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礼貌,也许这就是虞微年觉得他“无聊”的原因。

“他们联系你干什么?”

“问我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也问我你最近心情怎么样。”

虞微年:“你怎么回?的?”

司知庭:“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你的具体情况,我让他们自己问你,他们又不回?了。所以我猜测,他们惹你生气了?也还没把你哄好?”

柏寅清极轻地扯了扯唇角,似带着几分讥诮与落井下石意味。

虞微年停下脚步,恰好将柏寅清的细微表情捕捉了个正着,柏寅清没来得及隐藏,只能?在他的注视之下,迅速切换表情。

他挑了挑眉,哼笑着反问:“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

“你不用管他们。”

“真没发生什么别的事??因为你不理他们,他们看起来很着急。”

“能?发生什么事??”虞微年漫不经心道,“我想?搭理谁,全看我心情,这需要理由吗?”

“倒是你,有空在我这打听八卦,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多帮我赚点钱。”毕竟这家运动馆,他也占有一定股份。

司知庭被拆穿,也不觉得尴尬,而?是跟着笑了笑:“好,我不问了。”

司知庭敏锐察觉到?,虞微年与杭越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可虞微年当下的态度,又令他觉得,就算事?实真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又当如何??

只要虞微年不在乎,杭越他们的感情也会被忽视,等同于不存在。要是杭越他们想?继续和虞微年以朋友身份在一起,必须把心思藏好。

哪怕装,也要装得不喜欢,不能?叫虞微年心烦。

结束运动馆的参观与锻炼,虞微年与司知庭前往一家新开的拳赛酒吧。

司知庭难得能?与心情不错的虞微年一起度过时光,不过他偏头看了一眼阴魂不散的柏寅清。

要是没有柏寅清,会更?加美妙。

虞微年在前方走路,正低头摆弄手机。后?方两个气质冷淡禁欲的高大男人,仿佛是他的贴身保镖。

现在虞微年注意力不在这边,司知庭看着柏寅清,若有所思:“你跟过来做什么?”

柏寅清面无表情:“我给年年开车。”

司知庭礼貌温和,却不失强硬:“开车有我就够了。你和年年刚分手,最好还是保持些距离吧。”

“如果分手就要保持距离,那最该滚远点的人是你吧?”柏寅清冷睨着他,语气嘲讽。

在虞微年面前低眉顺眼、仿佛无害的绵羊,虞微年不在,柏寅清连装都懒得装。

“是吗?”

司知庭并?不生气,“我现在和年年有利益牵扯,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合作方。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继续联系,也有联系的理由。”

“你呢?”他礼貌地笑了笑,“你以为你算什么,还是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柏寅清表情瞬间沉下,司知庭胜过一筹,心情愉悦地转移目光。果然,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心浮气躁,还得多练练。

“聊什么呢?”虞微年纳闷偏头,一眼便?看到?柏寅清眉眼阴郁,在他看来时,又转为委屈隐忍。

他被看得莫名?。

司知庭:“随便?聊了聊,我们现在走吗?”

“嗯。”虞微年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他使?唤着柏寅清,“你去开车,等车上暖气打好了,我再下去。”

柏寅清顺从地应了声,离开前,他目光沉沉地望着站在一起的二人,他们不知道在聊什么,肩膀紧挨,远远超出正常社交的距离。

他学聪明了,现在他比从前更?能?忍。

“年年,你和他现在还在联系吗?”司知庭明知道柏寅清听得见,也知道柏寅清在看他们,却故意在这时候开口,“他刚刚看你的眼神,好可怕。”

虞微年懒洋洋道:“有什么可怕的?”

“那眼神,像下一秒就会把你关起来。”

“”

关于虞微年和柏寅清的事?儿,消息被封锁死了,没有走漏风声。司知庭以为他们是正常分手,无非是和从前一样,虞微年玩腻了甩人,柏寅清死缠烂打,一路纠缠到?这里。

至于虞微年此时为什么还在国内,司知庭也思考过。他猜测,可能?是因为虞简意恰好也在国内,母子?俩多年没有一起过节,于是有了一起过节日的打算。

听到?这话,柏寅清表情明显有了变化,他隐晦地看了虞微年一眼,又被虞微年当场捕捉。他愣在原地,像一只知晓自己惹了主人生气的大型犬,纵使?体型庞大、气场强势,却蜷缩着尾巴,不知作何?反应。

虞微年毫不掩饰地欣赏柏寅清的表情,他望着柏寅清的脸,故意压低身影,哼笑着打趣:“他说你要囚禁我呢。”

“你会这么做吗?”

“”

低沉嗓音夹杂几分明显戏谑,柏寅清握紧车钥匙,看着那张俊美张扬的面庞,呼吸不由有几分急促。

“年年”他语气放轻,像在求饶。

明明更?过分的事?都已经做过了,现在却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虞微年收回?目光:“去车库吧,别让我等太久。”

他习惯发号施令,说完便?没回?头,而?是坐在大堂的休息室内,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柏寅清给虞微年二人当司机,一路将他们送到?相应地点,虞微年没有让他离开,他便?默默无声地跟着他们上楼。