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沈诺居然这么硬气,他都有些无措了。
他刚才差点儿一刀砍断了绑着沈耀的绳子,让沈诺屈服,沈诺眼睁睁看着,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苏博成眼角狠狠抽了抽,死死盯着沈诺:“当初在瑞士的时候,怡然被陆劲川开枪打死前的那一瞬间,她对你说了什么?”
沈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看向了苏博成,轻笑了一声道:“没说什么,她让我去死吧!”
沈诺甚至还笑着模仿了苏怡然的表情,对着苏博成模仿了去死吧三个字儿的发音。
苏博成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突然冲了过去,踉跄着抢过了沈诺旁边那个大汉的棍子,一棍子狠狠抽在了沈诺的腰腹处。
沈诺疼的弯下了腰,好半天喘不过气来,趴在了甲板上。
“说!说啊!她临死之前对你说了什么?!”苏博成快要被沈诺折磨疯了,沈诺仰起头看着他笑道:“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去死啊!我今天这不是来求死了吗?”
“好!你不要你自己的命,那你难道连你弟弟的命也不要了吗?”
苏博成指向了沈耀,沈耀已经哭得晕了过去。
被吊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已经撑不住了。
沈诺知道这是一场心理战,她就要逼出来苏博成极力掩盖的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抓住对方的底线才能拖延时间,给冷舒亚更多的时间来救她。
她现在也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很想告诉苏博成当初苏怡然对她说了什么,其实当初苏怡然说出来的那几个字儿,沈诺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还以为这个疯子临死之前的胡言乱语。
没想到就这么几个字儿对于苏博成居然有这么重要的意义,让他不惜动用这么多的势力在公海上与他对峙。
但是她现在不能说,还不到火候,现在如果说了,她和沈耀的命就真的交待在这里了。
只有抗住折磨,抗住苏博成给她的压力,她和弟弟才能有一线生机。
按理说冷舒亚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她也只能出此下策,如果她不这么做得话,不一个人只身前来,苏博成绝对不会让她见到弟弟,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此时她在和苏博成进行一场豪赌,赌苏怡然说出来的那几个字儿对苏博成的重要性。
她现在其实挺后悔的,当初就该好好琢磨苏怡然临死前胡言乱语的那些话,当初她和陆劲川正是纠缠不休的时候,好多的事情像是雪片儿一样落了下来,让她几乎无所适从。
尤其是那些仇敌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已经成了过眼烟云,可此时苏博成这么一逼迫,那几个字很真切冲进了她的脑海中。
苏博成咬着牙冷冷看着沈诺,不管怎么打,怎么折磨她,就是撬不开她的嘴,如果杀了沈耀,她更不会说了,一时间陷入了僵局中。
苏博成疲惫的重新坐回到了轮椅上,一下下轻轻揉着自己的膝盖,看向了沈诺缓缓道:“你就是太倔了,和你父亲当年一个德行。”
“这样吧,你告诉我怡然临死前和你说什么,我也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父亲和陆劲川母亲的秘密。”
沈诺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轻声笑了出来:“那有什么用,不就是二十多年前俗套的三角恋爱吗?我知道了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苏博成哈哈大笑了出来:“沈小姐还是很洒脱的,不过陆劲川一直挺恨你们沈家,要我说啊,当初陆成飞机失事坠毁,陆家顷刻间被人弄散了架,还真不是沈啸文的错儿,沈啸文就是个背锅的!幕后还有别的人!你不想知道吗?”
沈诺冷冷看着他,眼神变得冷厉了起来。
如果苏博成不是胡言乱语,陆家当年不是沈家的害的,那么陆劲川欠她可就太多了,不仅仅是多,而且多得离谱。
他找错仇家了!
苏博成笑看着沈诺:“你想不想知道当年是谁从中作梗,戏弄了你们两家人,让你们两家人反目成仇的?”
“要知道这个人可是布局的高手啊!”
“来!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怎么样?”
第499章
沈诺没想到苏博成居然抛出来这么一个诱饵,顿时懵了。
之前陆家和沈家的那些恩恩怨怨,她根本就不清楚,在她还是青春年少,对爱情懵懂向往的年龄,诱她入局的那个男人早已经恨她入骨。
他把他们之间的爱当成了一把刺进父亲心脏的利刃,结果闹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沈诺虽然恨陆劲川,但是心中也稍稍恨自己的父亲。
他们沈家在海城已经有了那么高的地位了,他为什么还是不满足,要对陆家下手。
而且还对陆家的孤儿寡母赶尽杀绝?
这样的认知痛苦得折磨着沈诺,几乎将她的灵魂彻底割裂开,永远都活在矛盾中。
现在眼前的苏博成告诉她,过去沈家和陆家都被耍了,过去残酷的真相还有另一层意思,将沈诺之前的认知全部颠覆,沈诺从容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点裂痕。
苏博成身边的手下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后凑到了苏博成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博成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几分不耐,接过了电话,那头响起秦月不满的声音。
“你那边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对沈诺动手?”
“陆劲川已经带人去了马赛,我怀疑沈诺出妖蛾子,早点儿解决!不要再拖延了!”
苏博成眉眼间渗出了几分不满,秦月虽然与他是合作伙伴,可充其量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辈,也配在他面前指指点点?
“我知道!你最好不用打电话联系我,我现在很忙!”
“苏博成你现在是不是疯了?”秦月喊了出来,“快点杀了她,不然麻烦就大了!你以为你留着她一条命,对你还有什么作用?”
“你现在绑架的可是沈诺,是陆劲川的夫人,你如果想死的话……”
咔!苏博成直接将手机砸在了甲板上,心头的烦躁再也压不住了,起身又走到了沈诺的面前,蹲了下来,冷冷看着她道:“沈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苏怡然之前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苏先生在说什么,她那么恨我,难道临死之前她还给我留什么遗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