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莠儿在这坐好,不要乱动,孤来为你作画。”

安今推拒无果?,只能浑身僵硬的坐在那里,从前也没有?人为她画过像,此时?这般倒也是头次体验,心?里不由也生出了几?分期待。

萧则留笑着,一边低头作画,时?不时?抬眼看着她,随后笑意愈浓,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安今看到他这表情,心?里升起了些不详的预感,愈发坐不住了,她比划着:你好了吗?

“还没有?,哪能有?那么快,莠儿要是无聊,可以找本书看。”

安今用一双幽怨的眸子看着男人,他这样一直盯着她,她怎么能看到的下去书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这才笑着停笔,“好了。”

安今整个人如释重负,连忙上?前看去。

画卷平铺在桌面?上?,一个女子跃然在纸上?。

背景是严肃的书房,她却极不正?经?的跪坐在书桌上?,肩上?的衣衫半落,露出白嫩的肩膀和半个浑圆,披散下来的乌发也挡不住诱人曲线,此时?回眸,似嗔似怨,倒是像极了画本里勾引书生的狐妖。

安今看清画时?,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明明穿得好好的,他怎么能画成这样。

她将画卷一把夺过,眼里满是嗔怪:殿下怎能画出如此不雅的画像。

萧则留笑着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夫妻情趣而已,何来不雅之说。”

安今不满的推开他,拿着画就想给它毁了,而男人却一把揽住她的纤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两个人贴得很近,安今后半身只能靠着后面?的檀木桌上?,心?跳陡然加快,眼神慌乱地看向男人。

男人抱着她,闻着少女身上?传来的沁香,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幼时?,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太子,他也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的是什么,还不会走路时?,就有?夫子教他认字,还没进朝堂便先进了军营。

每个阶段都彷佛有?做不完的事,他已经?尽自己所能做好一个太子该做的,却还是沦落至此,但?也是在别宫这些时?日,让他感受到了除了权势之外其他令他眷恋的人和事。

“莠儿,我们按着这画上?的来吧。”

第66章 第66章

行宫的日子虽然难熬, 两个人?不是作画就是抄诗,也越发有了默契。

安今从前没有学过那么多诗文,有时候也看不懂晦涩的文章, 这时男人?就会慢慢给她讲解,有时甚至还要考究她学得如?何了。

冬日严寒时, 安今总觉得难过, 现下到了盛夏,安今觉得好像更难了。

天冷时,男人?的身子就跟火炉一般, 一起睡时倒也暖和,如?今到了夏日里,安今都想回偏殿睡了,但是男人?不让。

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明月高悬, 流萤在庭院繁茂的草丛里游荡。

殿里燥热, 左右也睡不着,两人?便?在庭院里乘凉。

宫里的刘贵妃办生日宴, 连带着他们别宫的膳食都丰盛了许多,还多了一瓶酒, 饭菜都是下了料的,被埋在了槐树下,但酒却没有, 便?留了下来。

月下饮酒作诗, 倒也是别有情趣。

男人?一袭月白长衫, 独自?坐在石桌前, 他晃着酒杯,随口念了句, “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1)。”

此时安今正倚在游廊上摇着团扇,品着男人?即兴做的诗句,不由弯了弯眉眼?。

从他的诗里也能看出来他已经走出了刚被幽禁时的癫狂愤懑,这段时间?的就像真正一个文人?一般,寄情诗画之间?。

安今顺着游廊走来,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悬腕握笔,薄衫下露出一小?段皓腕,认真地将男人?随口吟诵的诗句誊写下来。

女?子秀雅绝俗,月光洒落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美目流盼,更增添了几分温柔与?恬静。

别宫就他们两个人?,安今也穿着清凉,只?披了一层轻薄的绿纱外衣,隐隐可?见里面?的小?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绿纱清新淡雅,与?安今白皙的肤色相互映衬,更显得她肤如?凝脂,领口处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犹如?羊脂白玉般温润动。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2)。”

安今正准备给他看了自?己记录的诗文,想问其是否有错字,听到这几句,下意识抬眼?,就看到男人?调笑的眸子。

安今面?颊泛着淡粉,直接停笔不愿再?写。

“莠儿怎么不写了?不是说?不管孤做什么诗,你都要为孤记录下吗?”

这段时间?他不管是随口念出的,还是随笔写在宣纸的上的诗文都会被安今整理出来,然后装订成册,但这句明显

少女?面?若桃花,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萧则留忽地笑了,起身朝她走来,似是有些遗憾道:“既然莠儿不愿为孤来记录,那孤便?自?己来吧。”

安今只?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随后手就被握住了,转耳就听到男人?颇有成就感道:“莠儿这字倒是与?孤越来越像了。”

他握着她的手,就像最开?始教她写字那样,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出夸赞她的诗句。

上面?是她所写,下面?是他所写,字迹相同,不细看还真以为是同一人?所写。

安今眨了眨眼?睛,她的字也算是萧则留一手教出来的,相像也是正常。

“不过字学得这般像,怎么孤教你画画,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听他提着这个,安今满脸绯红,掩饰性?地转过头,躲避扑在她脖颈间?的气息。

他那哪里是教,明明是在占她便?宜,说?自?己只?画山水的男人?画起人?不正经极了,她羞愤之时都不知道烧了多少幅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