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语气平静:“急病,几日前刚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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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温书用了晚膳,又同新寡的薛三娘说了会儿话。他心中焦急,总是想去看看越华清,却寻不到好时机。
薛三娘捂着唇含笑看着薛温书:“小弟,你怎么了?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薛温书的脸微微红了,他低下头:“三姊,我想去见、去见我喜欢的人。”
薛三娘脸上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是哪家的姑娘?”
薛温书更加不好意思:“不是姑娘,是男子。他身上伤着了,哥哥不让我去见他。”
薛三娘脸上神情微妙地顿了一下:“哦。”她抿了一下桃花似的唇,又笑起来,“大哥自然是为你好,你总是去,染了病气可不好。”
薛温书唉声叹气的,不情不愿开口:“……好吧。”
薛温书愁眉苦脸的很是惹人怜,薛三娘见状伸手欲拧薛温书的侧颊,抬眼看见了掀开帘子走进来的薛琅便不动声色将手放下了。她站起身,福身行了礼:“大哥。”
薛琅挥了挥手:“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薛三娘看了一眼薛温书才略过薛琅向外走,她正巧碰上领着两个人进来的常菁。薛三娘的视线扫过跟在常菁的两个年青男人,视线在两人的脸上停了一瞬,她眉间微微抽动了一下,垂下眼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般走了出去。
薛琅走到薛温书床边坐下,他淡淡看了一眼薛温书:“好,同我说说吧,你出门一趟都遇见了什么。”
薛温书有些疑惑地抬起眼看了一眼站在常菁身后的人,在其中穿雪衣的人身上停了一会儿:这人眉眼之间有几分像越华清,同样清清冷冷的……只是越华清身上有几分锋芒毕露、难以掩藏的锐气,这个人却只有典雅病弱之气。
薛温书没多想,只当是薛琅新请的仆人。他软骨头一般挨进薛琅怀里,被薛琅揽着肩膀抱住了。薛温书抓着薛琅的衣袖,他从自己私奔讲起,起初还有些心虚,待讲到跟着越华清一起逃出来时便越来越委屈了。
薛琅静静听了一会儿,在薛温书伤心抹眼泪时才低下头用手指蹭了一下薛温书的眼睫:“好了,我知道了。”他看向站在常菁身后的两个人,“过来。”
常菁身后跟着两个年青男子,一者穿素雅的雪衫,气质清冷,眉眼清淡;另一个穿绛色的衣裳,眉眼之间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艳。只是此刻两人都低着头,在薛琅开口说话时才沉默着走到薛温书的床前直直跪下了。
薛温书唬了一跳,他从薛琅怀中坐起来:“哥哥?”
薛琅用挑灯的簪俯身挑起其中一个人的脸是那个长的有几分像越华清的男子。烛光下此人的面庞被映得有了些许暖意,只是神情依旧清清冷冷的,矛盾之下倒更显出几分芙蓉花般的容色。
薛琅盯着这张脸端详了片刻,淡淡开口问薛温书:“如何,你喜欢吗?”
薛温书没听明白:“是新给我的仆人吗?哥哥,我不要新的,原来的就很好。”
薛琅直起身将簪扔在一边,又用手帕擦了擦手。他垂着眼看着跪在床榻边的两人,淡声道:“常菁。”
常菁走上前来,捧出一个匣子。他低垂着眼,恭恭敬敬开口道:“大公子,这是两人的身契。红衣的叫赤伶,白衣的为拓栾。”他顿了一下,“两人都是干干净净的,牙行说手脚筋骨都处理好了,不用担心伤到主人家。”
薛琅“嗯”了一声,他以手撑着额斜依在床榻边,视线轻轻放在跪在床榻前的人面上:“你过几日再去问问,若还有好的、干净的,也买回来。”
薛琅挥了挥手,常菁便将二人的身契收起来了。薛琅看着直直跪在地上的人,凉凉笑了一下:“买你们来做什么的,还用我来教吗?”
薛温书有些不安,他拘谨地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薛琅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开口:“哥哥,是买来做什么的呀?”
拓栾抬眼看了一眼薛温书,他脸上神情极淡,眼睫轻颤了一下从地上起身,又在薛温书疑惑的视线中褪去了外衫。
薛温书起初疑惑不解,继而惊疑不定,最终在拓栾赤身裸体跪俯着身子爬上床时惊慌失措两腿缠着薛琅的腰跳到了薛琅身上:“哥哥!救命、救命!”
薛琅看不上越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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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琅先是被薛温书惊慌失措的神态弄得发笑,等笑过之后才慢悠悠捉着薛温书的胳膊将人撕了下来。他无奈似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宝宝。”他手掌托着薛温书的脸将脸朝下藏在自己怀中的薛温书拨开了,“好了,你仔细瞧瞧,这个你不喜欢吗?”
薛温书被薛琅扭过了脸,便看见了一丝不挂跪在自己身侧的拓栾。他吓得更厉害,大叫了一声:“哥哥!”
薛琅低低应了一声,他偏过脸看了一眼跪在床边的赤伶,淡淡吩咐道:“过来。”
赤伶膝行到薛温书身边,低声开口:“公子。”
薛琅扭过薛温书的脸去看赤伶:“这个呢,这个如何?”
赤伶身上的衣衫还是完整的,这回薛温书没被吓得缩回去。只是他也实在不明白薛琅在做什么,惊疑不定道:“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薛琅疑惑似的“嗯”了一声:“你要娶妻,哪怕是男妻,我也要替你好好挑挑。在那之前,先叫他们服侍你。”
薛温书吓得脸色都白了,他连忙抓住薛琅的衣袖:“哥哥,我不要,我要凤奴。我要娶凤奴的。”
薛琅垂下眼睫淡淡道:“他身份不好、人也可疑,医师说此人身上多有暗伤,恐怕不是做的什么正经营生。”
薛温书嘴唇哆哆嗦嗦的,他抽噎着抹着眼泪重复道:“哥哥,我不要,我想要凤奴……”
薛琅的视线停在薛温书面上,半晌叹息似的凑到薛温书面前,用手指轻柔地替薛温书将眼泪抹去了:“好了,宝宝,这有什么值得你伤心的。你要他,可以。只是要等我把他处理干净了再送给你。更何况他身上伤还没好,如何能服侍你?”
薛琅这样说,薛温书还是有些不放心:“哥哥,你不会伤害凤奴吧?”
薛琅轻声笑了:“放心,我会给越公子选择,绝不会逼迫越公子做他不愿意的事。”他捧起薛温书的脸,“我保证,到时候给你的,还是你喜欢的凤奴。好不好?”
薛温书迟疑了一下才松口气答应了:“好,哥哥,你不能伤害凤奴。我很喜欢他,他也不会伤害我的。”
薛琅轻飘飘应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床榻上跪着的拓栾:“还跪着做什么?”
拓栾的手摸上了薛温书的脚踝,薛温书吓得踢了一下脚,他要往薛琅背后钻:“哥哥、哥哥!我不要别人!”
薛琅将人按住了:“好了,慌脚鸡似的,像什么样子。我从前总以为你年纪小,不教你这些。如今想想,正是因为你年纪小,才需要人来教你这些。”薛琅将满脸惊慌的薛温书抱在怀中,“嘘、嘘,没事的。哥哥在这里,能有什么事情?总要有人教你这些,这两个是我叫常菁去买来的,干干净净的,正合适你。以后你不喜欢了再换别的,这几日便将就些吧。”
薛琅凉凉看了一眼拓栾,拓栾的手便顺着薛温书的衣衫摸了进去。他将身子压得极低,动作也极顺从,但却还是让薛温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