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他放下酒盏,叹了口气道:“翟大人,就算您不说,本宫也大抵知道猜到了。”

翟尚书“哦”了一声,面上看不出什么反应,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弃,示意他说下去。

李弃沾了点酒,在桌子上写了个“盛”字。

“是因着这个不?”李弃问:“不然本宫实在是闹不明白,大人您为何要明知故问了。“

第三十二章

“然后呢?”乌尔岐问。

“他什么也没说。”李弃道:“坐在那冲我乐,扯了几句恭维的废话。”

已入夜了,两人躺在榻上,相互回忆着白日里的事情,互相说着悄悄话来交换情报。

昨夜的那一场性事对他们的相处没有什么大的影响,该怎么黏着就怎么黏。硬要说的话,便是耳鬓厮磨的时候,两个刚刚开荤的少年人总会忍不住往下三路的地方想,想着想着身体便有了反应,腿不自觉的夹起来,下身两根阴茎相互抵着,谁也不敢妄动,生怕擦枪走火耽误正事。

李弃的气息温温热热的抚在耳畔,乌尔岐觉得有些痒,便向旁侧了点头,道:“那些文官实在烦人,信里叫你一叙,见面却又故弄玄虚……还是说,他在试你?”

“试”,可以说是试他够不够格、试探他有没有异心……李弃觉得是前者。

“跟他们打交道真费劲。”李弃无奈道:“收到信后我便开始查了。这翟尚书是翟家旁枝,他爹入赘还死的早,他便随了母姓'翟',中了进士后方被翟家认回。刚入朝那几年还是个小芝麻官,跟他走得近的都是盛家安插进来的人,到后面升官得道,他自己便慢慢同他们划清界限了。”

他说着,想到了什么,把脸埋到乌尔岐肩窝,哧笑了声,

“跟你似的。”乌尔岐和他想到了一块去,也笑道:“用完了就扔。也不怕盛家报复么?”

“只能说他们病急乱投医了吧。”李弃道:“谁都想管,到后面谁也管不住。当初若非借他们之手,只怕咱俩现在还要喝西北风。但谢归谢,傀儡我是不愿做的。”

顿了顿,又接着方才的话道:“……那翟尚书估计是刻意让我查的。眼下他不去巴结太子,反倒以尚书身份私下约我,只怕要做些颇'大逆不道'的事。”

“事成不一定有你好处,事发只怕你要遭殃。”乌尔岐道。

李弃“嗯”了声,道:“他肯定希望我是个不蠢也不聪明的人,那我便顺他意好了,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诚意来了,总不能浇我稀里糊涂的给他办事,办完了一点好处也拿不到吧?后面他说择日再约,估计也是要去考虑了。”

到底担心隔墙有耳,他们都没把那些词说出口。李弃虽跟禁军有点儿关系,手下有些亲信,但到底不是太子,而不愿太子掺合的事……自然不言而喻。

梁帝近年沉迷求仙长生,愈发刚愎,贸然参与庙堂之争的风险巨大,站错队了只怕连脑袋都不保,只是若不抓住机会往上爬,日后封王了便再无法翻身了。

乌尔岐也知道李弃的算盘,他想着自己今日见的人,正想开口说话,便感觉脖颈传来濡湿触感,他喘了声,发现是李弃在舔他。

乌尔岐:“……”

他让李弃舔了会,见他还不停,便伸手扒拉两下。后者被推开时,嘴唇与他皮肤相接的地方因分离而发出“啵”的声音,李弃神色沉沉,看起来像是正在思索着什么,舌头露在外头,他也没反应。

这下乌尔岐看明白了。李弃发呆时本就爱做小动作,估计是昨夜教他舔起兴了,现下心里筹谋,嘴上也没落下。

跟狗似的。乌尔岐这么想着,捏了下他舌尖,李弃这才如梦初醒,舔舔乌尔岐手指,回神问道:“差点忘了,你今日又去找那番人了?”

“不止。”乌尔岐道:“这回见到了几个塞北来的,靠西北那边的那几部的贵族。”

“他们和番人牵线了……是你爹的意思?”李弃严肃起来,沉声问。

塞北的局势瞬息万变,不过短短几年,乌尔莫卧汗便已完成吞并其他部族的大半进程,下一步势必要威胁大梁。而吐蕃盘踞于西北商路,本就不满梁帝对番人的严苛政策,若与塞北联合起来……

“不知道。”乌尔岐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至少对他而言,战争永远是下下之策,梁帝虽说天天炼丹吃药,但到底没昏聩到那个地步,一但两国开战,谁也占不得好他思索道:“他们知道我是皇族,也知道如今我是你这一边的人,掺合不到他们的国事,因此在交谈议事时不怎么避讳。”

那番人也是个小贵族,半年前找上他办事,他顺势卖了他个人情,此后来往倒也频繁起来,加之他明面上的身份不低,如今也能借此窥探起吐蕃塞北的国事。

“你知道这个部族不?”乌尔岐念了一串塞北名字。

李弃道:“很会养马的那部?”

“对。”乌尔岐道:“他们离吐蕃近,是偷偷来的。”

“瞒着你爹?”李弃反应过来了:“是了。你爹还没统一呢……那他们便是不服了?”

大梁和这两个地方关系都不咋样,但作为议事的跳板却再好不过,这两拨人一方面是刺探梁都军情,一方面则是寻求盟友,就目前形势来看,后者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看起来,他们像是要常驻。”乌尔岐道:“我到时再同他们多打点关系,看能不能摸出他们的暗线。”

他叹了口气,也有些发愁。

“太麻烦了。”乌尔岐道:“这些弯弯绕绕算起来真耗心力……我真想直接杀回塞北,砍了我爹和那帮兄弟的头再称王算了……唔。”

李弃凑过去亲他,舌头顺着他微张的嘴溜进去,舔过上颌又缠上他的舌尖,黏糊深刻的吻了他好一会,堵住了他后面的话语。

尽管彼此都亲得呼吸不畅,但谁也没分开谁。乌尔岐不知道的是,李弃一想到来日他回到塞北,两人不能时时刻刻待在一处时,心里就没来由的难过,他这么亲过去,一方面是安抚乌尔岐,一方面也是让自己定心。

末了,李弃气息不稳的松了口,道:“我得掌兵,不然震不住人……再叫他们把你爹和兄弟绑过来,给你砍着玩。”

“得自己绑才有意思。”乌尔岐抓着李弃的手,随口道:“不知还要几年才能达成这愿望,可不能拖太晚,万一到那时你我都老了,只怕手都要抖得抓不住刀柄。”

李弃想象了一下,两个老头颤颤巍巍的拿着刀,站在那里砍两个更老的老头,又或者是命人开馆戮尸,便忍不住笑起来。

到底是年轻,他俩昨天一晚上没睡,现下欲望照样勃发,但两人心知此时纵欲并非良策,只好克制下情欲,互相抱着入睡,等着迎接后面的那一大堆麻烦事了。

第三十三章

如此数日下来,那翟尚书始终没再去找李弃。他倒也不急,反正平日宫里的什么请安拜会都与他无关,没事了便去校场练练武,或者去逗逗马厩里的那两匹马,它俩不算亲人,总爱啃他袖子。

有时侯乌尔岐也得空了便也跟过来,陪他对练逗马,两人走到哪都形影不离。

再次收到对方消息时,已渐渐入秋了。

来递口信的是个年长的阉人,看起来是有些职位在身的,说起话来恭敬又不显卑贱,客客气气的请他出宫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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