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卯足了劲儿想要得到一个吻，却被杨赫满眼嘲弄地按在病床上，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了刺，“有意思吗谢昀？你怎么这么骚？几天不跟人上床你就难受是不是？”

谢昀从来没从杨赫嘴里听过这么难听的话，从前的杨赫，就算是恼得狠了也只是沉默，从来不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谢昀从来没在杨赫这里受过这种待遇，一时间有些发懵，他长了一张能骗人的皮相，眼眶一红就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好像变成了杨赫在欺负他。

“你说什么？”谢昀的肩膀还被杨赫按着，整个人躺在他身下，这原本是个多么旖旎而暧昧的姿势，可此刻他的声音都在抖，愤怒而恐慌。

杨赫觉得谢昀就是一个妖精，不然怎么能顶着这样一张人畜无害我见犹怜的脸做尽伤人的事情还不自知。

“我说你骚。谢昀，你想玩儿去找外面那些人玩，那些人巴不得跟你谢大少春风一度，但我不想，我嫌脏，不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人都能上我的床的。想让我操你，你配吗？”

谢昀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那是杨赫说出口的话。

那可是杨赫，那是一个比青城四月的风还要温柔的人，怎么这样的人也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你嫌我脏？”谢昀抖着声音问他。

杨赫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按在谢昀肩膀处的手骨节微微泛白，他看了谢昀一会儿，费力地松开他，移开目光忍着不去看他惨白的脸色和泛红的眼尾。

谢昀却不肯放过他，强硬地抓住杨赫的手不松开，逼他看着自己，又问了一遍，“你嫌我脏？”

杨赫想说不是，但伤人的话一旦说出口就没了辩解的能力。

“当年和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嫌我脏？杨赫，你是不是忘了是谁主动要和我上床的？是谁看见我就发情的？是谁说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从头到尾哪一步不是你杨赫主导的？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想回来就回来，像我的什么人一样守在医院里，现在嫌我脏？杨赫，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杨赫被他一通质问，脸色有些难看，紧抿着唇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连杨赫自己都受不了这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时，突然又听见谢昀低落的声音，他说：“我也没那么脏的，你再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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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让他再试试，杨赫不敢。

他不敢谢昀就逼着他敢。

婚说离就离了，刚出院就被亲爹抽得下不来床，却还能神通广大地找来杨赫的公寓，赤身裸体地躺在人家的床上。

杨赫因为谢昀每天一车的玫瑰花刚从老爷子那边挨完训回来，一打开卧室的门就被里面的场景震在了原地，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谢昀全身赤裸，手里拿着一根按摩棒，正满面潮红地躺在他床上自/慰。

他仰躺在杨赫的床上，一只手潦草地抚摸着自己涨大的前端，一只手攥着按摩棒在挤满润滑液的肠道里进出，亮晶晶、湿哒哒。

杨赫推门进来的那一刻，谢昀像受了惊似的，眼中划过一丝慌乱，他咬着唇，眼神迷离而情动，他像一朵开到荼靡的玫瑰，或者熟透了的桃子，亟待人采摘。

他故意发出轻喘，加快了按摩棒在体内进出的速度，拙劣地进行一场勾引。

拙劣但有效，杨赫几乎一瞬间硬了。在下身勃起的同时，杨赫心中勃然升起一股近乎暴虐的怒意。

“杨哥……”谢昀十几岁的时候这么喊他，现在也这么喊他。他喊“杨哥”的时候重音放在前面，尾调微微上扬，勾的人心痒。

杨赫深深地看着他良久，然后转身离开了卧室。谢昀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地凉了下来。

但没过多久，杨赫重新走了进来，手里同时多了一根令谢昀无比熟悉的绳子，他用那样的绳子不知在床上绑过多少人。

杨赫一点犹豫的时间都没留给他，他走到床边，近乎暴力地抓住谢昀的两只手，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举过他的头顶，然后在谢昀错愕的目光中靠近他，嘲讽地对他道：“谢昀，你就这么欠操？”

谢昀在杨赫的床上哪次不是被哄着疼着，哪里被杨赫用这样的话羞辱过，脸腾地红了起来，像用颜料染红的玫瑰花，一掐还能滴出水来。

“杨赫！”谢昀想发怒又像是没有力气，软绵绵的，像在撒娇。

杨赫嘲讽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褪下身上的衣服，粗暴地将他插在后面的玩意儿抽出来换上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毫不怜惜地去揉捏他早已硬挺的乳头，压在他身上咬他的脖颈，他力气很大，不像是在调情，像是在施暴。

谢昀痛地哼了一声，“痛……杨哥轻一点……”

杨赫置若罔闻，冷嘲着反问，“你也会痛吗？”

谢昀哆哆嗦嗦地点头，想去抱杨赫，但他的手被绑着，只能尽可能地用身体去贴近他，说：“会的。”又说，“杨哥疼疼我。”

谢昀和谢瑜的区别就在于，谢昀总是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服软，也总是明白杨赫最抗拒不了他什么样的姿态。

杨赫眸光晦暗，半晌从谢昀身上坐起来，举着硕大的性器压在谢昀的嘴唇上，居高临下地命令他，“舔。”

谢昀不喜欢做这种事，以前仅有的几次也都是杨赫哄着他弄的，谢昀嫌有味道，不愿意做，每次都哼哼唧唧抱怨着给杨赫咬，他在床上向来娇气。

可这一次谢昀想都没想就张开了嘴，仿佛他向来对杨赫的话唯命是从。

滑嫩的舌头划过滚烫性器的顶端，谢昀尽力张开嘴巴容纳杨赫粗大的性器，他艰难地舔弄、吞吐，脸色涨红，故意吞得很深，然后发出难耐的轻哼。

杨赫这些年过的清心寡欲，别说找人了，连自渎都很少。猛地被这么一刺激，瞬间头皮发麻，险些交代在谢昀口中。

而他看着谢昀迷恋而沉醉的神情，竟荒诞地生出一种被深爱的错觉。

杨赫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捏住谢昀的两颊，又是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好了，转过去。”

于是谢昀乖乖地吐出杨赫硬到不行的性器，又乖乖地翻了个身，撅起屁股等着挨操。

明明做好了准备，但杨赫挺身而进的那一瞬间，谢昀终于又感受到了恍如隔世的撕裂感。杨赫那根粗长的玩意儿捅进来，谢昀痛得难耐，感觉身体都要被他捅穿了。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杨赫根本不是在和他做爱，杨赫是在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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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又清脆的撞击声在卧室蔓延开来，杨赫用足了力气，每一下都像是要撞碎他似的，谢昀被他撞得七零八碎，说话都费力气。

“杨赫，你轻一点，别欺负我了……”

这实在不是一场欢愉的性爱，杨赫让他很痛，可谢昀不舍得让他停。他的手被杨赫绑了起来，连自己动手抚慰一下前端都做不到，没一会儿就痛得跪不住，直接一个颤栗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