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延尴尬地捂着肚子:“喝了点酒。”

张晨阳把各种乱七八糟的药都买了一堆,按照沈星延给的指示给他冲泡好,又自己对着说明书看了半天。

“沈哥,我刚才在来的时候看见赵景黎了,”张晨阳一边跟他聊天:“他没上来看你?”

“楼下?”

“嗯,”张晨阳诉说着自己的疑惑:“他好像在送白时回来,两个人还说什么哥哥弟弟的。”

沈星延神色一顿:“我没给他打电话。”

“哦,这样呀,”张晨阳又去给他续了一杯热水:“我就说嘛,再怎么样都走到楼下了,几步距离还不上来看看。”

沈星延嗯了一声:“他挺忙的。”

张晨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见沈星延现在虚弱无力的样子,还是没说出口。

“沈哥,你这人也太倔了,一般人这种时候早都跟对方打电话了,谁受了委屈第一个想的不是找自己喜欢的人求安慰,你倒好,压着不说。”

沈星延尴尬地笑了笑,“今天麻烦你了。”

张晨阳说的话句句戳进去他的心里,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可是赵景黎却觉得,他是在作贱自己惹人心疼。

以前在上高中的时候,他是做过这样的蠢事,赵景黎也确实给他带过药,但也只有一两次。

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多花点心思,拼命地想要他注意到自己,可惜赵景黎从不吃这一套。

“沈哥你跟兄弟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张晨阳道:“你的身体最要紧嘛。”

“好点没有,不行的话咱们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门这时被突然推开,沈星延的其中一个舍友乔沐泽回来了。

他们住的是四人间,沈星延当时报到来得最迟,结果被插进去了这个没住满的混合宿舍,两个舍友乔沐泽是物理系的,还有一个外语系的。

到底是别人的宿舍,张晨阳不好意思多待,连忙跟沈星延告了别,说要是有事情直接给自己打电话就可以,他们两个住的也是一栋楼,也就是三层和五层的区别。

“你胃病又犯了?”

乔沐泽跟他关系挺好,尽管两个人大学才认识,交集也算不上特别多,但是毕竟住在一起,对于基本的一些喜好和个人特点,都能了解清楚。

“嗯,”沈星延喝了一口热水:“我朋友给我送来药,已经好很多了。”

乔沐泽脱下外套,里面只穿着一件T恤,瞥了一眼桌上的药:“难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想着你正在图书馆里和竞赛题斗智斗勇,万一我一个电话过去把你思路打乱了,那我就属实不懂事了。”

“你就贫吧你。”

乔沐泽虽然这么说,过了一会儿却带着一个暖水袋回来,递给沈星延:“抱着暖一暖。”

“没人用过,我新买的。”

因为被灌满了水的缘故看起来鼓鼓的,浅绿色的毛绒套,手感也柔软,沈星延接过来,道了一句谢谢。

瓮声瓮气的。

“上次是麻辣小龙虾,上上次是冰镇啤酒。”

“小沈同学,”乔沐泽坐过来他旁边:“说说,这次怎么回事?”

沈星延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嗯哼,”乔沐泽挑挑眉:“那你好好想想,两次是不是都是我给你泡的药?”

沈星延瘪了瘪嘴,跟乔沐泽多说了两句:

“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见不得美人被欺负,所以就挺身而出帮学妹挡了两杯酒。”

“谁知道人家那酒后劲儿那么大。”

“啧,泥菩萨还渡人呢。”

“你!”沈星延随手抓起沙发上一个抱枕朝他脸上砸过去:“你沈哥三天没收拾你你就飘了吧!”

他真不知道这人的嘴是什么做的,怎么能这么一阵见血地激起自己的怒气值,但是又不会真的生气。

完完全全能把握住那个度,反倒是很轻易就能拉近人和他的距离。

因此沈星延跟他在一起总是很欢乐,两个人的交谈方式反倒是更像多年的老友。

“哎哎哎错了错了,”乔沐泽佯装要躲的样子,却笑着把沈星延手里的抱枕接过来放下:“想不想喝粥,乔哥给你点一个。”

两个人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乔沐泽知道他晚上喝粥的习惯,现在时间也不是很晚,而且沈星延这种穿着打扮,一看就是直接从会场回来的。

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辈分别搞混,”沈星延道:“要一个白粥。”

“知道你也是。”

乔沐泽扬了扬手机:“已经下单了。”

“小沈同学,你说哥在你生病的时候这么照顾你,等你好了打算怎么报答我?”

沈星延抱着暖水袋:“你想怎么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