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哥,这里有别人的气息。”张轩淡淡地道。

叶南嘉垂眸把水喝完,抬眸静静地望向张轩,忽地扬起唇角,“错了,小轩。”

张轩下颌绷紧,只要叶南嘉否认,他也不是不可以睁一只…

“不是别人的,是我的。”

张轩脑子里那根弦断了,愤怒的情绪燃烧着他的四肢百骸,“你说什么?”

叶南嘉还没开口说话,张轩又双眼赤红,急不可耐地走到叶南嘉面前,“你和哪个贱人在这里做了??”

“你冷静一点张轩…”

“我怎么冷静!”张轩尖叫着大喊,“你居然敢背叛我!你居然敢和别的人做!叶南嘉,你未免太不识好歹了!”他一边愤怒地嚎叫着,一边开始砸东西,玻璃,碗筷,柜子,花瓶,张轩此刻就像发狂的机器人,只知道摧毁。

叶南嘉注视着张轩发疯。

张轩有精神疾病,躁狂症,遗传自他的母亲,这也是为何张父会对这个独子百依百顺的原因。张父年轻时因为深爱的妻子去世,陷入悲伤中,又忙于事业,所以忽视对张轩的照顾和教养,导致对方越来越疯,他也只能无底线地纵容着。

其实知道张轩的病还很有意思,叶南嘉记得,那时他母亲病重,急需手术费,张轩给了他一笔钱后就消失,他找了对方许久,登门拜访,才知道张轩为了和他在一起,去求他父亲,被“打”了一顿,关在房间里关到病发。

那时他看到被捆住四肢躺在床上呆滞苍白的张轩,动容了,然后同意在一起,并且一直给张家卖命。

这也是为何他上辈子愿意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的原因。

现在想来,如果张轩真那么痴情,又怎么会背叛他?

如果张父真的会因为儿子出柜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打对方把对方关到病发,又怎么放纵他这个独子有那么浪荡的私生活?

那或许是对方演的一场戏罢了。

他静静地看着张轩把客厅里能动的东西摧毁干净,然后一脸愤怒委屈地过来抓着他的衣领怒吼,“叶南嘉,嘉哥,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怎么敢和别人在一起?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我要把他杀了!”

叶南嘉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甚至还有笑意。

这样的姿态很容易激怒处在情绪崩溃边缘的人,你无比愤怒了,他却不痛不痒。

这种情绪打进棉花里的感觉,足够让人发疯。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告诉我啊叶南嘉,你不要总是这样高高在上无欲无求吴所谓的姿态好不好,你太残忍了叶南嘉,你不能总是这样不咸不淡的,你在精神暴力我!”

“张轩。”叶南嘉终于出了声。

张轩吞下唾沫,神态脆弱而可怜地注视着对方。

“我当时,在你的病床边问过你,即使我不会对你有感情,即使我这个人很恶劣,可能会让你的感情得不到回应,你都要和我在一起吗?你说是的,一定要在一起。”

“可是…这么多年,石头心也该捂热了…”张轩声音暗哑,神态很悲伤,却在低头哭诉的那一刻,眼底是疯狂鄙夷的神色。

他做足了爱而不得痴情痛苦的神态。

“啊,原来捂人的心,是一边哄着他,一边被别的男人*啊。”

张轩表情有一瞬的凝滞,他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叶南嘉,这人光风霁月,怎么能用这么优雅温和的外表,说出这样下流露骨的话。

这一刻,张轩觉得叶南嘉无比的陌生。

第22章 接着发疯

张轩嘴角在抽搐,他的情绪被这句话降了温,诧异地望着叶南嘉,“嘉…嘉哥,你在说什么?”

“小轩,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那些事,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叶南嘉温柔地注视着他,“不愿意结婚,其实说到底,是因为你还没有玩够对吧。”

张轩张了张嘴,半晌,神情变得很阴冷,“嘉哥,是不是谁和你乱嚼舌根了,你知道的,富二代圈子里都比较乱,我不过是逢场作戏,都当不得真的。”

“我不在意的。”叶南嘉淡淡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张轩身上,他微皱着眉,却在垂眸的那一瞬间看上去有一丝哀伤,“但是小轩,我想,我们是不是需要分开了,我们并不合适。”

张轩的表情一瞬间冷得仿佛可以拧出水来,但是叶南嘉眉宇间似乎是真的有哀伤存在,“嘉哥,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你了。”

“你是不是玩人了?”张轩继续说道,他心里很烦躁,但是努力控制住自己别再发狂把局面弄得更加糟糕,吞咽下干涩的口水,他走近叶南嘉一些,抓着对方的手,神态偏执又认真,“嘉哥,我不在意,是个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你随意玩,无所谓,只要最终和我结婚就好了。”

他甚至勾起唇角,豁达又疯狂,“或者,嘉哥,我并不介意我们三个一起玩。”

叶南嘉注视着对方,不作声。

张轩显然有些陷入到迷幻的情绪当中,他眯着眼,压低声音,蛊惑着,“嘉哥,你看。我多么大度,和我在一起,你既可以享用我和我家的钱财,又可以在外面随意放纵你的人生,这样潇洒的日子,谁敢许诺给你,只有我了,叶南嘉。”

“我对你,简直百依百顺的,嘉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张轩似在冷笑,“你说你对情欲不感兴趣,要结婚后才愿意享受那蚀骨销魂的滋味,我都依你,哪怕你现在养了三,我都无所谓,我甚至不介意我们一起快乐,嘉哥呀嘉哥,你看,我多喜欢你,多痴情啊,这样都能接受。”

“我没有养三。”张轩的三观和道德还是再一次刷新了叶南嘉的认知,不过活了两辈子了,见到什么都不稀奇,“你这不叫痴情和喜欢,你只是在挑选一个合适的工具。”

张轩踩着一地的碎玻璃,抬眸,眼神很冰冷。

“其实,我也算不上一个什么很讲道德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因为图利而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叶南嘉将张轩捏着玻璃杯的手拿开,防止对方弄一手的鲜血脏了他的屋子,““我的母亲病重,医生说她就这这一两年的时间。”

叶南嘉甚至拿起扫帚打扫这一屋子的凌乱碎片,“这么些年,张家给予我财富地位,我也在不断压榨自己的能力,该还的,我也还得差不多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张轩拔高音量,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你凭什么说要好聚好散!”他额角的青筋像饥饿的蛇看到猎物开始疯狂地扭动,喘息粗重,掌心被他自己掐得鲜血淋漓,“我不同意!你休想!”

“我只是在告知你。”

砰!

张轩一脚将叶南嘉手中的东西踢飞出去,啪,然后他给了叶南嘉一耳光。

张轩很会打人,在那些放纵的日子里,他不知道打了多少人,力道用了十成十,叶南嘉生的白,脸颊上瞬间浮现五指印,嘴角渗出血来。

见了血,张轩更加扭曲,他开始脱衣服,“我同你虚与委蛇玩纯情玩了这么多年,连一次都没有睡过,你现在居然想和我分开?叶南嘉,你是不是以为我叫你一声嘉哥,你就格外高看自己,觉得什么都要由你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