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因为那个人事调动,他还觉得他和我们是一条战线的来着吧。

等等,那他刚才开什么团?

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总之,现在全国人民都觉得,左氏在医药领域一定会有大动作,”褚凡君无视了饶听南几分赞许几分狐疑的目光,手里捏着珠串,慢条斯理地开口,“尤其是S市的市民,到处都能看见左董的脸。”

“这得多亏左董瘦了不少,精修过后看起来挺耐看,”李春蝉忍不住吐槽,“不然迟早看腻歪。”

会场都笑了起来。

“香江那边呢?”笑完,左止元继续掌控着会议进程,“蔡家那边的行动怎么样?”

“根据那边传来的密函,也是前两天开始了,现在在香江,已经用左董的广告慢慢将苏长云合围,”褚凡君比划了一个手势,随后笑了起来,“希望能起到作用吧。”

“哦,苏长云没来对吗?”裴良夜微微挑眉,“那就是苏家二公子苏长空带队?”

“没错,”褚凡君点头,“包括维罗尔那边,这次似乎也有一个大人物随行,整个行程的规格是顶级的,唔,所以,我们这边……”

左止元微蹙着眉,手指敲打着桌面。

按道理来说,应当是她带着饶听南和相关谈判团队去就好,裴良夜留守分公司主持大局。

但……这次双方的谈判规格都是奇高,又是这么重要一件事儿,自己是个刚上任不到半年分公司总裁,饶听南理论上又只是自己的私人助理而并非左氏的人,法理上稍欠几分。

两人恐怕镇不住场子。

所以得带裴良夜。

但三人又不可能都去谈判――她很怕自己被偷家。所以还是得留一个人,盯着褚凡君,也顺便盯盯李春蝉。

她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

“这样吧,我和裴总去一趟,饶助留在公司主持大局,”她轻声说,又扭头看向饶听南,“S市离庐城近,有事你随时联系我,有要紧事的时候,你先斩后奏直接飞S市也行。”

饶听南点头表示肯定。

褚凡君一怔――显然,左止元的决断不符合他的猜想。

“左总,”他迟疑地开口,“饶助毕竟是您的私人助理,她……”

左止元看向裴良夜,后者微微点头,从手提袋里掏出副总公章,丢了过去。

饶听南稳稳接住。

“褚部现在还有问题么?”左止元微笑看着褚凡君。

“没有了。”褚凡君悻悻摇头。

“好,第三项议程,”左止元手指敲着桌面,“苏家和维罗尔的底价,有没有做相关的估计测算?”

会场陷入了沉默。

李春蝉奇怪地看了眼突然不说话的褚凡君,自己慢吞吞开口,“有是有的,但……有些困难。”

“怎么说呢,维罗尔那边的底价稍微好估些,毕竟按照我们以往和昆古尼尔的合作价照猫画虎就行,但苏家那边,变数太多。”

“因为,理论来说,苏家完全可以出一个跌穿地心的价格,”她轻声汇报着,“毕竟他们已经与昆古尼尔有了联姻的姻亲关系,如果再和维罗尔达成合作,就可以垄断整个亚洲的特效药市场,到时候想怎么提价就怎么提价,想怎么割韭菜就怎么割,完全有利润的可能。”

左止元瞬时陷入了沉思,微蹙着眉,摩挲着下巴。

褚凡君眼皮微微动了动,轻声开口,“的确,按照我的消息渠道,苏家内部的确给了苏家二公子一个极低的价格底线。”

他掌心还握着佛珠,手指比划了个数字,看着会场诸人投来的狐疑和震惊的目光,轻笑着耸耸肩,“毕竟我交友广泛嘛。”

“保真吗?”顾晨东皱着眉开口。

“当然保真。”褚凡君笑着。

事实上,这是苏家二公子苏长空亲自向他汇报的,他也并没有对这份情报做出修改,可谓是真的不能更真了。

“如果我们压到这个价格之下,”饶听南心中迅速估算着,摇摇头,“即便是以分公司原本的市场基础,也会亏不少。”

“价格战不可取,这是我们一开始就定好的基调,但看现在这样子,即便是蔡家那边在地皮上也一并发力,也很难拖垮下定决心的苏家。”左止元合上双目,努力思索。

“所以啊,我早就说过,如果真的出现了最坏的情况,分公司恐怕要放下身段,努力挤进这个垄断圈子里喝口汤,”褚凡君无奈地笑笑,“我现在非常希望,您那剑出偏锋的一招能有效,苏长云真的能因为心中对左董的恐惧而将人召回香江。”

左止元没有搭话,会议也陷入了僵持。

险招之所以是险招,就是因为正面硬抗可能抗不过。

对方拿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盈利的抽成谈,谁谈得过?

但……只能祈求险招有用,其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是她左止元的行事风格。

还有什么办法呢?

左止元在思索如何破局,饶听南则冷眼观察着褚凡君。

褚凡君,似乎,太兴高采烈了一些。

可不管是三家垄断吃肉,分公司勉强挤进圈子喝汤,还是分公司以骨折价和维罗尔达成合作,对分公司都不是好事,无非是输三成和输七成的区别。

你的目的是抗左,而非打击分公司。

你为什么高兴?

即便是最极端的情况,苏长空被他哥哥紧急召回,分公司以正常价格和维罗尔达成合作,那左止元的威望更上一层,对你来说也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