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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弟弟,前两天杨白过来好歹还坐下一起吃了饭,轮到谢瑜,话刚说完,谢昀就迫不及待地撵人。
杨赫好歹还装装样子,还问了一句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谢昀倒好,直接开口赶人。
“没做你的饭,赶紧滚蛋。”像是生怕人多吃他一口饭似的。
谢瑜太了解谢昀了,也不跟这个疯批计较,说完就走了。
谢瑜离开以后,杨赫逗他,“前两天杨白过来的时候还那么乖,怎么轮到小瑜就这么凶?”
谢昀在心里冷哼,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姓杨的事多不好打发,他心里烦死杨白了,都这么大人了还哥长哥短的像个小孩儿,他巴不得杨白再也不来最好离杨赫远一点。
却又不得不在表面上装乖,笑眯眯地说:“那不是你弟弟嘛,我对他好一点是应该的。”
谢昀说这话的时候,杨白正在影视城里陪江淮过剧本,突然间后背发凉打了两个喷嚏,“谁骂我?”
江淮闻言笑,“可能是谢总吧。”
杨白点点头,“很有可能,谢瑜那个混蛋最近看我非常不顺眼,指不定常常在背后骂我呢。”
可怜谢瑜,人还没到,先替他哥挨了骂。
谢瑜要来陪沈忱拍戏的事儿大半个剧组都知道了,谢瑜来的时候周沅还破天荒地给他发了条短信加油打气,和平常公事公办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看得出来周特助很关心老板的感情生活。
常年在剧组混的各个都是人精,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因此在剧组里没人会蠢到找沈忱和江淮的不痛快。
沈忱的适应性很好,并没有觉得剧组的伙食和住宿有什么问题,但是谢瑜来了之后,不是挑剔这个就是嫌弃那个,吵得沈忱背不下剧本,直接凶他,道:“你怎么这么麻烦?你还住不住了,你不住就回去,没人求着你住。”
谢瑜醉翁之意不在酒,发过好大一顿牢骚之后才顺坡跟沈忱打商量,“宝宝,我实在不想一个人住,我跟你睡一个房间好不好?我保证好好照顾你,让你吃饱穿暖睡好,你放心把自己交给我,绝对不会出一点差错。”
沈忱无语到说不出话来,总觉得眼前的人恍若隔世,之前的三年,谢瑜也不是没来陪过他,但都是来看过他就走,因为怕会给他惹麻烦基本不会住在剧组,住也不会住太久,更不会用这样的语气求着他要住同一间房。
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沈忱几乎能想到他和谢瑜的一生漫长的冷战和逐渐疏离的心。
沈忱看着眼前的谢瑜,甚至有些不敢回忆之前冰冷压抑的三年。
沈忱觉得自己错了,谢瑜犯下了永远不可能被原谅的大错,但他此刻看着手腕上缠着定位手链满眼期待的谢瑜,竟然想要原谅他。
“你知道你在说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吧?”沈忱对谢瑜说,用完全不可能的口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沉默的那三十秒里,至少有一秒,他是想要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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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忱要拍大夜戏,谢瑜一直陪着,不停地在沈忱边上吹耳旁风要求睡一个房间,沈忱还没准备好,一直也没松口。
夜戏拍起来没个时间,杨白还有别的活动,第二天要走,走之前来找谢瑜,说一起吃个晚饭。
谢瑜看见杨白就烦,“你爱跟谁吃跟谁吃,我跟你吃不着。”
杨白最近眼看着杨赫因为和谢昀和好而变得开心,变得鲜活,而不是像在国外时那样对什么都漫不经心死气沉沉,杨白突然有些释然,没那么讨厌姓谢的了,毕竟他哥开心最重要。
再加上前两天谢昀留他吃饭,杨赫骗他是谢昀做的饭,杨白就想着,至少谢昀会照顾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以后好好弥补他哥就是了。
因此,杨白对谢昀的印象比从前好了不少,连带着看谢瑜也没那么烦了。
“我这不是找不着人吗,再说了,跟我吃饭能毒死你啊?”杨白嫌他磨叽,“你走不走,沈忱这戏至少得拍到凌晨,你现在跟我去吃顿饭回来他都不一定拍完。走吧,我又不会害你。”
谢瑜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肚子里憋什么坏水。”
“我说你这人防备心怎么这么强呢,我能憋什么坏水,你现在是我嫂子的弟弟,我替我哥照顾照顾你行不行?”
“嫂子你妈……”谢瑜彻底无语了,懒得跟他扯,勉为其难地和杨白一起吃了顿饭。
俩人在影视城附近找了个烧烤摊,杨白好歹是个明星,吃饭的时候也戴着帽子只露出下半张脸。
吃饭的时候谢瑜听杨白说,杨赫已经彻底跟家里摊牌了,打算过几天就带谢昀回家正式见家长。
杨白说:“你哥是走运碰到我哥那么顶长情的人,扮扮可怜哭一哭我哥就不跟他计较了,除了我哥,谁都做不到这样。”
谢瑜转了转杯子,同意杨白的话,“是,杨哥长情。”
谢昀的感情之路似乎从来都坦荡顺遂,年轻的时候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后来俩人分手,杨赫再回来,谢昀想和好也就这么轻易地和好了。
谢昀好像总是知道该怎么对付杨赫,而谢瑜就没他那么幸运,他好像从来都对沈忱束手无策。
杨白喝了点酒,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哎,你和沈忱怎么样了,你俩现在住一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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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爱搭理他。
杨白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幸灾乐祸地笑了,“我说谢二少你不行啊,求复合你还不上赶着,沈忱不喜欢你就算了,现在明知沈忱喜欢你的情况下你就得死皮赖脸,还得创造独处机会。这样,我教你一招啊,你今晚就去找蒋蒋拿备用房卡,你自己开门进去,沈忱还能把你赶出来?”
“他拍一晚夜戏回去累得不行,我再过去折腾他,我还是人?”
杨白听完笑了,“谁让你折腾人家了,你给帮着倒杯水按个摩什么的不行么?真是,哎,我很久之前就发现了,你知道你和沈忱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谢瑜抬眼看了看他,没指望杨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然而杨白道:“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把沈忱捧得太高了,怕他累,怕他烦,怕他不开心,事事都先于沈忱自己替他考虑了,生怕他有一点不舒服,你那不是谈恋爱,你那是供祖宗。谈恋爱嘛,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倒好,一点也不求回报,一头热地为人家沈忱什么都做了,人家需不需要还另说呢。”
谢瑜听完怔了怔,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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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白说的没错,他和沈忱的确不是谈恋爱的状态。从一开始他就没把沈忱当作恋人,他潜意识里觉得沈忱是他偶然偷来的、只能捧在手心的月亮。
杨白一席话彻底让谢瑜醒悟过来,如果三年前他就能明白这一点,他和沈忱之间也就不会平白生出之后这许多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