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没有跟着方勇一起去过我们局里吗？” 燕回时一开口，梁铮心里那种熟悉感就更重了，他听过这个声音，但是……是在哪里呢？

“梁警官，” 方勇把筷子搁在桌边，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我媳妇儿说了没见过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审犯人呢？”

梁铮和他对视了一秒，转开了头，“不好意思，我应该是记错了。”

“小梁，放轻松点，来，吃排骨。小时啊，小梁这人就这样，你别介意，但你别看他这个人轴了点，在我们警队年轻一代里可是翘楚，真碰上案子，他比谁都认真。”

“是，徐叔，看得出来，梁警官很敬业。” 燕回时抬起眼，他的脸上依然是柔顺的，嘴角带了一丝淡淡的笑，但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嘲讽，“想必，梁警官跟的案子，不追查到底是不会放弃的吧？”

“当然。”梁铮肯定的答道。

“但是如果一个罪犯很聪明，又或者……很有势力，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你会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梁铮盯着他，眉头轻皱，“我们做警察的，也不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面对物证，拍拍脑袋就能想出前因后果。破案，靠的是大量的问询和走访，发掘被害人相关的一切信息，再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刨根究底，就算有成百上千的岔路，也总有一条会通往真相。至少，在技术和时间允许的范围内，我们警察会尽力去寻找出那条真正的路，在那之前，没有人会轻言放弃。”

那为什么当初在慈心仁和的时候你放弃了我？！说什么需要帮助可以去找你，可回过头来，你早已和方勇称兄道弟！燕回时隐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了，狠狠地掐进自己的大腿里。如果那时候，你真的能像现在说的这样，多查一点，多问两句，那之后的一切都会是不一样的结局！腿上传来的刺痛强迫他压下了心头的怒意，他转了转眼睛，瞥了一眼身边的方勇，想起那人刚才看着梁铮抓着自己的手时两眼冒火的样子，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

“梁警官，我真的很佩服你，现在像你这么……有正义感的警察真难得。” 他扬起嘴角，大大的眼睛挑起一个微笑的弧度，带了一丝明显的崇拜，定定地看着梁铮， “我敬你一杯。”

辛辣的酒水一口咽下，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像被人抵着太阳穴猛地开了一枪，燕回时的眼前一阵晕眩，随即便有一把火顺着喉管烧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抓住自己的脖颈，剧烈的咳嗽起来。

“赶紧喝水，喝水！这是干嘛啊，都说了不会喝还敬什么！”身边三个人都站了起来，梁铮下意识地去扶，却被方勇一把挡了开，“喝水！”他塞了一杯水到燕回时嘴边，捏住对方的下巴，不等他反应就往下灌，很快换来一阵更剧烈的呛咳。

“服务员，拿杯牛奶来！” 梁铮一把按住方勇的手，阻止他继续灌水，“你这样会呛死他的，水也缓解不了灼烧感。” 徐耀辉见状也拉过了燕回时，护在自己身边，轻轻在他背上拍着。

等服务员拿来了牛奶，燕回时也终于止住了那阵吓人的咳嗽。“谢……谢。” 梁铮将牛奶递过去，他伸出手，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他的眼尾洇出一抹殷红的艳色，睫毛湿漉漉的，连着脸颊上都红了一片，看起来像是揉碎了一树春桃，梁铮微微一怔，手中的牛奶没有拿稳，撒了一点在燕回时的手背上。

“对不起！” 他下意识的抓过那人的手，扯过餐巾纸想要擦，那个人的手微凉，如玉一般的触感，但很快就有人将那块软玉强行抽走了，“梁警官，不劳费心。” 方勇面色阴沉的拿起牛奶，塞到燕回时手里，后者没再看他，只是坐回了座位上，捧着杯子小口抿着。

一桌人一时无话，还是徐耀辉打破了沉默，招呼大家继续吃饭。燕回时又吃了几口菜，酒气渐渐返了上来，胸口滞闷的厉害，胃里的呕吐感越来越重，连呼吸都无法用力。他坚持了一会，直到徐耀辉突然问道，“小时，你还好吧？怎么突然脸色这么差。”

