?的线索,就是拿刀在那老鸨身上割肉,她好像也吐不出来了。

九思来岭南一趟,没找回身世,只带回去一个追着要渡他入空门?的和尚,名?叫阿迦罗。

原以为这辈子估计都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了,却不想他亲爹已经找到了瑞王面前。

玉九思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他刚从潮州回到京城时,瑞王殿下便兴致勃勃道:“嘿,九思,你以后要叫玉九思了,你亲爹原来是前两江巡抚玉嵩,如今的政事堂丞相,他找了你十几年,都找到本王面前来了。”

玉九思愣愣道:“啊?父亲找到我了?那?我不是白跑了一趟潮州么?”

柴珃瞧了那?番僧一眼,揶揄道:“也不算白跑,你不是还带回来一个和尚么,哈哈哈……”

玉九思没有功名?在?身,但凭借着瑞王殿下“第一心腹”的头衔,最后还是有了品级官身,正儿八经的从五品,好多?人考中进士的读书人,奋斗一辈子,估计都到不了呢。

自家王爷就藩于?金陵,又得了永昌帝的授意,必须尽全力?配合新任的两江巡抚沈重山,整治漕运与海贸。

当然,嘴上配合的是王爷,尽全力?的却是下面的人。

玉九思刚带着麒麟卫剿灭了一股上岸抢劫的倭寇回来,难得偷来半日闲,只想躺在?暖洋洋的春日里,看着阿迦罗在?那?边浇花。

话本里的和尚都是清冷禁欲的,狐狸精才负责勾人。

可?到了玉九思这里,如今却完全是反正来,你说你浇花就浇花吧,怎么还不小心将水撒在?自己?身上了?

春日衣衫单薄,沾了水就变得有些透明,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将完美?的轮廓勾勒分明。

阿迦罗弯腰提起两只装满水的水桶,故意从玉九思身边走过,手?臂用力?,胸腹紧绷,形状完美?的肌肉犹如巍峨山峦,好似有用不完的力?量,能?高高地托起玉九思,不停的……,咳咳,不能?想,不能?想。

玉九思从躺椅上跳了起来,踢掉阿迦罗手?里的水桶,直接将人压在?了迎春花丛里,手?指隔着衣衫,仔细描绘着他的腹肌轮廓,语气有些危险道:“早先我乐意的时候,你又不乐意,如今我没心思了,你又变着花样地勾人,哪一家佛门?是像你这样渡人的,贱不贱呐。”

阿迦罗双手?掐着他腰,欲望高涨,却又声音清冷地问道:“真没心思了?”

玉九思故意贴了贴他的大鸟,咽了咽唾沫,刚想要回答,却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玉九思,我听王爷说你剿灭倭寇回来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苏云绕意外撞见了在?迎春花丛里打野战的狗男男,连忙抬头望天,无语道:“啊,不好意,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我可?以等。”

“……”

玉九思气得险些吐血。

既然打扰了,那?你倒是走啊。

你可?以等,但你可?不可?以别在?原地儿等!

苏云绕再过两日就满十八了,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玉九思。

玉九思将他领到书房里,打开书架暗格,取了自己?珍藏的画册递给他,没好气道:“自己?看吧,不懂也别问我,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苏云绕小心接过画册,连连点头道:“哦哦,好的,那?我走了啊,你跟和尚继续玩儿啊。”

玉九思:“……”

兴致都被你打断了,还玩个屁!

刘家的卤肉店开到了梧桐大道边上,生意红红火火的同时,他家四?个儿女的姻缘也各有着落。

殿试结束,大哥就与勇毅伯府三小姐定下了婚约,去年回乡祭祖,顺道将姑父和姑母也带去了京城,跟未来亲家见过面之后,两家很快就定下了婚期,如今小夫妻俩成?亲已有一年半左右,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熊天霸去年入了水师营,但凡是轮到值休的时候,他都要往金陵跑,巴巴地往二姐身边凑,那?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亲娘的,就在?上个月月初,安定伯夫人霍氏亲自上门?来提亲了,二姐跟熊天霸也算是凑成?了一对。

至于?苏云婷,她跟沈知孝还要比二姐他们更早定下,别看沈知孝是个安静书生,可?行动?力?却比熊天霸要强多?了,但凡是真的看上了,人家早早就请示了巡抚亲爹,更是早早就定下了婚事,婚期就在?二月底,比二姐还要早上不少。

总得来说,以刘家的家世,即便其中有种种内情,但儿女们也确实算得上是个个都攀了高枝,这让街坊四?邻和亲戚朋友们,俱都羡慕不已。

其中嫁得最高的苏云绕,这会儿正期待又忐忑地等待着自己?的十八岁生辰。

古代男子只重视二十岁冠礼,大概也只有苏云绕夫夫,才会将十八岁生辰看得如此紧要。

日落黄昏,柴珃让人重新布置了新房。

苏云绕盘腿坐在?鸳鸯喜被上,正仔细钻研着从玉九思那?里搜刮来的画册,积极探讨道:“王爷你也来看看,第一次的体验感比较重要,事关今后的幸福,多?学一些经验,还是很有必要的。”

柴珃从床头暗格里拿出来一罐子早就备好的脂膏,伸手?将铺了半个床榻的画册收走,俯身压在?了苏云绕身上,啃咬着他的嘴唇,轻声呢喃道:“玉九思的那?些经验,本王用不上,绕哥儿,这一刻我等了好久,早就在?梦里演练过无数回了,别怕,不会伤着你的。”

苏云绕被他压得动?弹不得,任由?一双掌心带茧的手?,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烧得人理智全无,除了追寻原始的本能?之外,早就不记得自己?都看过什么画册。

春意盎然的夜晚很长,柴珃说不会伤着他,却原来都是屁话,伤他最多?,要他最深的,明明就是身上这个混蛋,他都已经哭着求饶了,他却还是不肯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