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的另一个方法是,要保持耐心,不要急于答应,也不要急于否决。

对方很有可能也是在试探你的底线。

这个时候,不要轻易做出任何承诺。

“那好吧。”尹棘抱起双臂,面色微愠地朝沙发方向仰倒,嗡声嗡气地说?,“你现在还在修养期,这件事也不急,我们?以后再谈吧。”

原丛荆不无意外地挑了挑眉,模样有些痞,他再次将?双手交叠,搭在膝处,坐正身体后,淡声又问:“还有什么别的要求,现在提。”

尹棘闷闷地说:“那我要你每晚都抱着我睡,还要给我当热水袋,焐脚。”

“可以。”原丛荆失笑,气息浅浅地说?,“丸丸,这段时间,我还能做到仅是抱着你睡觉,但是以后,如果你还要我抱着你睡,可能就要做些别?的事了。”

尹棘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为什么啊?你在海岛的时候,一直都抱着我睡,而且都不需要做别?的事情的。”

“你确定?。”他不以为意地又问,“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吗?”

尹棘:“……”

这话倒还真没说?错,确实是做了些别?的事,而且每晚,他都要做那?件事。

尹棘将?碎发撩至耳后,无奈地提出解决办法:“那?实在不行,就跟在涟市一样,还用手吧。”

“丸丸。”男人的语气变得认真了些,“你要考虑一下耐药性的问题。”

尹棘疑惑:“什么叫耐药性?”

原丛荆解释道:“从?前我可以靠那?种方式,但现在,那?种方式对我而言,恐怕已经失效了。”

尹棘:“……”

原丛荆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竟然?拿耐药性这个词砸她?!

好在她最?近学会了推诿扯皮的招数,一旦觉得事情棘手,大不了,就往后拖。

“好吧。”尹棘无奈地叹气,“这件事,也等你养好了后,再继续商榷吧。”

-

结束这场谈判后。

原丛荆独自?走向他的卧室,推门,进淋浴房,等冲完澡,换上家居服后,才走向尹棘的卧室。

深灰色的拖鞋,落在红木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在门外?几厘米处,停了下来。

原丛荆单手抄兜,淡淡垂眸,犹豫着,是直接推门,进入她的房间,还是礼貌性地敲几下门,在得到她的允许后,再光明正大地进去。

在正式住进她的房间前。

他还是想给尹棘留足时间,让她做好最?后的心理准备。

对于他提出同房的要求。

尹棘没有流露出抗拒的神态,答应得也很快,但原丛荆的心底还是生出了隐隐的不安,因为无法预判,等住久了后

,她会不会又像小时候一样,反感他的存在,厌恶他霸占她的空间。

他刚被送进尹家的时候,丸丸对他还是很热情的,不仅拉起了他的手,还说?他头发太长了,要给他扎朝天揪。

原丛荆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时的尹棘,额心贴了个红色的笑脸贴纸,充满了元气和活力,虽然?比叽叽喳喳的小鸡崽还要吵,但他就是不反感她,心脏也软软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等长大后,他才会用词语,形容她带给他的初印象丸丸真的好萌,也好可爱。

他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知?道该怎样跟她相处,而丸丸在得知?他不是女孩后,显然?就没他刚来那?几天热情了。

又过了几天,她开始讨厌他。

甚至将?他当成了敌人,总是欺负他。

但是现在,他们?拥有的居住空间更大,他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抢她的玩具了。

丸丸也应该更深入地接纳他了。

尹棘刚回国的那?几个月,京市的秋雨连绵不绝,而他对她的需索与渴慕,就像向光的藤蔓般,不断地疯狂滋长。

每每在入睡之前,一想到,她就躺在一墙之隔外?,他就再难按捺住靠近她的欲望,但又怕她还会跟高中一样,抵触他的接近。

只好在夜深后,偷偷潜入她的卧室,就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般,无声无息地坐在她的床边,安静地用眼神,描摹着她在黑暗里的甜美睡颜,压抑着眼底的贪婪和迷恋,也努力地忍耐着,想去狠狠亲吻她的冲动。

尹棘是真的没有戒心。

说?好了暂时分房,却连门都不锁。

万一他薄弱的意志力,斗不过心底的那?只野兽,她岂不是会陷入很危险的境地?

少年?时期的他,每每于傍晚,路过尹家住的石库里弄,都会抬起头,朝尹棘卧室的老虎窗看一看,他甚至想爬上旁边的歪脖子树,纵身一跃,再翻窗闯入她的房间。

尹棘的房间是亭子间改的,屋檐的坡度大,房梁纵横交错,有的地方高,有的地方矮,空间很狭窄,放不进双层的儿童床。

所以他才睡了那?么久的气垫床。

可往后的日子,他经常会怀念起那?张气垫床,有的时候,甚至疯狂地想,要是自?己?能变成尹棘养的一条狗就好了。

这样,到死之前,他都可以睡在她的脚边。

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再继续忍耐。

更不想总是在夜里暗中窥伺她的睡颜,早晚有一天,他要让他们?的恋情暴露于阳光下,再向全世界都公?开他和尹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