“我……刚才可能喝的急了点，我去一趟洗手间。” 燕回时抱歉的对着徐耀辉点了点头，随即推开座位站了起来。

他几乎是一走进卫生间的隔间就吐了出来，食物冲出食道的瞬间带来难以控制的痉挛，却也极大的缓解了那股恶心的窒息感。等到把胃里彻底吐空了，他头重脚轻的摸到水池边，仔仔细细的漱了口，又洗了把冷水脸，这才感觉人像是活了过来。

他抽出一张餐巾纸，将脸上的水擦干，正准备转身，身后却突然挤压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一只大手随即捂到他嘴上，将他拖进最里面的隔间。

“唔！”燕回时瞪大了双眼，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喝酒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他停下了挣扎，顺从的摇了摇头，方勇却并没有放开他，耳畔的声音里有一丝强压的怒气，“不是不会喝么？为什么给他敬酒？你很喜欢他吗？！” 耳垂上传来一阵刺痛，燕回时咬住嘴唇，忍不住低声呼痛，“没……没有。”

裤带被人解开，他僵了一瞬，难以置信的感觉到方勇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随即腰上一凉，裤子已经被褪到膝上，他剧烈的挣扎起来，用力按住方勇的手臂，“方勇，不要……！”

“你TM这见一个勾一个的毛病是治不好的是不是？嗯？燕回时，这两个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还是说……我对你太好了，好到你都敢当着我的面发骚了？！”

“我没有……他是你的朋友，我才……啊……” 一根手指强行挤进了身后，尽管这几日做的多，穴口并不十分紧，但没有丝毫润滑的扩张依然是痛楚的，燕回时浑身发抖，无力的抗拒着，“不要在这里好不好，回家……我们回家做。”

方勇回应他的方式是将另一只手塞进了他的嘴里，玩弄着他的舌头，强迫他张开嘴无法闭拢，也无法再说话。隔间外传来人声，方勇抽出了塞在他嘴里的手，俯在他耳边，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戏谑，“老婆，我操你的时候记得叫的小声点，否则，被人听到可怎么办啊？”

“……！”身后猛然传来的挤压感令他眼前一黑，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腕一口咬住，将所有的痛苦和呻吟全部咽了回去。方勇进的缓慢而坚定，肠壁内还残存着湿润的暖意，它们完全无视了这具身体的抗拒，在方勇进来的瞬间便轻车熟路的围了上去，吸吮出熟悉的快感。

燕回时面上水光粼粼，眼泪混合着口水在隔间的门上拖下湿漉漉的水迹，身后的热度在攀升，心口却凉的像揣了一块冰山，身体和灵魂似乎被剥离了，机械的抽插所带来的快感却难以补全心理的空缺。

门外的人声来了又去，方勇掐住他的两颊，强迫他松开自己的腕子，两道齿痕沾了血丝，红的触目，“没人了，爽吗？爽就叫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坏心眼的重重的顶了一下。燕回时喉头一紧，脊背上像是过了电一般狠狠抽搐了一下，“别……不要，不要顶那里……”

“哪里？嗯？”方勇明知故问，掐着他的腰，毫不留情的冲到底，抵死研磨着，心跳快的发麻，眼前的白光模糊了一切，他几乎站不住，腰部陷落，只有屁股高高翘着，承受着过于猛烈的欲潮的冲击。

“……马上就回去，你让瞿姐去通知网警办那边准备调聊天记录，这孙子狡猾的很……”

洗手间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人声，燕回时身体一僵，方勇也听到了，先他一步勒住了他的两只手，阻止他捂住自己的嘴，身后的撞击变本加厉，每一次都正撞在那个难以忍受的点上。燕回时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尖，然而欲望如海啸一般没顶，席卷走最后一丝清明，他张开嘴，口水混合着血丝落下，呻吟声挣扎地从喉中流泻出。

