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栾撑在床铺上的手隐约在颤抖,他垂着脸,长发半遮住了侧颊,也遮住了他面上的神情。片刻后拓栾才缓缓撑着床铺直起了身子,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将手腕朝上递到了薛温书面前。他的声音很轻:“奴出身低贱,只能以色侍人。若公子连奴的这一点也不需要的话……奴便没有容身之处了。”
薛温书的视线触及拓栾手腕筋脉处的肉白色疤痕,他吓得抖了一下:“你、你这是……你的手怎么了?”
拓栾握着薛温书的手指去摸自己手腕处的疤痕,他逐渐凑近了薛温书,气息轻轻拂在薛温书的面上:“公子,奴不想被卖进娼馆里。奴知晓公子是善人,奴不祈求公子的心,只求公子能怜惜奴……只求公子能救奴。”拓栾按住了薛温书的肩缓缓将人压在了床榻上,他拂开自己落在薛温书面颊上的乌发,看着薛温书眼瞳中又惊又疑的神色轻轻笑了,“奴服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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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温书被拓栾压住了,他像是受惊般僵住了身子。拓栾的唇很轻地落在他面颊上,手指向下解开了薛温书的衣带。
薛温书伸手向下想拽住自己的裤子,但拓栾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亵裤下。薛温书连忙将膝盖曲了起来:“等、等一下!”
拓栾垂着眼,他掰开薛温书的腿,唇和带着凉意的发丝一起落在了薛温书的腿间。拓栾亲吻过薛温书的大腿、腿根,最终张开嘴含进了薛温书的性器。
在做这样的事情时,拓栾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垂下的眼睫挡住了他眼中的神色,只有偶尔皱起的眉和滚动的喉结泄露出几分他心中让人难以察觉的隐忍。
拓栾的手从薛温书的腿根摸到了薛温书的臀下,他五指张开托住了薛温书的臀,薛温书臀间柔软的肉便从他的指缝间溢出去了。握着这样的臀肉,拓栾喘息了一下抬起头重重咳嗽了几声,他抽出一只手擦了擦唇边的水液,再抬起眼时便发现薛温书正咬着手指指节泪眼汪汪看着他。
薛温书不想同他做这些事情,却又被他手腕上的伤吓住了没有反抗他。
拓栾觉得这场景有一种身份倒置般的滑稽好笑,于是他便轻声笑了一下,只是下一刻他脸上的神情便又如湖面涟漪一般淡了下去。拓栾垂下眼,他伸出舌尖将自己的手指舔得湿润,这之后才将手指强硬地塞到薛温书的臀缝间。在触碰到薛温书柔软的穴时,拓栾缓缓想到:真是好命的少爷。
薛温书的穴很软,很轻易地将拓栾的手指吞了进去。拓栾的指节陷在薛温书柔软的穴肉里,手指抽动时甚至有被缠住的感觉,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才又缓缓抽插起来。拓栾摸到了薛温书穴内柔软的湿意,也听到了薛温书口中溢出的低低呻吟声,他垂下眼掩住了自己的神色:好淫荡……又是在多少人的身下辗转,才能有这样淫荡的身子呢?
拓栾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自己指缝间黏连的水液,神色不变淅淅索索解开了自己的下裤。
薛温书忽然受惊似的伸脚在拓栾胸口踢了一下,拓栾握住薛温书的脚腕攥住了,他低声开口:“公子,怎么了?”
薛温书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终他只能白着脸小声问:“一定要这样吗?我觉得……”
薛温书口中未尽的话被拓栾打断了,他握着薛温书的脚腕扯开,语气极平淡:“公子就当是在帮奴吧。”他直起身坐起了一点,又缓缓俯下身压住了薛温书。自上而下望着薛温书时,拓栾看着薛温书面上惶惑的神情,有一瞬间恍惚自己不再是一个地位卑贱的男娼,可是下一刻他又反应过来,抿了一下唇握着自己的性器缓缓插入了薛温书的穴中。
薛温书的穴很软,拓栾喘息着用力拽了一下床帘,又在晃动的床帘逐渐平静下来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他低着头,眉微微皱在了一起。
薛温书有些紧张地向上望着:“你不舒服吗?要不还是别……”
拓栾张了一下口:“……奴无事。”拓栾有些难堪般闭了闭眼,“我只是……”他只是没有做过这种事。
拓栾啊!你胆子太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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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栾吐出一口气垂下眼,望见了薛温书面上的迟疑与担忧,他眉眼略略动了一下,忽然想到:或许命最好的不是这个小公子,而是被他喜欢的那个人。
薛温书是实实在在的美人,拓栾此刻心中没有对薛温书的厌恶,只有对自己出身的厌弃不甘。拓栾压在胸口翻涌的情绪,在短暂的适应之后俯下身,他捧起薛温书的脸端详着,同时一手握着薛温书的腰下身用力顶了进去。
拓栾看清了薛温书面上的慌乱与惶惑,他忽然轻笑了一声:“公子,哪里不舒服吗?”
