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穿着那件保安制服,所以别的人只以为他是谢家派来维护秩序的保安。
只有容叙几人知道,吴恙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他们几人是鲜少见?过谢家小叔画像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一眼认出吴恙。
他们猜测,吴恙一定是谢观言带回来的。
所以吴恙真的是谢家的人?
几个大少爷都跟着长辈鞠了个躬,也就容叙,疼得差点龇牙咧嘴。
他愤愤瞪了一旁的吴恙,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吴恙冷冷一个眼神,就把容叙的气焰给掐灭了。
容叙磨了磨牙,憋屈又窝火。
他身旁的容老爷子一下?子注意?到这?个小儿子的异常,很?是关心。容叙这?些天被?人打了,还给一个人转了一亿多的事,他都知道,也查到了那个叫吴恙的人。
容老爷子向来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子解决不了的,就由老子解决。
所以他已经派人去收拾那个吴恙,就算对方手段不一般,但他亲自出手,自会比容叙妥当。
李政昱看到吴恙那一身制服时,镜片后的眸子都幽深了下?来,他很?难不承认,这?衣服真是太?衬对方了。
那笔挺的黑色制服完美贴合了对方劲瘦有力的身躯,尤其是腰部?被?黑色皮质的腰带收紧,恰到好处地展现他完美的身材比例。
李政昱心里啧了声。
腰还挺细。
吴恙注意?到李政昱那热切的目光,他刚还跟慵懒卧伏的老虎似的,此时抬眼间凶光乍现,随意?望去一个眼神,就摄人得很?。
吴恙懒洋洋噙着个危险的笑,张嘴无声道:再看你爹,就把你眼珠子挖了。
李政昱旁边站着他真正的爹,不由气笑,那种招惹危险生物的刺激感令他很?是愉悦。
果然,还是吴恙最有意?思。
追悼的人走得差不多后,又来了一波人。
是谢家旁支的亲眷,老老小小的都来了,有个自持身份的老人站了出来,六七十的年龄,好像是谢锦皓的表侄。
他对谢观言的态度有些怵,但还是道:“观言啊,你毕竟不是谢家真正的孩子,就算你把谢家打理的很?好,但谢家的遗产,自然要留给谢家的人。”
旁边有个中年妇女连连附和:“是啊,我们再是旁支也跟谢老爷子沾点血缘,你到底是谢家的养子,自然不能继承谢家的财产。”
谢观言一晚上没休息,眼下?略带些疲惫,听到这?些他也没生气,表情依旧冷漠而平静。
他望向那一大帮人,声音清冷如山涧冰泉,落在?偌大的灵堂掷地有声。
“爷爷已经立了遗嘱,一会律师会过来宣布。”
那些人面色变得难看,有人大声嚷了起来:“你一个谢家的养子,肯定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老爷子,遗嘱也一定是老爷子不清醒时立的!”
“我们要求按照血缘关系分割遗产!”
谢观言冷喝一声:“谢家的规矩,就让你们肆意?在?灵堂大声喧哗?!再吵闹一下?,就别怪我让人赶你们出去了。”
他性子虽然冷清,但也掌控了谢家所有势力,真的沉了脸时,那气势一下?子将在?场众人压了下?去。
这?里也没什么?人了,除了容叙这?几个以朋友身份留下?的大少爷,基本上就剩下?吴恙和谢家那一大帮子人。
那个谢老爷子的表侄被?谢观言这?样呵斥,面子都挂不住了,张了半天嘴,也不敢再说什么?话去招惹谢观言。
他看向一旁身穿保安制服的吴恙,手里的拐棍敲了敲地面,颐指气使骂道:“没点眼力见?的东西,不知道给老头子我搬个椅子来,还在?那跟木头一样杵着,年纪轻轻的,真是不知尊卑!”
这?话说的,谁都能听出他是在?指桑骂槐。
谢观言表情一顿,似是想说什么?。
容叙眉头微皱,心中冷嗤,什么?玩意?儿,不过是攀附着谢家吸血的偏远旁支,还在?这?里装腔作势起来。
李政昱几个也看向吴恙,大家都清楚吴恙的性子,那叫一个有仇当场报,之前身上的疼好像消失了些,现在?都不由起了兴致,期待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吴恙瞧了眼那老头,忽地笑了,他挑起眉梢,笑得那叫一个恣意?随性,竟很?好脾气地应了声。
“好嘞。”
高挑帅气的男人一只手就托着个实木椅子过去,放到那老人身后。
待老人要坐下?时,他一把将椅子拉开,老人直接摔个屁股墩,一旁的人全都吓得过来扶人。
吴恙装作惊讶:“哎呀,手滑了。”随后他一只脚踩在?那椅子上,跟地痞流氓似的,无赖一笑:“不过,为老不尊的东西,哪配座椅子啊,地板上就挺好。”
老人的女儿,也就是之前那个中年妇女大骂:“你在?做什么?,要死的玩意?,谁让你这?么?对我爸的,摔出个好歹你拿命都赔不起!”
吴恙勾着唇,浑身一股子匪气,配着他那身保安服,更像混黑/的了:“建议你闭嘴,我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社会好青年,真的惹急我了,我打人也不看男女老少。”
女人吓得噤声,吴恙那副模样,不像吓唬人,看着真会动手。
那老头年纪大,这?么?一摔,感觉尾椎骨都要断了,他气得哆哆嗦嗦指向吴恙:“你,你竟敢这?么?对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谢观言这?时走出来,站在?吴恙身前,冷冽的嗓音带了一分威严。
“他是谢家流落在?外的子孙,是爷爷的亲侄孙,要是按血缘关系继承遗产,他比你们任何人都有资格。”
周围一片寂静,那帮子谢家旁支的人都惊大了嘴,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表情那可真是滑稽又可笑。
容叙几个互相对视了眼,心中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