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钞票,迷迷茫茫的说了句,“回来了?”

“是啊!我就说你信我嘛!”

“我给你买新镯子,之前那个戴那么久了,换一

个,再给你买个包。

女人破涕为笑,亲密的依偎过去,仿佛这一个小

时的哭泣是江尹一的幻觉。看着眼前这极为戏剧的一 幕,江尹一觉得荒谬似的发出了一声轻笑。

男人帮女人穿好鞋,欢欢喜喜的走了。站在原地

的江尹一抬眼望了一下自己身处的地方一整面奢 侈品包组成的橱窗墙和国际名模的海报横贯半条街 道,音乐喷泉在璀璨的灯火中高高喷涌而出,给了视 觉上最直接的纸醉金迷之感。而与这纸醉金迷一路之 隔的另一边,Z形椅上躺满输的不剩分文的赌客和不断 往返在典当行里出售身上财物换得翻身赌本的人。

他本来有的几分进去赌场玩两把的兴致,看着这

割裂的一幕也已经荡然无存。

他喜欢新奇的,刺激的东西,因为他年轻,什么

都愿意去尝试,但唯有一样,他只能接受自己被欲望 短暂的驱驰,但不能容忍自己被欲望长久的支配。

看到江尹一弯腰将筹码币放在椅子上,跟来站在 他身后的高嘉宇开口,“哥?”

“我们明天就走吧。”

“去哪?

深圳?上海?江尹一也没想好。

在和高嘉宇走出几步后,江尹一突然被身后一道 声音叫住,“你知不知道在澳门,捡你丢掉的这些筹码 是犯法的?”

江尹一回了下头,繁华铺就的奢靡里,一个敞穿着

轻薄的黑色衬衫,只在胸口别着一只银色飞鸟做装饰 的男人站在他身后。男人梳着三七分的侧背头,双眼 恰好被金色的眼罩罩住,身后映照喷泉的红光,正好 将他发尾染的一簇红,他的视线哪怕只是从疏漏的眼

青纯 罩里漏出来一点,也足够强烈。

特浮。有点像站街。

江尹一知道他是谁,也是知道他是谁,被弄得有点

兴奋了。

“和我玩一把吧,正大光明的输给我。”

还挑衅。真疯了。江尹一牙关交错着磨了磨,下巴

微扬起来,“你怎么知道你还能赢?”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26】

在下面厅里难得一见的50万、100万面额的筹码堆 摞在桌子上,几个正在桌前玩的人在公关说完后抬起 了眼,“让我们换地方?”

这些人看着年纪都很轻,但各自眉宇间都有那种在 金钱里泡出来的世家气。

也是哪边都得罪不起,公关赔着笑道,“那位贵宾 出示了白狮卡,希望我们这边把贵宾厅腾给他。’

能进这里玩的,哪个不是贵宾?这号称在澳门没有 人能拒绝持卡的卡主的特权卡虽然拿到的人少,但就 这么巧,今天他们这也有一个察觉到目光汇聚到 自己身上,穿着丝绸睡衣跟拖鞋,不伦不类的在外面 套了件杏粉色的erd外套就坐上桌的少年抬起眼来。

白狮卡卡主一共就一百七十一个,公关怎么会不知 道今天的贵宾厅里坐了一个?只是他真退不了步,“那 位贵宾所持的卡,编号是003。”

这句话一出,几个霎时将刚刚的不满收敛起来。

这卡对他们来说含金量一般,毕竟现在只要舍得花 钱就能拿到,可编号在两位数之前的就不一般了一 那不是有钱能拿到了,那得有权,还是很大的权。

‘003?大人物哇。”那个穿的不伦不类的少年最先 站起来,伸手拉住自己从左肩滑下去的外套,打了个 哈欠道“走了走了。

他一起身,剩下的人也纷纷站起来离桌而去。

半挽挂起的藏蓝色帘子里,是重工雕花的金色折

屏,两只半人高的景泰蓝掐丝珐琅八方花瓶一高一低 的摆放着,顶上繁茂的橄榄叶金箔吊灯,地上辉煌的 镀金拼花地砖,已经是极尽富丽堂皇,而这还只不过 是这个贵宾厅的最外景。

往日会站在折屏前的接待台里为贵宾室里的贵客 们提供服务的前台和在这里穿行的公关们全都不见踪 影,整一层的贵宾厅安静的只能听到三个人的脚步 声。

跟在江尹一身旁的高嘉宇蹙着眉用垂在身侧的手碰 了一下江尹一的手背。江尹一看过去后,他才用唇语 阐述起这里的反常,“哥,这一层一个人都没有。”

江尹一神情并不意外,高嘉宇无法,只得和他继 续往前走。

走在前面的那个戴金色眼罩的男人停在了一扇门 外,他用手将门推的半开,等跟来的两人走到近旁 后,才对高嘉宇问了今晚对他的唯一一句话,“你也要 赌吗?”

神色紧绷的高嘉宇还没说什么,江尹一就替他回答

了,“他不玩。”末了,他回头看高嘉宇,“在外面等 我。

高嘉宇站定在门口,看着这间贵宾室的门随着两人

进入后在他面前闭合上。

... ...

皮革包边的赌桌上,纯金轮盘向上凸起,围绕着 轮盘凹进去一排刚好能卡住各种筹码的月牙状的筹码 槽。抓住椅背转到自己面前的江尹一在坐下后,看向 赌桌上用来押注的数字区域,“只是赌一局,用得上还 特地找这么个地方?”

在他对面站定的男人,压着他的两枚筹码探身推了 过来。

抬起眼的江尹一短暂的和他对视了一下后,看着拉 着他胸口的衣服垂垂坠下的飞鸟跟他因此露出的长 颈,胸口,收双臂压在桌面上,歪着头问的又故意又 装,“你来这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