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上飞机量了体温吃药到下飞机陈默都是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像关节生锈的机器人,每动一下都酸疼。

尤其是自己呼出的气,感觉像喷火一样。

但是陈默仍然在下车时,将自己围巾分了一半给叶南嘉,然后安心地靠在对方肩上。

前来接人的活动负责人,没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这个最年轻最成功的商人旁边的爱人。

到了酒店时刚好是晚上六点,因为是北方的城市,所以外面已经飘起了雪。

总统套房里,两颊病态嫣红的陈默陷在床上,半垂着眸子,昏昏欲睡。

叶南嘉已经脱掉外套,白衬衫黑色西装裤,很简单,也很贵气。

来的医生是叶南嘉这次国际商务峰会负责人家里的家庭医生。

他给陈默量体温,38.5,比叶南嘉在飞机上量的39度降了些,又因为陈默现在情况特殊,所以医生在用药上斟酌了些。

而且更多建议物理降温,然后多休息、多喝水、保持空气流通、盐水漱口等。

如果明天体温还没降,那可能就要送去医院。

把医生送走后,叶南嘉转过身,就看到陈默坐起来,定定地注视着他。

“怎么了?是要喝水吗?”叶南嘉连忙走过去问道。

“你吃饭了吗?”陈默没头没脑地问。

叶南嘉一愣,“还没有。”

陈默拿出手机,“我给你点饭,怎么…找不到珍馐记…”

“我们已经到a市了。”叶南嘉覆盖住他的手,“服务员一会儿就把饭菜送上来,不急,我能吃上饭。”

“不要得,总裁都会得的…胃病。”陈默一板一眼地道,“要好好吃饭。”

“总裁都会得的胃病?”叶南嘉费解,“这又是什么说法?”

“奶奶说的。”陈默努力笑了笑,他好累,但是…他怔怔地看着叶南嘉,对方应该也很累,又要忙生意,又要照顾他。

叶南嘉失笑,“放心默默。”叶南嘉回忆着陈默时常用的形容词,存了逗弄的心思,“你夫君我健壮如牛。”

“…”陈默呆住,“夫君!?”寓.

“嗯,夫君,再叫一次。”

“夫君。”陈默抱住了他,嗅着叶南嘉身上的气息,瞬间他就好像好了很多。

生着病的人,倒是大胆了很多。

两个人吃完饭和药后,因为药劲上来了,陈默就躺下休息了。

而叶南嘉熄了灯,拿着电脑去办公区域办公。

雪下得正大时,陈默从梦中醒过来,全身仍然酸软无力,但是那种骨头缝里都泛着冷的感觉好了很多。

陈默坐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因为刚刚的梦境很真实,也很奇怪。

他梦到,大别墅里,叶南嘉穿着柔软的家居服,被他关着,还请了好多保镖守着,对方脸上没有笑意,整个人又苍白又消瘦,眼神很淡地看着他。

他哄对方吃药,对方仍旧只是打量着他,不做任何动作。

梦境里的他很着急,踱步了许久,没有办法,只能叫来人,压着对方,强硬地灌了药。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灌药者比被灌的还要疼,灌完药后,梦境里的他无力地跪趴在咳嗽着的对方的床边,不停地说对不起。

然后,他听到那个病气沉沉的叶南嘉笑出声,捏住梦境里的那个他的下巴,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要救我呢?我都是个死人了。”

然后梦境里的那个他就发了狂,不敢当着梦里的叶南嘉发疯,只能一个人到外面去疯狂地砸墙。

那个梦境之所以那么真实,是因为在叶南嘉说他是个死人时,梦境里的自己的绝望和心绞痛让他感同身受。

陈默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才缓了过来,他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不远处的办公区域,还能看到暖黄的灯光下,穿着珠灰睡袍的叶南嘉的背脊挺直的身影,对方戴着眼镜,看着电脑。

陈默赤脚下了床,因为地面铺着羊绒地毯,再加上有地暖,即使外面飘着鹅毛大雪,房间里依旧温暖如春。

陈默慢慢地走过去,他想给叶南嘉按按肩,或者陪陪对方。

叶南嘉工作得很认真,似乎一点都没有发觉陈默过来,甚至素来带笑的神态还很严肃,眉尖轻抵着,像是遇见什么大难题一样。

一只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拿着钢笔。

时不时的,对方还会用那修长如玉的手指握着昂贵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做笔记。

等陈默到了叶南嘉身后看清电脑屏幕时,陈默如遭雷击,呆在原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屏幕上播放着的视频已经进入到脱衣服的步骤,大概是国外的,所以特别猛,亲得像在生啃。

陈默面红耳赤,脚趾扣地,捂着脸想偷偷离开,结果一只手突然扣住他的腰身,把他拉到怀里坐在对方腿上,然后他听到叶南嘉带笑的声音,“醒了怎么不叫我,好些了吗?”

“对…对对不起,我以为…你在工作…”他属实没想到,叶南嘉是在…看…片,忽地想到自己还没回答对方问题,又道,“好多了。”

叶南嘉合上笔记本电脑,把耳机放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陈默的蝴蝶骨,“瞧,把我们默默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