薛温书的大腿被撑开,不得不夹住了拓栾的腰,他面上神情无措又茫然,即使面对着身份低下的男娼也显出了几分逆来顺受的窝囊。他并不畏惧拓栾,但他似乎害怕拓栾身上的伤口,害怕拓栾身上的透着悲惨境遇的痕迹。他心中的同情与怜悯让他此刻被拓栾挟持住了。
薛温书有些不适地扭过身子,他口中断断续续低低呻吟着,又被拓栾捏着下巴扭过脸吻住了。薛温书闻到了拓栾身上若有若无的、让人面红耳赤的靡靡熏香味道,也感受到了拓栾压下来时身上陌生的温度。拓栾口中言语卑微,所作所为却又显出了几分违和的强势,让薛温书无所适从。再加上拓栾的相貌气质与越华清有几分若有若无的隐约相似处,薛温书不敢反抗的同时又生出了几分别扭古怪的情绪:拓栾的相貌同越华清有几分相似,性格上却完全不同。
拓栾扭过薛温书的脸,他轻声开口:“公子在想什么?”
薛温书扭捏了一下悄悄开口:“我想起凤奴了……”
拓栾的动作停住了,片刻后他很轻地开口:“是公子心悦的人吗?”
薛温书点了点头,他面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却不知道是对谁的:“凤奴很聪明的,等他病好了,我便去问问他如何送你出府……不会叫你被卖进娼馆里。”
拓栾垂着眼,他语气很淡:“是么?”
拓栾忽然不说话了,他沉默着握住了薛温书的腿,低下头盯着薛温书赤裸的下身。拓栾微微侧过了脸,视线却一直虚虚停在薛温书的身上,下身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他很重地顶进去又抽出来,身上甚至因为大开大合的动作而发了汗。
拓栾伸手向后摸了一下潮湿的后背,他张着口喘息着,手掌搭在薛温书的小腿一路向上摸到了薛温书的大腿。他下身的动作越重,薛温书的身子似乎就越是抖得厉害。
拓栾被卖时,牙人说他是干干净净的,但此刻拓栾垂着眼看着低声哭泣的薛温书,发现自己似乎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并不干净……正相反,他的心肮脏、龌龊。
拓栾在将要泄身的时候将自己的性器抽了出来,但一点白浊还是溅在了薛温书的腿间,混着薛温书穴口流出的水液变得黏腻。
拓栾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他缓了一阵后忽然轻声鬼魅似的开口:“公子同奴厮混,公子的心上人会不高兴的吧。”
薛温书躺在床塌上缩住了自己的身子,他惊疑不定仰着脸去看拓栾,却只看见拓栾垂下眼时冷淡的侧脸。
拓栾撩开床帘,对着床榻边身子几乎要跪得僵直的赤伶淡淡开口:“去叫外面送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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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栾躺在薛温书身边,薛温书难得地失眠了,他脑子里一时是自己身边躺着的拓栾,一时又是越华清那张月华似的冷淡出尘的面。薛温书惴惴不安抱着被子想了半夜,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过去,天亮后他发着懵醒来时才发现拓栾已经在床边侧身坐着了。
薛温书刚把眼睁开,拓栾便在一阵衣服摩擦的淅淅索索声与让人心紧的香气中弯下腰在他侧颊碰了一下:“公子。”
薛温书呆愣似的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拓栾伸手来扶他,他便也软骨头似的被扶着坐了起来。只是洗漱之后薛温书依旧垂头丧气的,也有些神游。
薛温书用完早膳回屋子时看见常菁正领着人收拾他被弄乱的床铺,他像是做错了事一样老老实实等着常菁收拾东西,等常菁领着人要出去了他才又巴巴跟上。
常菁走到门口停住身子,他侧过脸低头看向薛温书:“公子。”
薛温书支吾了一阵:“常菁,哥哥是不是还没回来?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凤奴?”
常菁看了他一会儿:“可以,但恐怕此刻越公子并不想见你。”
“啊?为什么?”薛温书以为越华清知道了拓栾的事情,他脸上惊慌,急得泪也要出来了,“不行,不行,我要见他。凤奴怎么说?他都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