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班了,你今晚忙完早点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

随后他就挂了电话。

她整理好情绪,应了外头小护士一声,对方进来和她说某个病房里患者的事,陆生生把手机放进白大褂里,跟着一块出去了,脑子里却还在游荡着关于林秋的事,以及昨晚做的那个噩梦。

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那么……绝望的梦。

她一直都知道她跟林秋的未来黯淡无光,可她也从没想过一切会变成那个样子。

一整天陆生生都心不在焉,她鲜少有情绪完全无法集中的时候,最要命的是下午还有一台专家手术,主任点名带她,她都能看见刘雨颜脸上快速的色彩变化。

等人都走了后,陆生生转过去找到了主任,以急事为由,将学习机会让了出去,到点后就下班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她平时和刘雨颜的竞争压力非常大,母亲每每打电话过来给她,都会用那个凡事都压她半头的女孩来敲打她,不允许她有半分松懈。

刘雨颜从小村落里出来,凭自己努力考上名牌医科大学,学历、能力、心理素质各方面综合起来都要比她好,最关键的是她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陆生生,她能吃苦,为了追上刘雨颜的节奏,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陆生生平白给自己增添了相当多的压力。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陆生生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拼着一口什么气在不停和人家争来争去。

刘雨颜以前明明也没做过什么得罪她的事情。

换下白大褂,陆生生收拾东西准备开车回去,刚下了楼,她就看见杜浚手里捧着一大束花,正站在停车场等着她,浑身都写着“惊喜”两个字。

“生生。”

中午似乎是接到过杜浚的电话,陆生生倒是没想到他会直接过来。

她拎着包朝自己车的方向走去,杜浚大跨步跟了上来,对陆生生的无视并没有很在意,这种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自顾自说起了今晚的安排,“中陵那边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有我朋友从国外带来的私厨,你不是喜欢吃鹅肝吗?那边味道非常不错,今晚一起去吃吧?”

陆生生拉开车门,转头看着他,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了小会儿后,她从他手里拿过那束花,然后直接甩到了一旁。

杜浚完全懵了,他盯着陆生生美丽的脸孔,似乎是想从她淡漠的眉眼里找出会让她如此失态的情绪。

她平时就算再怎么发脾气,也不至于这么失礼的甩开他送她的礼物。

“你……”杜浚张着嘴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在出神,陆生生已经坐进车里。

关上车门后,车窗滑下,她面无表情睨了他一眼,“你和袁冰的事我不多说,你对我不忠,我也没有为你守过什么,情人我也有,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说罢陆生生开车扬长而去,杜浚睁大眼睛回想着她的话,脸色就像地上摔落的花瓣一样乱七八糟。

43 <生生[病娇 灵异](雪莉)|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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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生生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看到了杜浚打来的电话,她没接,直接按断,很快第二个电话就又响起了。

她很有耐心,电话来一个挂一个,直到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接到了林秋的电话。

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后,陆生生接通了。

“喂。”

“在加班吗?”他显然已经很习惯她的职业,加班是常有的事,所以开口问也是直接问这些,而不是问她现在到哪了。

“本来有一台手术,不过主任后来让刘雨颜上了。”

那边停顿了一下,像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声音里多了几分想要安抚她的小心:“今晚想吃什么?我去买来做给你吃。”

陆生生把车倒进车位,开门下车,不知是不是锁车那滴的一声让他听到了,他又问道:“你到家了?”

“林秋,刚刚杜浚来医院找我,说中陵那边他朋友开了家西餐厅,鹅肝很好吃。”

“嗯。”他应了声,听不出语气里有什么情绪,还用那种语调说着:“我知道了。”

“你突然知道什么了?”陆生生已经走进楼梯间,刷卡按下了电梯楼层。

“你今晚去吃鹅肝。”他说。

“我今晚不去吃鹅肝,我又不喜欢西餐。”

陆生生过去为了迎合那套,学了很多东西,也往自己的兴趣表里强加了很多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这些都只有林秋才知道。

“不喜欢你就不去吃了么?”他这话里倒是多了几分不满情绪,他对她不满的时候极少,只有她和其他男人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才能看到他这样。

陆生生斜睨着电梯反光面,里面的女人头发温柔扎在脑后,穿着柔软的白色交领衬衫,卡其色高腰窄裙紧紧掐着纤腰和大腿,臀部与前胸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女性曲线。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楼层,门打开时,陆生生拿着手机看过去,发现戴着鸭舌帽的高大男人正低头打电话,也站在电梯门前。

他穿着最简单的全白T恤,一条黑色工装裤,灰白色运动板鞋已经刷的有些掉了漆面。

他没看任何人,仿佛现在只有进电梯离开这一件事是重要的,陆生生一把将他推出电梯,凑近时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皂气,短袖下的手臂线条流畅,每块肌肉都分明而有力。

明明长腿长手,穿什么都是衣架子会很好看,可陆生生还是对他十年如一日的随意穿着产生了一些莫名悸动,她下面有点痒,从昨晚那个梦醒之后,她就对林秋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依恋。

电话还没挂,她就一把抱住他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把脸压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贪恋地用力嗅他,那份体温让她的鼻子莫名就酸了起来。

她很想自我安慰算了,你每天都能见他,他不过就是你随叫随到的狗,你怕什么?

早上也是,那种奇怪的想法一直充斥着她的大脑,她怕自己还在那个梦里没有醒,怕自己就算在家里等一天,也不会在家里等到这个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