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玄知:“好。”
连续听了三个好字,木兮枝感觉有点怪,但转念一想,他回好字好像也没问题,不然回什么?
木兮枝无声地拍了下头,让自己不要想太多,开门出去,在关门时听到祝玄知说?:“不用关,就?这样吧,待会我要出去。”
“很晚了,你要去哪儿?”她习惯性关心一下他的行踪。
祝玄知坐在房间里,看走?到房门前?的木兮枝,笑意不减,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就?是随便到院子里坐坐,晚上有点热。”
木兮枝松开拉着门的手,脚下一拐弯溜进隔壁,也就?是她的房间。木兮枝走?得太快了,以?至于没看见站在院中?大树下的祝令舟。
祝令舟就?这么看着木兮枝从祝玄知的房间里溜出来回她房间。
他看到木兮枝出来,还?想跟对方打声招呼,却蓦地发现那不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应该在隔壁,接着就?看见她回自己的房间了。
而祝玄知的房间房门开着,他衣衫凌乱,像是做过些什么。
祝令舟怕喊住木兮枝会让她尴尬,所以?躲到了大树底下的阴影处,等她进去了再走?出来。
祝玄知好像也没发现他,祝令舟放下手里的一盆花,赶紧离开院子。他误会他们做了什么,为?避免尴尬,想着当没看见。
起初一直低头坐着的祝玄知在祝令舟转身离开院子时抬起眼。
他就?是因为?在木兮枝开门要走?的瞬间看到了站在院中?的祝令舟,所以?才?叫她不要关门的。
祝玄知看着祝令舟离去的背影,耳边响起木兮枝用来拒绝他亲近的借口,她到底是真?担心他身体,还?是只是不想和他亲近。
答案不言而喻。
木兮枝先是躲开他的吻,现在拒绝他的亲近,却又口口声声说?喜欢他。错了,她喜欢的不是他,是“他”,怎么总是弄混淆呢。
祝玄知将目光收回来,转头看向房内的镜子,裂开的那一面镜子已经被扶风弟子换掉了,如今这面完好无损,很是清晰。
定是他太不像祝令舟了,木兮枝才?会迟迟无法?真?正接纳他。
祝玄知想得到的是她对祝令舟完完全?全?的喜欢,她能给祝令舟的,他都要,少一点也不行。
他拂掉桌子上的茶杯,它掉落在地,砸到铺在桌底下的毯子,只发出一声小小的闷响。
约莫坐了一刻钟,祝玄知不疾不徐地站起来,走?到衣柜前?。
打开衣柜,中?间那层放着两?套整整齐齐的白衣,祝玄知毫无波澜地看了一眼,却抬手拿起挂在自己腰间的玉令牌端详片刻。
玉令牌上面还?雕刻着祝令舟三个字,祝玄知摩挲过那些字,难道要他事?无巨细地去模仿祝令舟,她方能给予他毫无保留的喜欢?
荒唐,可笑,他才?不会模仿他厌恶的祝令舟……
也不是不可以?,祝玄知说?服自己,只要能得到木兮枝给予他毫无保留的喜欢即可,模仿祝令舟而已,他又不是做不到。
从小到大,祝玄知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经常做些极难的事?,现如今想得到木兮枝这个人的喜欢,他也可以?适当做些什么的。
对。
没错。
他可以?模仿祝令舟,能达到目的就?行,祝玄知收住想砸碎玉令牌和撕烂这两套白衣的想法?。
祝玄知将玉令牌挂回腰间,把衣柜里的白衣拿出来。
*
朝日初升,晨光熹微。
木兮枝昨晚又没睡好,思考了一晚以后要怎么办,一大早就?爬起来到院中?荡秋千,看木则青练剑,还拿着根树枝跟着比划起来。
木则青原本专心练剑,余光看到木兮枝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舞弄着树枝,终于看不过眼了。
他问:“你怎么了?”
木兮枝耸了耸肩:“没事?,大哥你继续,我就?是闲得慌。”
木则青见此不多言。
她扔掉树枝,躺在秋千上看天:“大哥,如果有人说?喜欢你,喜欢你到舍命相救的地步,但她不肯跟你亲近,你会不会怀疑?”
木则青召来附近的落叶,形成道叶剑:“没人说?喜欢我。”
木兮枝算是服了他沉闷的性子:“都说?如果了,在假设前?提下,大哥你懂不,你就?当有这个人存在,你会不会怀疑她的用心?”
他拧眉:“她喜欢我?”
她点头如捣蒜。
木则青的脸依然很冷:“喜欢我喜欢到舍命相救的地步?”
“嗯。”
“然后?不肯跟我亲近?”
木兮枝:“对。”
他震开叶剑,叶子簌簌落下,有几片还?落到了木兮枝的脑袋,弄得她像树精,他说?:“不亲近就?不亲近,我又不喜欢她。”
听到他的回答,木兮枝感觉自己不该问木则青,又不想半途而废,耐着性子:“要是你也喜欢,而且有想和她亲近的心思呢。”
木则青:“不会的。”
木兮枝证实了,问他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算了算了,我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