梁铮洗完手，就听到最里面的隔间声音不太对劲，他走过去两步，一声哭腔颤巍巍的顺着缝隙飘了出来，听起来痛苦而压抑，却也似乎混了些别的什么味道。他皱了皱眉，想到刚才燕回时突然离席时的脸色，犹豫了片刻，走过去敲了敲门。

“喂，里面的人……你没事吧？”

燕回时的脸紧贴着隔间的门，这一声敲门声像是一击重锤砸在他心口，他惊的眼前一黑，几乎背过气去，双手死死的掐住方勇的胳膊，想推开束缚。后穴骤然搅紧，受惊的肠壁堆起千万层潮涌，方勇低喘了一声，被吸的差点缴械，他低头看了一眼燕回时涨红的脖颈，突然斜着嘴角笑了起来，放开了一直禁锢着对方的手，然后伸手拨开了门锁。

“！！”梁铮没有料到门突然敞开，身体只晃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后退，一个人影就径直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燕回时像一片从天际坠落的叶子，软绵绵的落进他怀里，身体却在密密的抽搐着，整个人热的不像话，腹部突然一阵湿腻的触感，他低下头，发现对方射了自己一身。

“？……” 梁铮瞠目结舌，整个大脑负责语言的那部分瞬间宕机，还未等他组织出合理的回应，怀里的温度突然空了，方勇大剌剌的挺着尚还硬着的小兄弟，将燕回时揽回了自己怀里。

“哟，梁警官，对不住，把您衣服弄脏了，我给你擦擦？”

“你……站住！”梁铮退后了一步，气得吼了一句，“这是公共场合，你们在干什么！”

“不好意思啊，这不感情好么，没忍住。”

梁铮还想说什么，一眼撇到燕回时，忙乱中他已经穿上了裤子，此时并不看他，只是把头偏向一边，唇上咬的都是血，血渍顺着下巴滴下来，在白皙的底色上拖出触目惊心的红，眼睛同样红肿，可眸中却暮色沉沉，浓黑的没有一丝情绪。

“媳妇儿，跟梁警官道个歉，你说你也是，爽就爽么，怎么射人身上了？” 方勇捏过他的下巴，逼他看向梁铮。

燕回时抬起头，眼珠缓缓地动了一下，空洞得看了过来，依然没什么情绪，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一般，“抱歉。”

梁铮心头一跳，血气上涌，一步上前拉过燕回时，“他是不是强迫你的？家暴是犯法的，包括未经你允许的单方面的性行为！”

燕回时直直的盯着他，眼中的神色渐渐变了，混杂着不屑和恨意，那其中蕴含的情绪灼热到他几乎想要松手，下一秒，他的手便被对方掰开了，燕回时张开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关，你，屁，事。”

“哈哈哈哈哈。”方勇在身后大笑起来，“对不住，我媳妇脾气不大好。”说完，他刚想伸手来拉燕回时，对方回身对着他就是一巴掌，虽然不重，但啪得一声落在空旷的洗手间里，还是格外刺耳。

打完，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洗了把脸，就径直走了出去，只留下方勇和梁铮站在水台边，面面相觑。

方勇回味似地摸了一下脸，玩味地看向神色复杂的梁铮，“梁警官，你不懂，这叫情趣。”

梁铮嫌弃得撇了他的下身一眼，“先穿上你的裤子吧！“说完，不再看向方勇，转身向门外走去，经过大厅时，他忍不住向方勇那桌又看了一眼，燕回时一个人坐在桌边，听着徐耀辉说话，时不时乖巧的点一下头，乌黑的大眼睛在柔顺的额发下微微弯着，像一个无害而安静的瓷娃娃。

刚才在洗手间里，那个用怨恨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人仿佛只是错觉一般，梁铮转身大步走出饭店，那双眼睛却固执的徘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人不喜欢我……不，那种眼神几乎算得上是厌恶，但是为什么？他明明说他从未见过我，可是又为什么莫名的觉得熟悉？

带着这些疑问，车子一路启动，向着警局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